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诡异的小镇(七)

这样的店当然不能挂上‘抢劫连锁店’或者‘害命招待所’,这样脑残的牌子。

这类店基本上和一般店铺装修的一般无二,只有盗贼行动的时候,才能体现出两者间本质上的区别。

同时也为符合盗贼的作案手法,黑店一般都是以客栈居多,尤其是比较偏僻的地方,南来北往客源不会断。

赶路累了进来落个脚,就算省钱不吃饭,水总得喝一口吧?嘿嘿,蒙汗药只要进了嘴,就没有不着道的主。

等到药效发作,任凭你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也得睡得跟一头死猪一样,还不任人宰割?

也确实是宰割,试想让你醒了去报官,那黑店还怎么能做到长期发展?

“莫非这就是一家黑店?”

苏妍想到这里,已然有些不寒而栗,如果真是家黑店,显然眼下已然是着了他们的道。虽然苏妍已经吐出了食物,但谁敢保证没有药物残留?

想想苏妍身处二十一世纪,农药都还能残留,洗都很难洗得掉,更何况古代专门用来药人的蒙汗药了。

想到这里,苏妍更加后怕,因为不仅仅是她,连号称郯国战神的江莫寒,也没有警惕的吃了东西。

“呸!什么破战神,自封的吧!”苏妍望着江莫寒,心里啐出一口,却不敢直接说出来。

要知道,也不是所有人都吃了饭菜,还是有获救的可能,不过苏妍将目光扫过剩下的三人后,心中唯一的希望,也果断放弃了。

“绿裳年纪小,胆子更小,说不定对方拔出刀子,她就得晕。公孙止?好是算了吧,难道让他出卖色相?那也要有人买账才行。”

一念在苏妍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最后将目光落在长风身上,看他一本正经的站在江莫寒身后,笔直的像一个融入了大自然的木头。

苏妍直接摇了摇头,“智商就是硬伤,他已经废了。”

心里这样说,但苏妍倒不至于为一个黑店而惊恐,毕竟黑店存在一定的偶然性,但如果有人专门为他们下套,那就真的可怕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何况第一次遇到江莫寒时,他便是遭到伏击险些丧命,显然,郯国凌王江莫寒的名头,真心的扎眼,这一路被人惦记着,难保老虎没有打盹的时候。

而就在苏妍的脑袋里想着万般可能的时候,一个身白衣打扮的人走了客栈。

夜幕已至,这一身的白衣那是相当的扎眼,苏妍几乎是在他刚刚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便发现了他。

都说要想俏一身孝,这句话反倒像是从这人身上影射出来的一般,修长的脸上五官清秀,身姿笔直,单手伏在身后,款款走来,只一眼,便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苏妍一双紫眸落在他的身上,他好像是感觉到一般,向着苏妍望了过来,一双明亮的眼眸,如同黑色的宝石一般,在油灯摇曳的光明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这人见到苏妍的面容,好像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能有这般美丽的女子一般,尤其是看到一双妖媚般的紫眸,脸上明显一愣,随即融化出迷人的微笑。

那微笑暖暖的,苏妍看着他,脸色虽没有动,但微眯的一双紫眸深处,浮现出的一抹欣喜的光芒,却是将她花痴一样的心,给出卖了。

即使苏妍性格大大咧咧,而且武功高强,但看看帅哥养养眼,可一直是她的人生格言。

苏妍一双紫眸随着他的脚步而慢慢移动,可他却是硬生生看着苏妍这般模样,而径直走到了柜台前。

在柜台前站稳了脚步,他这才收回了目光,看着掌柜,用一种沙哑的好像被人用绳子死命勒住脖子般,拼命挣扎的声音,说道,“打一壶酒。”

四下安静,几乎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声的环境里,他这般在喉咙里挤出字的声音传来,直叫苏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随即打了一个寒颤,将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每一个人都是回头看他,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哪能想到,一个看一眼都能给人感觉到阳光的人,说话的声音,居然会是那般恐怖。

可客栈的掌柜,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依旧没有抬头,用一种老友间寒暄的语气对他说,“张掌柜的来啦。”

掌柜的话音未落,小二便笑意盈盈迎了上去,接过他伏在身后的手上递来的一个葫芦,一边走向酒坛,一边问道。

“今天还是竹叶青?”

“嗯!”

只是一声,可他却似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本就阳刚之气满满的喉结,硬是因为用力而努力向外扩张着。

这细微的变化,全数落在一直注意着他的苏妍眼里,直叫苏妍也觉得喉咙有些不舒服,吞了一口唾沫。

“这都是些什么人呀!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

刚刚还有些欣喜的苏妍,眼下又有了些倒胃口的感觉,只想对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仰天长啸,“这简直是暴敛天物啊!”

看着苏妍无力承受的表情,一双紫眸中还隐隐泛着晶莹的泪花,江莫寒在将目光放在那人身上时,反倒变得平常了许多。

片刻之后,见那人拿着已经灌满酒的葫芦就要离开,江莫寒头也不回的对苏妍说:“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听着江莫寒冰冷的没有感情的声音,苏妍当即觉得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因为真的没有遇到过一个正常人。

抱怨虽是抱怨,不过苏妍却是放下了心,有人来买东西,显然这不是一家黑店。

当然,也可能这是做给他们看的一出戏,为的就是麻痹他们,可苏妍和江莫寒显然吃过东西,已经着了道。

至于一个小女孩绿裳,一个娘娘腔公孙止,还有一个木头般的长风,能入的了一群亡命之徒的眼里?

苏妍想想都会觉得好笑,再说,江莫寒摆了那么大一个谱,等于是直接承认了,他就是带着奴才调戏娘家妇女的二世祖。

目标都着道了,再做这样一出戏,难道坏人都是白痴吗?非要多此一举,排练好的不演上一出,就不算完美犯罪的强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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