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儿的,我的耐心有限,就算你曾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那脖子也不会比刀口硬吧。”我对慎武催促到。
“那个,是真的,朕从收到齐王要起兵造反的消息时,便已经决定了要迁都了,首先便是将曹文恺给支出了庆京去,有他在,他必不会同意的。”慎武说道。
“只是收到了消息,你便决定迁都了?为何不战而退呢?”我很是不解。
他面色一僵,“齐王的神武军,战力无双,朕的护卫营不过区区三万人之众,根本无法与之对战,除了拱守庆京的五万神策军外,其他的数十万大军,皆驻守边疆城关,一处也动不得。人数,战力,朕统统比不过,而且,中东部连续几年都是大旱,百姓们逃的逃,死的死,朕征不到兵,也没有足够的粮食支撑,不迁都的话,就只能是齐王手中包子皮里的肉馅儿了。”
“这么说,你还聪明睿智了?可为何,花都里没有那五万神策军呢?”我讥讽的问道。
“朕迁都,又不是真的惧怕退让了,只是为了保存住实力罢了,你以为庆京中的那把龙椅,是那么好坐的吗?”他还傲气上了。
“嘁,看来,你也是个不适合坐的,爷爷当年,怎么就偏偏选中了你呢?”小爷的副业之一,就是专门揭短的。
“还不是因为朕好拿捏呗。”他语气不爽的回道。
“是吗?你还没说五万神策军的去向呢?”娘的,要不是还想探知点东西,谁也跟他废这么多的话呀?
他的眼神闪了闪,我冷笑道:“你哪来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的,这可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也不怕告诉你,你留在任府的女人孩子,都被任安杀了,他甚至还打着为你报仇的名号,自立为帝。我让你写给庾奕的信,就是想让姓庾的牵制住他一段时间而已。等到收拢掌控住了护卫营和守军后,这些不听话的,乱蹦跶的,就都送到城东的菜市口了。”
“你,你,你骗朕,不可能的,任安这个狗贼,真是好大的胆子,他,他竟有如此野心?庾奕手上还有皇家亲卫呢,哪有那么容易束手就擒的?至于那个关山,他曾受曹老贼的照拂,他倒戈了朕还是信的,可白原怎么也会呢?朕见过他几次,他可是个意志很坚定的人呐。”慎武的面色不断的变换着。
“说真的,以你的心智性格,当个逍遥王爷多好啊。”我又讽了他一句。
“你,哼,小小年纪,够心狠手辣的,真不愧是曹老贼教出来的,行事风格倒是一脉相承。”他气哼哼的喷道。
“错,我比他老人家可狠多了,他总的来说,还是太过仁慈了,不然,又何至于让你算计成那样?别废话了,那五万人去哪儿了?我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现在这个时节里死了,尸首扔在乱葬岗,不足半日就臭了吧,不过觅食的野狗野狼什么的,应该不会让你有发臭的机会的。”我嘲讽完,便又威胁道。
“朕说了,你真的能做主放了朕吗?”他踌躇了一下,对我问道。
“只要你一五一十的没有隐瞒,我会让人送你一程的。”不过,此‘送’非彼送,也不算是相欺。
“你真的会派人送朕回庆京?”他又追了一句。
“不然,凭你一个人,能走出去多远?”我避重就轻的反问道。
他似是放松了不少,“朕,朕当时,就立即让国舅爷时铭,带着朕的圣旨,去城外接管了神策军。待大多数的百姓跟随我们迁往西南时,他们会有一队人马化装成老百姓,分散在城中各处。齐王要的是天下,他是不会为难百姓的,这样,就等于插了根尖刺在城中,而神策军的大部分的兵马,则会带上大量的金银,和充足的粮食,躲入庆京西北部的腾龙山脉中。”
“怎么才能联络上他们?”
“啊?这~”他疑惑的看向我。
“万一这些事都是你编的呢,我不得问仔细了。”我胡诌道。
“朕和时铭各有一节骨哨,其音怪异,别人就是想模仿都难。”
“你的那节骨哨呢?你身上可是没有的。”
“放在任安的府上了,就在朕床头的小匣子里,你得帮朕寻回来。”
“好,你还有别的要交代的吗?”
我给身后的金麦她们打了个手势,冬雪就立马退了出去,直奔去谢家的暗道了。
他的眼神又闪了闪,“没,没有了,真的。”
我挑了挑眉,轻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还有八九十那三个皇子在,而且,你还不算老,大不了重纳美人儿再生呗?”
他略带尴尬的笑了笑,“齐王年幼时,就被汝王李侠的亲生母亲贤妃给下了药,无法有子嗣的。在贤妃便被打入了冷宫后,连带着李侠也被父皇冷落了,曹老贼当时会选择帮朕上位,不过是因为朕的胜算更大些罢了。”
“哦,说到这个李侠,十年前,你为什么要杀他,灭他满门呀?”我好像是顺带着问的。
“是无觉寺的主持圆空大师说的,他观李侠的面相,说他将来即便不是九五之尊,也定然是尊贵无比的。李侠已经是王爷了,还要怎么尊贵无比呀?摄政王?还是太上皇?朕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威胁存在的。”他这会儿,倒是有些了王霸之气。
“那行,回头咱再聊吧。”
我走了出去,等离那间房远了些,又招来守在廊下的眯细眼儿,对大嘴说道:“等他确认了骨哨,他就任你处置了。”
大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曹重抖胆,代曹家上下,谢小姐成全。”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死者已矣,报了仇便放下吧。曹程和雷震现在还不能长途跋涉,你和眯细眼儿都得留下来,御医也得留一位,你二人得照顾好他们。还有,花都及西南等地,我暂时都会交给谢刍和白原,你们留在这儿,名为养伤,也有监察之责。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万不可莽撞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