回到家里的兰沧沧坐在客厅中重新消化从林安琪口中获取到的所有信息。现在记忆中还有一部分空白,那就是她和谢芝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今天这个局面。
这个问题,恐怕得去问谢宗儒才能得到最有效答案。沧沧记得谢宗儒是在台南大学当教授的,估计明天得去趟台南大学。
10月份的台南大学繁华茂盛,18岁的沧沧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即使之前这个时空的兰沧沧转学在这里上了3年半的课。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的心底产生如此复杂的感觉。
顺利找到谢宗儒办公室,沧沧一眼看到了40岁的谢宗儒。他的样子和36岁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两鬓有了些许灰色。但是更儒雅了,一身的书香气实在引人注目。
正在准备教案的谢宗儒察觉有人看他,抬头就撞进了沧沧的猫眼中。怔愣了一下后,谢宗儒走了过来。
“沧沧,有事?”
声音依旧温和有礼,真是岁月不败美人。
“我想单独和你聊聊。”
沧沧说明来意。
谢宗儒垂了一下眼睫,低声说了句“跟我来。”
跟在谢宗儒后面七拐八拐来到了教师楼后面的小花园中,花园角落里有个凉亭,此刻上午的时间校园中很少有人走动,大部分教师和学生都在授课中。
“这里比较适合谈话。你今天来是?”
谢宗儒示意沧沧坐在石凳上,出声询问。
沧沧看了看四周发现确实是个谈话的好地方,于是直接开口
“谢宗儒,我是18岁的兰沧沧。”
只这一句话就让对面的谢宗儒立马站了起来,眼神惊恐。
“我来只想知道4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沧沧口吻不容置疑,她非常清楚谢宗儒肯定了解全部的真相。
“你最后的记忆是什么?”
谢宗儒压下心底的吃惊,推了推眼前的眼镜和沧沧确认。
“飞机失事,我在上机前救下了李子维。但是大脑没有任何征兆的剧痛,医院检查的结果是没有任何问题。我最后的印象是和李子维回了芝芝在台北的家,李子维给我倒了一杯水后看着我睡着就离开了。”
“等再醒来,我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沧沧把之前所有的细节都摊在谢宗儒的面前,希望谢宗儒能看在她坦言的份上告诉她所有的事情真相。
谢宗儒低头思索沧沧的话,过了一刻钟后抬起脸说道
“你不是之前的沧沧,或者说你是从另外一个时空过来的兰沧沧。”
谢宗儒很肯定的回复。
“为什么?”沧沧惊诧于谢宗儒的肯定。
“这个时空的沧沧确实在4年前那场飞机失事中救下了李子维,她和李子维成了那起事故中唯二的幸存者。但是她没有出现你说的剧烈头痛。”
谢宗儒很肯定这一点,因为事情的转折就是从这里展开的。
“时间回溯到4年前,我知道飞机失事是从手机新闻上得知的,铺天盖地”
说起4年前的飞机失事,谢宗儒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因为乘客名单中有兰沧沧的名字,担心谢芝齐崩溃的谢宗儒第一时间赶到台北,果然看到了在机场等候室中失去生机和光彩的谢芝齐。
但是万幸的是,谢芝齐从工作人员口中知道了沧沧并未登机,而是当时身体不舒服和同行的李子维叫了救护车去了医院。问清楚医院的名字,他和谢芝齐紧急前往,果然在医院找到了已经恢复的兰沧沧。
谢芝齐失而复得的紧紧抱住他的小姑娘,漂亮的狐狸眼在激动过后冰冷一片。谢宗儒后悔当时要是多关注谢芝齐的改变就好了,可是劫后余生的欣喜让他忽略了谢芝齐的黑化。
蓝沧海的离世让谢芝齐有了轻生的意向,好不容易等来了下一世的兰沧沧,却因为飞机失事让谢芝齐又一次站上悬崖的边缘。哪怕沧沧躲过了,但是谢芝齐的创伤性应激障碍还是发作了。
