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军空等了三天,又狂追一日,不由得身心疲惫,个个都睡得深沉,待到夜半,连守营的人都睁不开眼睛,靠在一边昏昏入睡。
一团团鬼火一样的火光在不远处亮起来,只听一声轻喝:“动手!”顿时漫天都是呼啸的火箭,落在袁营之中,转眼间大火弥漫。
从梦中惊醒的袁军,居然直接炸营!四处‘乱’跑不说,不等有人杀过来,这些犹自在梦中的军士就开始自相残杀起来,也难怪,连续三次被伏击,上一次杀进来的敌人还穿着同样的甲衣,这次更是难辨真假,不得已,恐慌的士卒为了活命,见人就砍一刀。
“杀!”徐晃眼见正是机会,大吼一声,带着五百骑兵冲了出来,在袁军大营中来回冲突,袁军众将眼见大势已去,救了袁术带了部分人马再次逃窜。
一阵好杀直到月挂枝头,徐晃不敢再追,约束众人‘抽’身离开。
此时在寿‘春’城内,糜竺正把糜芳叫到身前,“子方,快去召集家仆,带上家伙,去西城‘门’!”
糜家被抄是假,糜竺逃亡所带的一百多家仆也是假,这些家仆都是徐州军中‘精’兵所扮,召集这些人一起去城‘门’,那不就是说徐州军打过来了,要去偷开城‘门’!糜芳还以为听错了,“大哥,你再说一遍?””
“我说,骠骑大将军、冠军侯和徐州刺史一起杀过来了,就在城外埋伏着,趁天‘色’未明,我们要偷开城‘门’,放他进来!”糜竺憋不住心里的喜意,好些日子终于开怀大笑,“快去,迟了怕是我们的妹夫等急了!”
“这就去!”糜芳也是大喜,心中满是疑问都来不及问一句,撒‘腿’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众人齐聚一堂,糜竺亲自领头,一行人避过巡夜,偷偷‘摸’‘摸’来到城‘门’不远处,和平日一样,夜间守在城‘门’上的不过三五十,天亮时分正是困意十足,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靠在墙角半睡半醒。
“子方,上!”糜竺一声令下,糜芳带着人走上前。
“什么人,干什么的?”一个城‘门’校尉半眯着眼睛,毫无防备的询问一句,前方战败的消息倒是已经传到寿‘春’,不过不知具体,也没人放在心上,三五万打着‘张’字大旗的自己人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应该是大将张勋的手下奉命返回寿‘春’。而徐州军还不知道在哪里厮‘混’,说不定见好就收,已经退回徐州去了。
“死去!”糜芳却是懒得多话,从背后亮出短刀直接把人刺死,然后直奔城‘门’,糜竺紧随其后点上火把,跑上城楼,对着城外摇了三摇,就看见一片片黑压压的人群,突然从远方冒了出来,飞一般往这边涌过来。
正是张仲季和他的徐州兵!
转瞬之间,大军‘逼’近,眼见一切正常,张仲季一挥手,示意冲进去,管亥一马当先,领着三千人马进了城,彻底控制住城‘门’,大军随后开进。
“张仲季,真是你来了!”糜竺与糜芳二人,欢喜着跑过来,糜胖子眼睛都笑‘迷’上了,“我昨天才收到洛军师的传讯,还怕是假的呢!”
“好,一个个都活蹦‘乱’跳的,没有缺胳膊少‘腿’,哈哈,好!”眼见两个未来的舅子都安然无恙,张仲季也是心情愉快,这一回头得赶紧把婚事给办了!
“主公,办正事!”贾诩在旁提醒一句。
“糜太守,你带管将军去军营,把城内的守军都拿下。”张仲季尴尬一笑,吩咐糜竺一声,又看着糜芳,“糜将军,你带吕将军去控制府衙,控制住城内大小的官员。”
“喏!”众人听得号令飞奔而去。
“大叔,约束士兵,进城之后有敢扰民的,不用向我禀报,直接抓起来!”张仲季又不放心的吩咐丹阳兵一声,这寿‘春’城以后就是自己的了,可不能让城里的人一开始就没有好印象。
丹阳兵听令,领着几十人去了。待到天明,整个寿‘春’安定下来,城内不到一万守军束手就擒,大小官员也被请到府衙议事。
张仲季坐在袁术的位子上,感觉屁股下的椅子有些大了,坐着空‘荡’‘荡’的,眼见下面一群锦衣华服的官员时不时的偷瞄一眼,更是不自在。
“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张仲季清了清嗓子,“一:留在这里,我欢迎!官职不变,俸禄不变,该做什么做什么;二:收家伙滚蛋。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不喜欢杀人,所以要是不想留在这,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投别处去。”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寿‘春’城紧邻徐州,他们倒是知道些张仲季的个‘性’,见真如传说中的一样好说话,不由得放下心来,不过又一时难以抉择是去是留,毕竟‘弄’不清楚这场袁张大战,到底谁胜谁负,就是袁术随后赶来,又把城夺回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敢问袁太傅何在?”留守寿‘春’的袁军将领桥蕤,大着胆子站出来,问了一句大家都想知道的话,顿时全场寂静,一起看过来。
“估计还在路上吹风!”张仲季懒得骗人,直接实话实说,到让下面的人憋得难受。
“还请冠军侯说具体些。”桥蕤见张仲季没有生气,大着胆子继续问。
见这人不知好歹,张仲季琢磨着是不是来个下马威,把人拖出去打一顿再说!却见丹阳兵大步走了进来:“主公,城外发现袁军,人数不下三万人!”
