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那名红衣杀手被袁从信劈死之后,众亲兵慌忙上前护住河成秀。就在这刹那之间,又有四名彩衣杀手裂土而出,四把剑直指河成秀,河成秀身边的亲兵提刀抵挡,却在瞬间被砍倒七八人。这四名彩衣杀手的武功都奇高,下手也绝对称得上狠辣。
河成树见大哥有危险,急忙扑上去挡住一名绿衣杀手的剑,他想救下大哥。冷东海、袁从信也急忙各挥兵器,挡住一名离河成秀最近的蓝衣杀手。死神程钟和天孤煞星也分别出手,各自挡住黑衣杀手和白衣杀手。楚随心一脸凝重,站在河成秀身前,提起全部气机,蓄势待发,准备对付随时可能再次冒出来的杀手。
绿衣杀手武功高强,虚晃三两剑,一脚踢倒刚刚和冷东海比武,已经近乎筋疲力尽的河成树。绿衣杀手嘴角挂着嘲讽笑容,似乎在嘲笑河成树的自不量力。只见那杀手弃了河成树,挺剑纵步向前,直取河成秀。楚随心见敌人扑过来,急忙伸手在虚空中一抓,随即一剑挥出,一道紫光划过,犀利的紫晶剑气瞬间斩断了绿衣杀手手中的宝剑。
好一个绿衣杀手,眼见手中宝剑被楚随心斩断,毫不犹豫直接弃了断剑,手中银光一闪,却又多了一把银色短剑。绿衣杀手身子在空中一拧身,又弃了目标河成秀,改而以手中的银色短剑直刺楚随心胸口。这绿衣杀手应变奇速,动作连贯,真让人怀疑他的目标到底是河成秀还是楚随心。
楚随心眼也不眨一下,瞬间便欺身到了绿衣杀手面前,左手如电,顺势抓住绿衣杀手的手腕,右手一松,紫晶剑再次隐去。楚随心劈手夺了绿衣杀手的银色短剑,随手一抛,短剑飞向胡铮珠。冷眼旁观的胡铮珠一把接住短剑,邪魅一笑。两个人这配合,简直绝了。
绿衣杀手应变同样奇速,右手丢了银色短剑的那一刻,左手就已经变拳,左拳带着罡风,重重砸向楚随心小腹。双方近在咫尺,这一拳万难防住。却见楚随心左手一带,顺势倒退,闪开绿衣杀手凶悍一拳。楚随心再次倒掠而回,护住河成秀。河成秀的武功不算低,但是要分和谁比。和楚随心等高手比起来,他还是差了一截的。
楚随心这一退,明显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毕竟谁也不知道对面来了多少杀手,万一再蹿出来杀手怎么办?能够保护河成秀的高手有限,好多高手都被河成秀和楚随心派出去,隐身在各军之中,保护军营中的主将,以防河顿手下的高手出手袭击。
河成秀手按腰刀,一直没动。他相信,这些杀手一定是河顿派出来的。此时他和河顿父子双方就像是在下棋,河成秀已经拥有了先手优势,河顿一方则处于劣势,急于扭转局势的河顿更加疯狂,他要想法找出河成秀布局中的破绽。所以河顿一直在尝试不断进攻,以不断试探的方式寻找对付河成秀的办法。
绿衣杀手再次撞上来,这一次他的目标仍是河成秀。他出剑不利,短兵器也被楚随心夺了,可他仍然不愿意就这样退走,他要再试一次。五名杀手中,以他的武功最高,此时红衣杀手被袁从信杀死,如果连他都不能成功,其余三人更不要想,绝无杀死河成秀的可能。
一道紫色残影,楚随心又出手了。绿衣杀手心头一紧,却也没有别的选择。一声响亮,一掌换一掌,楚随心一掌把绿衣杀手震退出十几步开外。绿衣杀手勉强稳住身形,却觉得眼前一花,胸口发闷,他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他眼前再一花,楚随心已经欺身而近,到了他的眼前。
楚随心运指如风,封住绿衣杀手几处大穴,拖着他,掠回河成秀面前。楚随心随手把绿衣杀手丢在地上,冷声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瘫倒在地的绿衣杀手咧嘴惨笑,喃喃骂道:“楚随心,你姥姥!”绿衣杀手一咬牙,把早已经含在口中的毒药吞了下去,绿衣杀手嘴角流着黑血,艰难笑骂道:“楚,楚随心,你,你就别妄想了!爷,爷,爷爷我宁死不辱!”绿衣杀手把头一歪,绝气身亡了。
河成秀和楚随心对视一眼,脸色都一变。这厮竟然如此果断,服毒自尽了!
其余三名杀手被程钟等人缠住,根本难以靠近河成秀。此时见事不谐,立刻一个猛子扎入地下土中,以遁术逃走了。程钟、天孤煞星和冷东海、袁从信等人眼睁睁看着这几人以土遁之术逃走。
楚随心皱着眉头,上前提起绿衣杀手的尸体,想看出什么破绽。闻讯赶来的苗兆飞见了绿衣杀手的脸,不由一怔。楚随心见苗兆飞神色异样,疑惑问道:“兆飞,你认识他?”
