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打鹰的人,终被鹰啄了眼了

曹二十九见那些人都围了过来,也顾不得蚊虫的叮咬了,连滚带爬的爬上前,又不停的磕起了头来,“各位大哥,大爷,小的求求你们了,把小的剑还给小的吧,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了。小的就是刚刚摸进来的,啥也没偷到呢,真的呀。”

有人好奇的问了一句,“什么剑啊?瞧把这小子哭得。”

有眼利手快的,将刚才那人抢过去,束在腰间的软剑,抽了出来,“豁哦,好剑啊,你说你有这么好的剑,当了卖了,也好过来这儿偷吧?”

“大哥有所不知,这把剑是小的娘亲给小的打的,也是她老人家唯一留给我的念想了。小的皮糙肉厚的,不怕挨揍,随便你们打一顿,还是抓了直接送官去,只要能将剑还给我,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二十九哭诉着,那叫一个惨啊,但凡有心的,多多少少的都能生出一些怜悯之心的吧?可这些人在牛渡的指使下,已经做下了许多的恶事,人命于他们都不算什么了,更何况是他们早已忘却了的亲情呢。二十九的惨状,只是徒增了可乐的笑料罢了,一时间,从二十九的角度,便看遍了世间丑态。

在闹哄哄中,从后院中走来了一个形容很是猥琐的中年男人,“看来白天的活儿是一点儿也不累啊,这么早就都起来了。”

“啊呀,副把头,哪儿呀,咱这是抓了个小贼呢。”有油滑的连忙回道。

“小贼?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竟敢偷到咱这儿来了?”众人让开了一条道,那个猥琐男走到了二十九面前。

他眯着眼瞧了瞧,抢过旁边人手中的灯笼,弯着腰仔细的打量了起了二十九,“啧啧,瞧这细皮嫩肉的,都被蚊子咬出包来了,遭孽呀。”

有人也意有所指的说道:“咱副把头可真是个疼人儿的。”

“那是。”围着的清风堂众人纷纷露出了,跟猥琐男一样的表情来,二十九警觉的想往后退,可惜,他已无退路了,他怕自己一旦施展了全力,会让清风堂的人有所警惕,从而让己方的计划失败了。

在二十九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时,猥琐男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膀子,“小可怜儿,别跟这群粗人计较了,这里的蚊虫太多了,到哥哥房里坐会儿去。”

“副把头这是瞧不上兄弟们了,小子,我们其实一点儿也不粗鲁,只是有点粗而已。”

此人话音一落,周遭便响起了嗷嗷的叫唤声,让早已感觉到不妙的二十九,心中更是惶恐难安。

酒坊外面的八个人中,功力最深的仇老和倪小兜皆是脸色骤变,倪小兜对他说道:“如果任由着二十九被辱,小姐会一辈子内疚的,我必须得去,哪怕他死了,也比背上这样的不堪过一辈子的强。”

其他六个也都听明白了,曹十三他们说道:“仇老,就让兜哥去吧,二十九是个心高气傲的,即使他此时会为了大局隐忍,但他日必定是无脸苟活于世的。”

“可那后院中有牛渡在啊,他俩都会活不了的。”仇老急了。

倪小兜对他说道,“如果我俩都不能再回来了,请仇老转告小姐,倪某不是良人,但求来世吧。”

说完,便展开身法落到了酒坊的空地上,然后,趁着中院里闹哄哄的,步履从容的来到了后院,没办法,一旦他的行迹诡异,必然会被那个牛渡察觉到的,幸好,那些人只顾着臆测猥琐男在房中的各种姿势之类的,并没有发现多了个外人,从旁边走过。

循着那明显的动静,倪小兜走到了那个副把头的门前,从怀里掏出只很小的荷包,用舌尖湿透窗纸,小心的抠开了一个洞,在荷包里挤出一枚香饵,捏碎了,吹了进去。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推开来,走了进去,手上就将也被迷晕了的二十九给弄醒了,二十九应激的就挥出了一拳,他又伸手给接住了,另一只手则捂住了二十九的嘴。

都快崩溃绝望的二十九,看到是他,差点儿哭出声来,倪小兜对他摇了摇头,指指晕过去副把头,然后过去将其的衣服扒了个精光,绑了起来,还堵上了嘴。

一回头,二十九已经手脚麻利找了身衣服套上了,倪小兜在前面打着样儿,二人外表淡定如狗,内心实则是慌得一批的,再次从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走去了前面的酒坊。

九人汇合到了一处,便立马离开了。

回到住处,二十九眼泪汪汪的对倪小兜鞠了一躬,“兜哥,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嗐,你个大男人的,掉什么金豆子啊?我们是兄弟,你们忘了,小姐一直在强调,人命大于一切,如果我们最终的胜利是用兄弟的屈辱换来的,小姐会情愿此次绞杀计划失败的。”

他见仇老皱着眉,叹了一口气,“您也别太担心了,二十九的那场苦情戏,应该是成功的,一个江湖上的小混子,会点儿歪门邪道的功夫,似乎是合情合理的吧?”

“但愿吧,”仇老脸上的凝重丝毫未减,“大家吃过早饭,就在客栈里养精蓄锐,戌时末准时行动。”

早饭吃罢,曹二他们也都知道了二十九的惊险遭遇,个个对倪小兜感激不已,倪小兜一句都是自家兄弟,瞬间就收获到了众护卫们的友情。

酒坊那边,在日上三竿之后,副把头中的迷药药效过了,便在房里挣扎了起来。一开始别人还以为,他的兴致又来了呢,不敢上前听墙角,便都站得远远的,边听着若有无若无的声响,边过着嘴瘾。可是,越听就越不对劲了,有人大着胆子推开了门,这才发现,在此方面无往不胜的副把头,这一次吃了个大瘪。

“想不到那个小贼这么厉害啊,啧啧,打鹰的人,终被鹰啄了眼了,可笑,可叹啊。”一个拿着旱烟袋的半大老头,笑眯眯的凑了过来,丢人丢到姥姥家的副把头,却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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