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这还是傅北城第一次见到荣樱流泪。
印象中,荣樱的性子倔强冷漠,绝不是让人随便欺负的类型,可是现在居然为了一块破玉佩掉眼泪?
傅北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见她眼眶发红,脸蛋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内心软的一塌糊涂,傅北城想上前给荣樱擦掉眼泪,将她抱进怀里。
玉佩破碎的尖锐处将荣樱的手指划破,鲜血往外冒,但是荣樱毫不在意。
盛满泪水的双眼盯着傅北城,眼底蕴藏着巨大的力量。
“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可这块玉佩做错了什么?”
傅北城这么一摔,将荣樱过往的回忆全部砸碎。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念想了,好不容易拿在手上,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眼,就这么被傅北城毁掉。
傅北城的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你说什么?”
他咬牙切齿的开口问道,傅北城握紧拳头,内心刚生出的疼惜之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你觉得生气冲我来就是,何必要对一块玉佩撒气?”
“霍云澜送给你的东西,你就这么在意是吗?”
只是为了一块破玉佩,荣樱又是哭又是大吼大叫的,一反常态。
要是说荣樱跟霍云澜之间真没什么,鬼才信!
荣樱不再理会傅北城,双手捧着玉佩跑上楼,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面。
傅北城进不去,只能在门外发泄情绪。
“你还真是让我意外啊荣樱,你最好不要被我抓住什么偷情的证据,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说到做到。”
说完,傅北城进了书房,关门的时候似乎整栋别墅都随之一震。
荣樱对傅北城的警告充耳不闻,她背靠着房门,双手虔诚的捧着玉佩,泪水模糊双眼。
“母后,我真的好想回去......”
经过这一件事,彻底让傅北城产生危机感。
正好陈特助打来电话,是关于公司的事情。
一场商业竞标,霍氏集团的分公司也会参与其中。
“这一次竞标,不管结果怎样,必须压过霍氏,另外之前收集到的霍氏内部员工私吞款项的事情,也找机会放消息给记者。”傅北城折断手中的圆珠笔。
电话那段的陈特助顿觉脊背一凉。
傅北城跟霍云澜的关系水火不容,这是江城公开的秘密,但是傅北城突然针锋相对,实在罕见。
“傅总,您之前不是说......”
“难道我的话不管用吗?”
“我这就去通知。”
谁知道霍云澜究竟怎么得罪傅北城了,但是冲傅北城这个狠劲,霍氏恐怕凶多吉少。
荣樱将自己关在卧室里面,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下楼。
她早已饿的饥肠辘辘,下楼之后并未看见傅北城的身影。
这倒也顺了她的意。
那块已经被修复好的玉佩放在荣樱的口袋里面,被她随身携带。
跟傅北城的争吵,丝毫没有对荣樱产生影响。
荣樱照旧去医院上班,继续研究傅西靖的病情。
然而就在第三天一早,一则关于霍氏集团的新闻登上头条。
“霍氏子公司早就已负债累累,副总裁李恒联合财务秘书私吞款项达数十亿,如今因为资金周转不灵宣布破产,而李恒下落不明......”
消息来的很是突然,在云城激起千层浪花。
但荣樱却觉得其中没那么简单。
“傅北城去哪里了?”荣樱叫住路过的佣人。
“先生这两天挺忙的,早出晚归,今天一大早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就赶去公司了。”
莫非......
霍氏子公司的破产,跟傅北城有关?
竞标会现场。
傅北城看见霍云澜眉目紧皱的拿着手机走出去,随即跟上。
走廊上很是安静,霍云澜冲助理低吼,“给我调查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李恒从公司拿了那么多钱,手下的项目负责人没一个察觉?”
子公司无力支撑宣告破产,对霍氏来说也是致命一击。
霍云澜整个人都焦灼的不行,浑身上下写着烦躁。
“难道这还不明显,他们都被人收买了,替人做事。”傅北城斜斜地靠着墙壁,双手环抱开口道。
霍云澜挂掉电话,转身盯着傅北城,见他面色愉悦,好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这件事跟你有关。”
他的语气肯定,恨不得给傅北城一拳头。
傅北城耸耸肩膀,“霍先生,说话做事都要讲证据,难道就凭你的一面之词,就想把罪扣在我头上吗?”
傅北城叹了口气,伸手轻拍霍云澜的肩头,装作语重心长的口吻,“其实这件事情也告诉你一个道理,不是你的东西,就别肖像,否则容易出事!”
霍云澜缓缓侧目与傅北城对视。
傅北城眼底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一双眼睛隐在阴影下,从深处不断冒出一股狂乱性红的戾气。
只要荣樱一天是他老婆,傅北城就绝不会让霍云澜有机可乘。
霍云澜面部表情扭曲,“傅北城,算你狠!”
霍云澜狠狠拍开傅北城的手,转身就走。
转身的刹那,霍云澜嘴角弯起诡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