苗兆飞点头道:“认识!这人是血影宗五行堂的杀手,我和他打过几回交道!”
楚随心和河成秀再次对视,楚随心喃喃道:“又是血影宗!还真是阴魂不散哪!”
河成秀摇头苦笑,无奈道:“看来这血影宗是铁了心要与河顿捆绑在一起了!寡人和他们无怨无仇,他就非要站在寡人的对立面不可?”
楚随心呵呵冷笑道:“他们是为了对付我!现在咱们两个联手,他们就连你也恨上了!这杀手刚才是先出手对付你,转而要刺死我,再又想杀你。这是摆明了,只要刺死咱们两个当中的任何一个,他们都成功了!这几名杀手的质量也还可以,刺杀一般的王侯应该不成问题。只可惜咱们身边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们没有成功的机会!”
河成秀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悦道:“不用想,这又是河顿老贼的主意!这老贼为了杀我,已经疯了,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前几天悄悄派人收买军中的厨师,在我的饭食中下毒,却被我识破。现在又派出杀手来,想刺杀于我。河顿哪河顿,你已经是黔驴技穷,只有这点儿本事了么?战场上你得不到的,靠行刺就能成功?”
在一旁袖手旁观的胡铮珠笑道:“他好歹得给自己找点儿目标,不然怎么带手下那些兄弟啊!不然他手下那帮人会想,原来我们王爷也没有目标啊!”
楚随心瞥了一眼胡铮珠,哈哈大笑道:“你又知道了!”
胡铮珠俏皮一笑道:“侯爷,奴婢这可是跟你学的!我记得当初是你说过,当头儿的如果没有目标,就哪怕找个错误目标,也得给手下找点儿事做,不能让手下人看出来自己没有目标!”
河成秀弯下腰,安抚几名为保护自己而受伤的亲兵,让人抬他们下去疗伤。河成秀拍了拍兄弟河成树的肩膀,转回身向中军帐走去,边走边道:“走吧,楚兄弟,冷兄弟,咱们大家回去继续喝酒!刚才还没喝尽兴呢!”
亲兵队长不等河成秀吩咐,早已经带人把两名杀手的尸体拖了下去,挖坑埋了。受伤和阵亡的几名亲兵,该养伤养伤,该抚恤抚恤。
楚随心刻意落后了几个身位,低声对跟上来的苗兆飞道:“兆飞,我可是给了你机会的!你尽快搞定血影宗!你要人我给你人,你要兵我给你兵!总之,本侯返回大越时,不想再看到什么狗屁的血影宗再出来碍我的事!血影宗已经成了本侯的心腹大患!你记着,这事你要是办不了,本侯就再找别人去办!”
苗兆飞悚然一惊,向楚随心拱手道:“是卑职无能,让侯爷生气了!不过,请侯爷只管放心,血影宗的事卑职正带人处理,只是卑职需要一些时间!卑职一心为侯爷办事,只要假以时日,卑职一定会处理好血影宗的事情!卑职若是逾期仍办不好此事,任由侯爷责罚!”
楚随心头也不回道:“本侯相信你的能力,不然也不会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只是你要抓紧时间!血影宗,天命堂,都是本侯的心腹大患!就像今天他们突然冒出来刺杀桑兰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在血影宗的眼线没有起到该起的作用!我们事先并没有得到任何关于此事的信息!”
苗兆飞沉声道:“是!卑职明白!卑职马上就去处理此事,看看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一场虚惊一场的刺杀,让河成树的酒彻底醒了。河成树跟在河成秀身后,对河成秀道:“大哥,这次兄弟带兵进京,就是来勤王的!我那支八千人的精兵,从今天起就交给大哥,任由大哥调遣!大哥你永远记住,我永远都是你的兄弟,只要大哥有用到兄弟的地方,就请大哥开口,兄弟一定为大哥赴汤蹈火!”
河成秀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河成树的脸,一拳怼在河成树的肩膀上,笑容和煦道:“二弟,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怀疑过你?你我一奶同胞,如今父母都不在了,这世间还有人什么能比我们兄弟更骨肉情深的?河顿谋反,河成旭谋反,我重点提防他们,可是你自己说,我有在你的犀牛城方向留任何兵马防备你了吗?嗯?”
河成树挠了挠头,忽然哈哈笑道:“好像还真没有哎!”
河成秀笑着摇了摇头,左手搂过楚随心的肩膀,右手搂过河成树的肩膀,微笑道:“有此良朋,有此兄弟,我河成秀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国王了!每个人都在尽力帮我,我还求什么呢?还能求什么呢!河顿?河成旭?他们处心积虑又得到了什么?他们也配和我比?!”
三人哈哈大笑,带着一群高手,走向河成秀的中军帐。他们还有一场酒没喝完,今天要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