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拉拢川军
“刘司令,久闻大名,今日得以相见真是一大幸事。”他一边摇晃了一下胳膊,一边带着不置可否的深意笑道。
“吴总裁这话说的太抬举刘某了。吴总裁千里迢迢北上成都,一路上辛苦,刘某不敢多耽误总裁与诸位大人们休息,还是先到堂庭上小歇片刻罢。”刘存厚一副粗里粗气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没文化的土包子。
吴绍霆看得出来也听得出来,刘存厚显然对自己仍然介怀,相信是上次与唐光钰谈话让刘存厚很不满意。他微微的笑了两声,没有急着表露的自己的心意,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率先走进大门,向着前堂而去。
来到前堂落座,吴绍霆询问了一下成都目前的情况,熊克武显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陈述,不过碍于在场的刘存厚等人,不得不把话说得委婉一些。吴绍霆明白熊克武的意思,之前他答应过成都交给川军第一师和第二师执掌,如今成都会战结束,熊克武理所当然要催促兑现这个承诺。
吴绍霆耐心听完了熊克武的话,却没有急着做出答复,而是煞有其事的另外问道:“咦,顾司令、刘司令他们人呢?”
滇军和黔军派来迎接的官员马上站出来解释,一个说顾司令正在准备午宴,另一个说刘司令忙着为参谋总部打点一些器具,午宴时才能到场。
吴绍霆缓缓的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真是有劳顾司令和刘司令了,如此大动派场,吴某诚惶诚恐的很啊。”
“哪里哪里,吴总裁莅临,自然不敢怠慢。”
“此言正是,正是啊!”
一旁熊克武沉着脸色,对吴绍霆的不理不睬很是不痛快,自己之前可是那么支持对方这个军事总裁,难道这厮竟然是过河拆桥之辈?
刘存厚则是一脸无所谓,坐在角落里自顾自的喝茶,俨然是置身事外、顺其自然等候吴绍霆的安排而已。他现在即便想争也没有发挥的余地,现在成都聚集了这么多部队,自己的地位和实力又今非昔比,拿什么跟这些人争?吴绍霆没把自己当降将对待已经算不错了。
吴绍霆不经意间瞥了熊克武和刘存厚一眼,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然后问道:“顾司令准备的午宴定在何时呢?”
滇军军官笑呵呵的应道:“一切以总裁意思为上,总裁说什么时候开席,顾司令就什么时候开席。哪怕一直等到晚上也无妨!”
吴绍霆看着滇军军官的嘴脸,立刻有几分领悟,显然他这次突然宣布迁徙参谋总部给云、贵两省都带来了压力,顾品珍和刘显玉还没想好如何应付自己,只能先堆出一副讨好奉承的嘴脸,把什么话都说得那么漂亮,多多少少能争取几分颜面。正所谓怒汉不打笑面虎。
“既然如此,我等先去梳洗一番,这一路颠簸着实有些不适,要让顾司令多担待一下了。这样吧,半个钟头之后再去赴宴好了。”他点了点头,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
“卑职这叫去通知顾司令。”滇军军官连忙说道。
吴绍霆与参谋总部的众官员说了几句闲话,然后各自由下人带领前往安排好的下榻之处。在离开前堂沿着走廊去后院时,他悄悄的吩咐王长龄去把熊克武、刘存厚二人单独请到自己的房间来。
来到房间,这是一处一室一厅的厢房,客厅里有一张大书桌,一些行礼已经搬了进来,正放在大书桌旁边。整个房间都显得通彻宽敞,一个人甚至都有些太大。
下人送来热水和毛巾,吴绍霆好好的洗了一把脸,刚刚拧干毛巾,房门就敲响了。
“进来。”他擦了擦手,把毛巾搭在洗脸盆边上,随意的应了一声。
房门打开,王长龄站在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熊克武和刘存厚两人先后走了进来。
刘存厚简单的看了一眼房间,打开话题的问了道:“总裁阁下,您对这里还满意吗?刘某之前坐镇成都时,这里一直是贵宾厢房呢!”
熊克武狠狠的瞪了刘存厚一眼,冷哼一声,却没有说话。
刘存厚全然当作不知道,依然是散漫的态度。
吴绍霆不急着说话,他向还站在门外的王长龄使了一个眼色。王长龄会意,马上把房门带了上,自己站在门外守着。
“锦帆兄,仲山兄,把你们叫来自然是有要紧的事要说,咱们虽然政略不同,但既然能走在一起也是一种缘分。合则天下太平、大事可能,分则动乱横生、两败俱伤,这个道理希望二位能明白。”吴绍霆表现出一副威严的姿态,严肃的说道。
熊克武和刘存厚都怔了怔,两个人的神色渐渐严谨起来。不过在他们各自心中仍有疑惑,前者不明白为什么吴绍霆要把刘存厚也拉进来谈话,要知道这个墙头草当初是成都会战的劲敌之一。后者也不明白,明明吴绍霆说过要收缴自己的军权,自己又是中道反正的降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跟南方扯到一起了?
“不瞒你们说,也许你们并不知道,我外祖父正是土生土长的四川人,要说我是半个四川人也不为过。之所以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二位我对四川省的态度。在大局上中国人不应该有省城地域的隔阂,我也十分不赞同这种自私自利的想法。不过就眼下时局而言,有时候也要把界限划清楚,以联省自治促成国家一统,由国家一统实现民族团结,到那个时候这种隔阂自然而然会消失。”吴绍霆带着感慨的语气侃侃而谈。
“总裁阁下,您这番话说得要紧的很,熊某向来支持联省自治的主张,也绝对支持总裁阁下的所有军政决策。只是眼下成都的情况您也是了解的,再这样任由滇军、黔军闹下去,我川军有何立足之地?谈何联省自治?”熊克武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的说道。
刘存厚一直在埋头深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