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村长吧嗒吧嗒抽着烟袋杆,并没把乔礼拎着的礼物放在眼里。
“不好意思,你们诚意倒是很足,但是我已经先答应了别人,这做生意嘛,总要讲究个诚信,你们说是吧?”
被拒绝已经是预料之中的事儿,但乔礼并不觉得惋惜。
以后在这儿的日子还长着呢,跟村长打好关系,日后也能少了很多麻烦。
他看了姜早一眼,两人起身要走,路过堂屋的时候,姜早无意间瞥到了一张海报。
是郑潇。
她驻足片刻,想了想,又返了回去。
“赖村长,您有个女儿?”姜早问。
这也不是啥秘密,赖村长点点头,“咋了?”
姜早又问:“你女儿是郑潇的粉丝?”
提到这儿赖村长就上火,“哎呀,咱也不知道那个白头发女娃娃有啥好的,把我女女迷的整天五迷三道的,还说将来要考音乐学院,也要当歌星,你说就她那个五音不全的样子,唱唱俺们当地的山歌还行,哪儿能当个啥子明星哦?”
虽然赖村长句句都在埋怨嫌弃,可姜早还是听出了他对女儿的溺爱。
她想赌一把。
“赖村长,如果我说我能让你女儿见到郑潇呢?”
赖村长原本弓着的腰瞬间坐直,“真嘞?”
姜早直接拿出手机,翻出许多她和郑潇的合照。
“郑潇是我最好的朋友。”姜早说道,语气中的骄傲也同样被精明的赖村长察觉到。
赖村长又吧嗒吧嗒抽了两口,说道:“A大队我已经答应了给别人,做人不能反悔,但是B小队可以派给你们,一共100来人,你们能给个啥待遇?”
果然,这村长还留着一手。
门外的乔礼也赶忙又走了进来,跟赖村长把工人工资待遇什么都商量妥当,这事儿才算是彻底定下来。
出了赖村长家,乔礼兴奋地给郑潇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对方才接。
乔礼:“潇儿,等爷回去了请你吃大餐!”
郑潇:“滚!少特么打扰你姑奶奶补觉!”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
但这并不影响乔礼的好心情。
回去的路上,一边开车一边哼着歌儿,嘴角差点儿咧到耳后根。
“姜早,找你合作真是我做的最对的决定。”回到民宿,乔礼把手搭在姜早的肩膀上,语气极其认真。
莫名的,一股子寒意从脚后跟直冲脑瓜顶,就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住了一样。
乔礼回头四下看了看。
什么也没有。
“阿嚏!”
姜早很给面子,直接往后撤了一步,“我看你是感冒了,先去找点儿感冒茶吧,再让厨子给你煮碗姜汤。”
时间还早,姜早打算再去玉矿附近瞅瞅。
“我也跟你一起……啊嚏!”乔礼整个人冷的不行,脸上烧的通红。
姜早劝他:“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自己认得路。”
说完她便自己走了。
玉矿附近的路着实不好走,深一脚浅一脚的,姜早即便再小心,也好几次差点儿摔倒。
她开始琢磨修路的可能性。
想着想着,脚下一空,身子朝着旁边的矿坑倒去。
关键时刻,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接住,捞了回来,并牢牢抱在怀里。
“你要吓死我。”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
莫名的,姜早却并不觉得意外。
缓了好半晌才问:“你怎么在这儿?”
傅砚辞把人放开,帮着姜早把身上的风衣拢了拢,又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系在了姜早的脖子上。
“听乔礼说这边的生意还不错,想试试。”他并没有瞒着姜早。
姜早也很快反应过来,“赖村长的A大队是给了你?”
“嗯。”傅砚辞点点头,“就早了你们半小时,乔礼那小子说的没错,这地方真的遍地是‘金子’。”
玉可比金子值钱多了。
姜早笑着问他:“你这是要跟我们打擂台了?”
傅砚辞不否认:“来这儿开采的人会越来越多,你们的竞争对手肯定不止我一个。”
这一点姜早也认同。
“可是傅氏并没有涉足这一块生意的经验……”说着说着,姜早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要拍城北那个写字楼,也是为了做玉矿生意?”
果然是他老婆,就是聪明!
“嗯。”傅砚辞尽量在姜早面前保持一个霸道总裁该有的矜持。
姜早开始套话了,“你入了几个坑?”
傅砚辞下意识回答:“三个。”
随后眉头微蹙,仿佛也才察觉到自己这个在姜早面前有问必答的习惯一样。
姜早淡笑:“玉矿这种玩意儿可不是谁多谁就赚钱的,要能出好的水种,你那边开始动工了?”
傅砚辞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戴在姜早的手上。
“现在咱们可是竞争对手,你这么明目张胆打听情报,是不是得给我些报酬?早早。”他笑看着姜早。
姜早眨了眨眼睛,看着单纯又无辜,“打听情报?我有吗?我以为我只是关心一下突然‘离家出走’的丈夫。”
傅砚辞心里要乐开了花。
老婆说他是她丈夫呢!
“放心,你丈夫永远不会‘离家出走’。”
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可惜,这句话他现在不敢说。
他太了解姜早的性子,太早表白心迹,只会把她推的更远。
他必须徐徐图之。
温水煮青蛙。
姜早:“那当然,咱们可是签了合约的。”
傅砚辞:“……”
看吧,他就知道是这样!
不过老婆居然时刻记得他们的合约。
老婆果然是时时刻刻都想着他的。
乔礼那种花孔雀不可能入老婆的眼。
绝对不可能!
“方便让我参观下你的玉矿吗?”姜早其实也只是随口一问。
既然现在他们是竞争关系,某些方面还是要避讳一些的。
但是,傅砚辞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好啊。”
老婆真关心他,还想着去他的矿坑视察一下,肯定是怕他被骗。
姜早有些意外。
答应的这么痛快?
礼尚往来,到时候他肯定也想到他们的玉矿去看,那她该怎么拒绝?
姜早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
甚至都没发现她的手一直被傅砚辞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