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这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我有秘密,快来问我问我啊!
这时候最好的法子就是,不搭理她,憋死她。
可实际操作中,都不会那么干。
吃瓜人怎么忍得住不问。
所以几乎每个人的眼里都写着好奇。
已经有人要将宫女拉下去了,毕竟殿前失仪。
可这时候,慕容朗居然开口:“等等,这事情里明显有隐情,就这样让她离开多有不妥,还是先问问清楚吧!”
啧!
慕容枫心内差点鼓掌。
其实按照套路,应该他来说这句话或者是他派系的人来说。
只是那样一来,未免就露了马脚,有些刻意。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太子居然在这时候来这么一句。
以慕容朗的聪慧,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在操纵?
而他之前跟沈绎你好我好大家好,或许也只是一种假象,就是为了麻痹沈绎。
毕竟眼下这情况,比起自己,沈绎才是太子更大的威胁。
他想要坐稳太子之位,沈绎这个隐患必须要除掉。
他才不信,沈绎跟慕容朗之间真的会有兄弟情。
眼下慕容朗,怕就是在借刀杀人吧。
不过这情况,自己与他也算是互惠互利。
楚皇颔首,表示朕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倒要看看你们弄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宫女被留下了。
慕容朗亲自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小六!”
宫女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慕容朗走近两步,道:“抬起头来!”
小六慢慢抬头,是一张再也普通不过的面孔,扔在人群里,绝对引不起一丝一毫的注意。
唯一让人觉得特别的,就是她眼下满面泪痕,眼睛里装的满满都是惊惧。
像是被吓坏的雏鸟一样瑟瑟发抖。
慕容朗道:“你刚才说,你什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六眼泪扑簌簌的落,一直摇头,一个字也不说。
有人建议:“殿下您就是太温和了,着人打她一顿板子,就什么都招了。”
在很多贵族们眼里,奴婢们的性命不值一提。
小贱蹄子们不听话,那就打。
打道老实为止。
其实不止是古代,哪怕现在很多家长对孩子都是如此。
一旦孩子不听话闹腾了,不问青红皂白,先打一顿再说。
打了就老实了。
或许会老实吧,可这也给孩子造成了心理阴影。
宫女显然对挨打很害怕,一听这话抖的更厉害,在众人咄咄的目光中,她颤抖着道:“奴婢,奴婢祖籍是文县的。”
楚皇捏荷包的手又紧了一下。
文县,那不就是沈绎出生的地方吗,再联系宫女之前的反应,这事情怕是有点古怪啊!
慕容朗皱眉:“那又如何?你跟二弟一个地方,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难道你之前还认识二弟不成?”
“有什么话就如实尽快说,陛下和本宫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你若是没有犯错,自然也没人敢对你如何!”
小六像是多了两分胆子,道:“真的吗?”
慕容朗有些不耐:“本宫素来言出必行。”
这倒是真的。
慕容朗的性子,就是要没不说,说到就会做到。
这一点,在座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小六得了这一句,像是壮了胆子。
她迅速的看了沈绎一眼,又下意识的往慕容朗的方向挪了挪,这才小声道:“奴婢小的时候,见过桓王殿下和殿下的生母以及,以及父亲。”
高贵妃马上问:“你小时候见过陛下?”
“桓王出生以后,陛下应该没有去过文县才对!”
小六赶紧砰砰砰磕头:“娘娘恕罪,是奴婢表述不当,那应该不是殿下的亲生父亲,可,可当时那个男人叫殿下儿子。”
“而桓王殿下也叫了他父亲,所以,所以……”
高贵妃一脸了然:“所以你看到桓王才会如此的惊慌。”
殿内响起了窃窃私语之声。
桓王出身民间,这很多人都知道。
只知道他母亲为了保住他,被家族驱逐流落街头艰难谋生,却不知他母亲后来还跟了个男人,一家人的关系居然如此密切。
这感觉就有点微妙了。
桓王殿下的父亲,好像有点多啊。
除了陛下之外,母亲再嫁的男人,还有永昌侯,都可以算得上他的父亲。
小六还在发抖,声音打着颤:“陛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桓王殿下恕罪,奴婢,奴婢只是将自己所见照实说而已。”
这时候,慕容枫温声道:“你怕什么,你实话实说,父皇是明理之人,不会将你怎样。”
“不过你入宫也有些年头了吧,小时候见过的人,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
小六赶紧道:“奴婢小时候跟桓王殿下住在一个镇子上,所以时不时的能遇到。殿下自幼相貌便生的俊俏,奴婢哪怕只见过一次,也会记住的。”
“而且殿下与父亲长得很……”
小六说道这里,猛然惊觉自己失言,脸色煞白煞白,咚咚咚的又开始磕头。
哪怕只说道一半,众人也已经心知肚明。
小六要说的,是沈绎跟所谓的继父长得像,因为两人都长得好看,所以让人印象深刻。
这逻辑完全没有问题。
人们总是对长得好看的人印象更深刻一点。
楚皇的脸色在这一瞬沉到了极点。
之前他心里本就有了疑虑,小六的出现,将这疑虑推到了顶点。
更要命的是,小六是五年前入宫的,也的确是文县人,祖籍就在沈绎曾经带过的镇上。
这一切都是吻合的。
所以她的话可信度很高。
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如何会长得像?
这件事只有一个解释,他当时的确是要了沈母的身子,可沈母后来委身了旁人。
沈绎根本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她跟南疆毒王苟且后所生。
自己被蒙在鼓里,居然白白替其他男人养孩子。
而且还被当众掀开了这个秘密,简直是奇耻大辱!
楚皇盛怒之下,霍然站起,将手里的荷包狠狠的朝着沈绎砸了过去:“沈绎,你好好跟朕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