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心中所想呢,真是恨不得眨眼间就飞到了庆京城外。
可看着车窗外时大时小的春雨,撅着嘴,叹着气,瘫软的倒靠在夏荷的背上,老妈摸了块糖,塞到了我的嘴里。
“你爹说,你往后遇上的烦心事会更加的多,你自己得学会调节,不要轻易的就被情绪给控制了。”她面上嫌弃着,嘴上心里却都在心疼着我。
“老爹现在眼里就只有他的儿子们了,哼~”我借着话茬儿,吐槽到。
“啊哟,老娘还以为你们父女两个是一国的呢,怼我气我的时候,那叫一个嚣张哦。”老妈边打着牌,边丢给了我一个白眼,又对冬雪说道,“雪儿这一胎必须生个男娃儿。”
车厢里的人都看向了她,夏荷冬雪没敢接过话,我气哼哼的开口道:“母后大人,您这是重男轻女啊。”
“我轻你个头,生女儿有用吗?就像某个人,明明是老娘十月怀胎,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可倒好,什么事情都帮着她臭老爹,啊哟,说起这个啊,我这心里就难受的很。”
老妈指桑骂槐的一通说,还夸张的捂了捂胸口,逗得夏荷她们乐做了一团。我也跟着傻乐,这样的吐槽,对于我这种级别的厚脸皮来说,实在是不痛不痒的。
老妈反手又拍了我一下,“没心没肺的小混蛋。”
我扑到她身上,没脸没皮的左蹭蹭右蹭蹭,“娘亲啊,人家还是不是您的小宝贝了?”
车厢里的笑声更大了,负责赶车的曹十九用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咧着嘴巴,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神情轻松而愉悦。不过,因为总是下雨,夏荷已经好几天没坐到他身边了,真是想念得紧啊。
被我一捣蛋,老妈这个地主输得很惨,她带过来的一把大钱都进了夏荷她们的荷包里了,便耍赖的把手伸到了我面前。
跟她做了二十几年的母女,当然明白她想干什么了,却故意装着不懂,捧着她的手,唔啊唔啊的亲了她满手的口水。
她嫌弃无比的在我的衣服上擦了又擦,“别左顾而言他的,快点儿赔老娘的钱。”
“老娘,母后大人啊,咱娘俩之间还谈钱啊,多伤感情呐。”
我夸张的捂着自己袖兜里的荷包。
“别介,咱俩还是谈钱吧,不然太费感情。”
老太太完全不按套路,小丁香咯咯的笑着,我捏捏她的脸蛋,佯作威胁道:“再笑,就把太后输掉的钱从你的月例中扣。”
小丫头吓得,双手都捂住了嘴巴,呜呜着直摇头,像只受惊的小兽,眼眸 湿漉漉的。
夏荷扭过身子,将丁香抱到了她怀里,“坏主子,不许欺负小孩子。”
我正要说,那你来负责好了,马车剧烈的晃动了一下,便动弹不了了,老妈和秋月将冬雪护在了当中。
曹十九和护卫在马车外面的近卫们,都跳到了地上。
曹二汇报道:“陛下,左边的车轮子陷到水坑里了,看前面的样子,应该也遇到了类似的问题了。”
我掀开车帘子,往雨幕里瞧了瞧,“传令下去,在附近找处高些的地方扎营,不能再继续往前赶了。”
在众近卫的合力之下,马车被抬出了水坑,停在原地等待着营地的落实。
几盏茶的功夫过去后,殷耘跑了过来,“妹妹,前面倒还真的有块空地能容得下咱们,就是地面已经有不少的积水了,你得拿个主意。”
“等一下,我过去看看。”
我回了声,便屈起腿,将衬裤塞到了长袜套里,“丁香,将我的那双防雨的鞋套找出来。”
“嗯,都跟您的雨衣放在一起了。”丁香说着,就跟薄荷打开了屁股下面的箱笼。
夏荷想跟着我跳下马车,被我制止了,她正在生理期呢,她不爱护自己,我这个做主子心疼,“让二哥随我去吧。”
老妈让曹二打了把油纸伞,还不放心的叮嘱道:“看着点你家主子,别让她乱来,她从小见着水就撒欢。”
唉,我能告我老娘诽谤吗?我是乱来的人吗?小的时候的‘污点’,咋就洗不白了呢?
路过前面的马车旁,老爸已经穿着雨衣套鞋在等着了,“知道你肯定不放心,我陪你一起过去。”
“好吧,原谅你时常的跟问心他们混在一起了。”我在心里回了句。
他们的车帘子掀着,几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挤在了一块儿,“姐姐,我们也去。”
“春寒料峭的,都想得风寒啊,快把帘子放下,我跟爹去去就回。”我瞥了他们一眼,抬脚往前走去。
就算头顶上有伞,身上还有雨衣,可还是被雨丝无孔不入了,顾不上这个,四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好不容易到了殷耘说的地方。
他抹去脸上的雨水,指了指,“妹妹,就这儿还算平坦些。”
我和老爸四下瞅了瞅,从土质和枯草的浓密程度来看,这块地应该是块盐碱地,整体朝官道的方向,呈浅角的坡度,但还是在表面蓄了不少的积水。
“表哥,带人去将咱们带着的铁锹锄头都拿过釆,按照我爹说的方位,挖排水沟。”
老爸很详细的跟殷耘边比划着,边讲解着,他老人家十六岁的时候,下放到郊外,干过大半年的农活,这些东西,他比我这个纸上谈兵的多了不少的实战经验。
特战营的兄弟们动作很快,荒地上的水很快就排掉了大半,我走过去,到处踩了踩,不同于良田,即使被雨水灌过,依然板实的很。
阴雨天,等营地安扎好了,天色早已昏暗的,面对面都瞧不真切了。
为了省木柴,我的大帐里没有生火堆,只弄了两个炭盆取暖。
方才我回到马车上,便立即脱下了被雨水打湿的外祆,可还是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夏荷这个管事婆连忙让曹十九叫来了御医,给我看了诊,配了药。
但我没让熬,而是唤来春花,让她给我的后背刮了痧,至于为何不用薄荷夏荷的缘故,前者是没有干过,而后者呢,实在是手脚太重了,我怕自己会被这个莽丫头给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