众人神情一紧。
难道一动身就被袁术发现了,被他紧跟在身后追了过来?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啊!张仲季有些犹疑不定,干脆不多想,一指众人,“走,你们都跟我一起,去看看!”
若真是袁术来了,这时候可不敢把这些人都放回去,他们府中的青壮家仆少说也有三五千人,万一在‘交’战的关键时候一拥而上,到时候就轮到自己被内外夹击了。
来到城墙上,往外一看,正有两名袁军将领在城外等待。,估计是看到城墙上的动静了,连忙高声喊道:“城上那位将军在,敌军追在身后,快打开城‘门’,放我进去!”
张仲季左右一看,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手下的兵还穿着袁军的甲衣,打着援军的旗帜,难怪这两人丢下身后几万兵马,毫无防备的跑到城‘门’前面。
“主公,要不要一箭‘射’死他!”吕玲绮凑过来,给了个建议。
“看看情况再说。”张仲季见不是袁术,放下心来。
“你,过来!”张仲季一指桥蕤,桥蕤犹豫着不敢上前,被丹阳兵一把拉过来,张仲季拉着他往城外一指,“说说,这两个人,是从哪里来的?”
桥蕤看了看,眼见不说不行,不得已,回道:“是雷薄将军和陈兰将军,他们本来带着五万军马攻打广陵,不知怎么回来了。”
“桥将军,为何不开城‘门’!”城外正是雷薄与陈兰二人,自被孙策杀败,粮草尽失,虽然兵多,却耐不住没有吃的,又被孙策日夜被追杀,好不容易护着大部分军士活着逃回来,眼见楼上不开城‘门’更是大急。
雷薄进一步上前,大喊道:“孙伯符反叛,正带着人马紧随其后追杀我等,还望桥将军通融!”
“你跟他说袁术不在,不能‘私’自开城‘门’!”张仲季见桥蕤不知怎么回答,稍微点拨一下。
桥蕤会意,对着下面回话道:“雷将军,非是我不愿开城放你进来,只是现今主公不在,你‘私’自带大军归来,意图不明,待我传书给主公之后,再做定夺!”
城下雷薄与陈兰都有些傻眼,无奈,两人商量一番,打算就在城墙旁边驻扎下来,想那孙策就算再胆大,也不敢再杀过来吧?
“桥将军,既然你如此说,我也没办法,只求在城墙一边安营,若是有敌军袭来,还望你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救兄弟一把!”
“答应他!”张仲季倒是想看看是个什么情况,一推桥蕤。
桥蕤再次回话,“行,你们都过来吧!”
雷薄和陈兰见他答应,立即回头离开,不一会,三万左右的袁军慢慢靠近城墙,在下面一阵忙和,可营寨还没能搭上,远远地传来一阵整齐的喊杀声。
隔得有点远,扬起的飞尘又大,张仲季看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孙策。不过至少‘弄’清楚了一点,攻打广陵的袁军也大败而回,看样子这次大战,徐州已然完胜!
城下两军对峙,孙策眼见袁军倚墙而立,有些不屑,倒是周瑜有些意外,催马上前,说道:“伯符,看样子雷薄被拒在城外了,难道是因为袁公路得知兵败的消息,一怒之下,把他挤在城外,都不让进城?”
“管他呢!公瑾,你看要不然再杀一遭,也让袁术看看我的威风!”孙策热血上涌,他并不知道袁术早已经出城,亲自带着人马和张仲季决斗去了。
“别意气用事,要是城墙上万箭齐发,你这条小命就没了!”周瑜直接扼杀了他的想法,单手搭在额头上往城墙上看了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观察了一番,突然一把拉住孙策,“伯符,快杀过去!”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