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医认真的诊了一会儿,撤回手时,胡子都要笑得飞了起来。
“恭喜冬雪姑娘了,已经有快两个月的身孕了。”
夏荷蹦了起来,刚要扑向冬雪,就被刚从娘子军回来的金麦揪着后脖颈拎到了一旁。
夏荷刚张牙舞爪的想炸毛,待看清楚是谁后,又秒怂了,瘪瘪嘴,委屈巴巴的看着冬雪,后者捂着肚子,还没从她真的要当母亲的震惊中缓过来呢。
跟在金麦身后的成四彪,小跑到冬雪面前,握住她的手,“太好了,冬雪,我不管啊,我要做干娘的。”
夏荷立马也凑了上去,“小雪儿,还有我呢。”
金麦又将她提溜到一边,冷傲的瞥了她一眼,“排队去。”
夏荷蹭到我身边,“主子~,金麦她欺负我~”
我正看着齐御医写的孕后注意事项,被她拽了一下袖子,大拇指在字上一按,指头上便沾上了墨汁。
“哦,可朕打不过她呀。”
我扭头瞅着她,表情上也委屈的很,小丁香笑得,都滚到薄荷怀里了。
被孟代拽过来的陶水,看到齐御医在,冬雪又被姐妹们围着,吓得腿都软了,要不是孟代扶了一把,他就跌坐到地上了。
“陛,陛下,主,主子啊,雪儿他怎么啦?”这小子都快哭了。
我板着脸将手中的两张纸递给了他,“恭喜啊,陶大人。”
他吸着鼻子,低头看纸上的字,面上渐渐地有了喜色,扑向冬雪的时候,不知道是惯性呢,还是故意的,将成四彪撞了个趔趄,正好被曹九看到了。
于是,准奶爹陶水就被曹九从冬雪面前拽拖开了,做为武力仅次于曹二的曹九大人,完虐的暴揍了一通咱们的陶大人。
陶水从地上爬起来时,手上还紧紧的抓着那两张纸,想开口怼曹九时,扯动了嘴角的伤。
“嘶~,曹九,你个混蛋,你还真下死手啊?啊哟,怎么还打脸呢?”
曹九嚣张的掰着自己的手腕,“哼,这还是轻的。我问你,你刚才撞我家彪爷干什么?”
“我,我撞了吗?难道不是一堆墙吗?”陶水嘴贱道。
本来还怕他俩真闹生分了,准备上前劝架的兄弟们,这会儿都笑着散开,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陶水的嘴这么贱,被揍了,也是活该啊。
就眨眼的功夫,陶水又被曹九锁喉了。
曹九咬牙切齿的,“我家彪爷体型上是比别的女人要威武了一些,可老子就好这口。”
“是是是,九哥,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大不了,以后让我儿子娶你姑娘还不行吗?”
“啥?凭啥呀?咋不是我儿子娶你家姑娘呢?”
“那个,九哥,有句话你听说过吗?”陶水眼珠子转了转。
“什么屁话?快说。”
曹九箍住陶水脖子的手臂又紧了紧,陶水的脸都被憋红了。
“嘿嘿,就是,儿似母,女肖父啊,你闰女肯定像你啊,好看。”
曹九刚要点头,就反应了过来,“陶水,老子杀了你~”
陶水试图逃脱,却一不留神摔了个狗吃屎。
曹九压着他,就给他来了一遍‘马杀鸡’,陶大人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营地。
齐御医准备告退时,我请他给金麦和成四彪也都把了一下脉,却再无喜讯,不过,她们两个的身体都很健康,有孕是迟早的事。
待齐御医离开后,我对冬雪问道:“不去救你家水哥啊?”
“死不了。”
这丫头毫不在意的丢了一句,把成四彪都给逗笑了。
吃晚饭的时候,老爸老妈也知道了,在休息之前,春花秋月亲自抬了一只箱子送到了陶水家的帐篷里。
我坐在案前,熬到快五更天,才将前段时间回家查阅抄录的资料整理出了个大概。
丁香一直守在旁边,正要给续茶水,我搁下笔,伸了个懒腰。
“不喝了,睡吧,朕可不想未老先衰。”
小丫头小声呛道:“您还知道啊。”
“啊哟,小姑奶奶,朕错了啊。”我边打着哈欠,边投降道。
夏荷薄荷都歪在一起打噜呼流口水了,我脱下外袍,蹬掉鞋子,嫌弃的爬到了另一侧,钻进了睡袋里,跟小丫头招招手,将她搂在了怀里,人类幼崽和猫星人都很软和的,抱着舒服。
次日的午时,何简的第三军的战报送到了我手上。
敌人的联盟军在我军的攻伐追击之下土崩瓦解,第三军的战线一直推到了狄国的王城城下。
北戎的残军遁入了大漠深处,狄国以赔付二十万两白银,十万头牛羊,三万匹马匹的代价,竖了白旗投降求和。
此战,第三军的伤亡近三分之一,何简怕对方困守王诚,殊死一搏,便接受了求和。
我高兴的多啃了两块饼子,整个下午,胃被顶得难受的不得了,老妈让春花送来的咀嚼片都不曾缓解半分,还是来马车外面汇报医护训练情况的安冉,上来给我的大拇指上放了点血,才舒服了一些。
这天的后半夜,许良派过来送消息的沈河也找到了营地,曹二他们不敢耽搁,立马叫醒了我。
听完沈河的汇报,展开许良的亲笔信,我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稍定了些。
许良所部在年前,已经抵达庆京外围,不久便与曹风的主力汇合了,庆京的四门都被我方人马围住了,齐王西南大本营的供给,被劫断了,攻打庆京的战役即将打响。
另外,暗影也已经联络上了曹风,他们在魏家父子的配合下,在西南诸地闹腾的齐王的人马疲于奔命,效果很是显着。
命沈河休整了一日,便又派出一个营,随同护卫,一起赶回了第三军,带去的除了我的命令,还有一大批的粮饷。
接下来的时间里,又零零散散的飘了几天小雪,落到地上,便化开了,路面上变得泥泞难行,往常一天的路程,变得得两三天才能赶完。
雪停了,地上刚凝实,又连绵的下起了小雨。
我坐在车厢里唉声叹气的,“不是说春雨贵如油吗?咋还下个不停呢?”
坐过来跟夏荷她们斗地主的老妈拍了我一下,“你这是前半句,春雨贵如油,下得满街流,这种雨势正好,适合春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