他开始惧怕沧沧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离开。于是他先假意麻痹沧沧,美其名曰是安心修养身体,没收了沧沧的手机和所有与外界联络的工具。
察觉到谢芝齐的不对劲是在三天后,沧沧发现她不能再和兰爸兰妈发视频电话报平安于是质问谢芝齐,他们之间爆发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争吵。
也是在这次争吵中谢芝齐暴露了他的意图,他想把沧沧变成他的私有物臻藏起来,不允许外界有任何危险靠近她。沧沧自然不想被囚禁,于是想冲出房门。自己爱人拼命想逃离的念头彻底激化了谢芝齐心底的阴暗面。
也就是在那个夜晚,谢芝齐强迫了沧沧。从那以后,哪怕沧沧哭着求饶,谢芝齐依旧没有停下进攻的步伐。
谢宗儒察觉不对劲是一通来自李子维的电话,李子维表示沧沧的电话从半个月前就打不通了。他去了谢芝齐家叫门也没人应答,所以电话打到谢宗儒这里想确认沧沧是否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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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的谢宗儒马上赶往谢芝齐家,他自己偷偷配了把钥匙以防万一。在叫门无果的情况下,谢宗儒用钥匙打开了屋门。
看到沧沧的那刻,谢宗儒想打死谢芝齐的心都有了。沧沧的右手被一根军用绳子拴在旁边的床柱上,薄被下不着寸缕,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是红殷殷的,明显是刚被
谢宗儒马上打了救护车,医护人员给穿了衣服带到了医院。检查后说是被强迫发生关系,除此之外还患上了中度抑郁症。醒来后的沧沧看到谢宗儒只是尖叫着,黄雨萱和李子维飞奔而来,看到沧沧的模样黄雨萱搂着沧沧放声痛哭。
眼底寸寸染红的李子维揪住赶来的谢芝齐就是暴揍,可即使是这样,谢芝齐伸着手依旧是冲向沧沧。
已经疯狂的谢芝齐用语言已是劝不动了,只要把他放在沧沧的病房外面他可以一天不吃不喝安静的坐着。可是只要沧沧离开他的视线他就要上前抓住她。
每个人的精神都在逐步崩溃。没办法,谢宗儒只能联系高卓,希望能从高卓那里得到行之有效的办法。
而高卓的回复也让谢宗儒红了眼睛。原来谢芝齐的创伤性应激障碍从来都没有缓解过,谢芝齐作为一个有天赋的心理医生他有一万种可以躲避心理评估的办法,这两年他伪装的很完美。
看似沧沧的回归治愈了他心底所有的不安,可是飞机失事让他重回1999年那个无能为力的雨夜,蓝沧海的悲剧和兰沧沧的飞机失事重复交叠一下子激发了他心底的所有症状。于是,他像守护珍宝的恶龙不允许外界任何危险威胁到沧沧,然后他选择了最粗暴、最伤害沧沧的一种方法。
高卓给到的建议是用尽手段催眠谢芝齐,再把沧沧从他的记忆里抹除。这样既保护了沧沧又保全了谢芝齐。
可是如今没有人能近谢芝齐的身,他的警惕心空前高涨。最后,谢宗儒还是向沧沧开了口。
把方法说给沧沧听的时候,谢宗儒明显感觉到了沧沧的抗拒,可是她的沉默不语又给这个方法增添了几分默许。大概纠结了两天沧沧点头同意了,她不愿意彼此这样折磨下去,于是用高卓给的方法慢慢降低了谢芝齐的警惕心。
实施催眠的那天也是沧沧跟随阿公杨朗离开的日子,她沉默不语的背影渐行渐远,好像一轮被后羿射下来的烈日,再也不复之前的绚丽灿烂。
而躺在精神科的谢芝齐看着他和沧沧所有的画面被解体的一干二净,不止兰沧沧还有蓝沧海。他的心瞬间空出一大片隐入黑暗中。
潜意识的抗拒是那么明显,谢宗儒至今还记得谢芝齐闭眼后眼尾流出的泪珠,生生砸碎在地上也砸在谢宗儒的心上。
谢芝齐说“哥,我错了。求你别让我不记得她。”
至此,所有人的生活好像回归正轨,却又乱了原本该有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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