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苑兹稳到访廖家

仅一夜,这座城市冷的像座冰窖似的!

街角蜷缩的乞丐、地面枯黄的树叶还有枝桠交错的树枝,无一不在向人们展示这座城的凄凉与无奈。

当呼啸的风声再一次穿过苑兹稳的耳膜,这个男人开始坐不住了,双手抱拳的来回在书房里走动,眼神时不时的关注窗外的车子,面目可憎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幽怨的表情。

可透过落地的窗台,在苑兹稳的注视范围里,车子一辆不多、一辆不少的老老实实停在那里,呼啸的寒风一次又一次的吹过,耳边树枝沙沙的声音盖过嘀哒嘀哒的手表声,已经凌晨一点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吗?

“老爷...时间不早了,您该休息了!”管家再一次出现在苑兹稳的身边,他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凌晨两点,宁安医院。

四下无人的医院,廖医生急冲冲的推着病床横冲直入的直接进了icu,门口手足无措的小助理抱着厚厚一沓的病例两眼无神的呆愣着。

是许七安出事了吗?是许七安吗?

看廖医生刚才着急忙慌的样子,应该是个挺重要的人物,可对廖医生来说许七安应该是最重要的那个吧!

呼呼呼,走廊里静静的呼吸声夹杂着些匪夷所思的猜想,伴随着窗外呼呼作响的西北风,女人竟有些焦急,“喂,您好,请问里面正在做手术的是神经科的廖主任吗?”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小助理扶正了被风理乱的文件,“现在廖主任正在忙,您可以打电话预约!”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助理不禁捏紧了一颗心,廖主任是神经科系最著名的医生,也是宁安医院鼎鼎有名的医生,他做手术可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过,难不成是出什么问题了?

想到这里,小助理不禁连连摇头,他廖医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出问题呢?

“小伙子,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这手术需要多长时间,我能不能先离开?”女子低头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小助理的眼神,突然有一丝悔过的眼神在女人的眼角逗留,而仅一秒,女人的面容又恢复了正常。

“不好意思,如果您找廖主任有事情的话,麻烦请预约!”小助理无暇顾及其他,脑子里可全是关于许七安的种种不测,这一刻,就连基本的礼貌都不顾了。

关于这场手术三个多小时都没有做完,午夜来临,苑兹稳接到阖丘来的电话,说没有任何关于许七安的消息,就发现了一把黑色的罗马伞,可能是许七安落下的,至于许七安人连影子都没有看着!

“张管家,扶我起来,备车去廖家打听一下消息,不可能一声不响的人就消失了!”苑兹稳扶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去够柜子上的水杯,“啪”水杯落下摔了个粉碎。

“快去啊,愣着干什么?你不知道许七安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苑兹稳这一刻是真的着急了,因为他经历过,所以他无比害怕这一刻的到来。十年前,他多希望他从来不记得这件事情!

“老爷,难道许小姐和廖家也有关系?这么晚了,要不明天早上再去?”张管家跟了苑兹稳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不了解廖家的为人,只是这一次恐怕等不及了吧...

“抓点紧吧,去把我的袄子也拿过来!还有上次老宋拿过来的茶叶也一并拿着!”

着急忙慌的,到廖家的时候已经早晨五点了,不过在这里苑兹稳却意外的遇见了一位老朋友,而正是这位老朋友的出现让苑兹稳更加确信许七安一定和廖家脱不了干系!

“停!”

“老爷,现在就下车吗?廖家还没开门呢,要不再等等?”

“怎么?蒋女士也攀上了廖家这层关系?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走,一起进去坐坐?”老远就看见一袭昂贵的狐狸毛袄子,还在想廖家这是攀上了什么样的亲戚,原来又是廖家的一条大尾巴狼!

真是可笑至极!

“别来无恙啊,苑大老爷,听说小女曾在苑大老爷麾下,就是不知这苑家的安保如何?”讥笑中带着嘲讽,女人嘴角上扬,夸张的大红嘴唇在嫩白的鼻翼下显得格外刺眼。

“老爷,那好像是宁安医院的廖主任?他怎么上这来了?难不成他就是廖家的小少爷?”张管家视线一瞥,正好看见一醉醺醺的男子跳墙而入廖家的府邸。

“别瞎说,那小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跟廖家有关系呢?是不是你看走眼了?”苑兹稳顺着管家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廖主任翻墙的背影,那小子还是那么皮,真是不知道廖家怎么能容得下他的?

“怎么?不一起进去吗?廖家的安保可是比苑家强多了,您说呢?”无暇顾及蒋女士那夸张的妆容,苑兹稳强忍的嘴脸下一秒就垮了,“许七安和廖家那小子走的挺近的?”

“老爷,您不说廖主任和廖家没有关系吗?”管家嘴角抿着,他还不知道他家老爷在玩什么把戏嘛,只不过这许七安好像真的和廖主任走的挺近的,或许这样说不对,“许小姐之前和宁安医院走的挺近的,不知道是不是和廖医生也有往来。”

“嗯,去调查一下,说不定这小子真的和许七安有什么关系!”

廖宅,一尘不染的大理石板地面,紧挨着是青花石板,视线上移是千姿百态的绿化植被,穿过长长的林荫走道才是廖家的主宅,而关于廖老爷的书房,还得再穿过一道长长的走道,说实话,这廖无常翻墙也不怨他,这廖家的装饰风格其他的都好,就是路途太长。

“是苑老爷啊,咱家老爷在书房等您呢,这边请?”儒雅有道的伺者端着果盘,有条不紊的在前面带路,此时苑兹稳更加同情廖无常那孩子了,从大门到廖家老爷的书房至少也得一千米吧,这路让苑兹稳走的,他要是再年轻几岁,也想翻墙。

“怎样?这两天许七安恢复的怎么样?血压、脉搏、呼吸都正常了吧?”廖无常刚裹上浴巾,就跟医院那边通了个电话,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就她这样柔弱的身体,究竟还能经得起什么考验?

“当当当,廖主任在吗?有人找!”这边刚放下手机,门口就又出现了管家的声音,这两天把他忙的晕头转向的,好不容易有点时间,这又是谁?

“不见,给你们老爷说我不在!“脑子里还盘旋着许七安的梦话,那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神经兮兮的呢?越想越觉得许七安没有那么简单,可她是一个活生生出现在他病房里的人啊,能有多奇怪呢?难道是他想多了?

“无常,无常啊,连我都不见了是嘛?你小子最近脾气见长啊,就是这翻墙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呢?”苑兹稳拄着拐杖,无可奈何的出现在廖无常房间门口,不得不说年纪大了,这点路就把他累的气喘吁吁的。

“怎么会是他?”廖无常依稀记得许七安之前一夜爆红就和这姓苑的脱不了干系,怎么?这辈子都甩不开苑兹稳这层关系了嘛?

“少爷...少爷...”小管家叫了几声,没人回答,虚掩着的门逼迫着一股寒气,仿佛一开门就能遇见一头冰山雪狮般那样骇人,男人裸露的胸膛有肉眼可见的细密汗珠渗出来,脖颈处微微有青筋隆起,“咻”乳白的衬衫妥帖的贴在后背上,熟练的顺势打了个领结。

下一秒,嘴角微笑,“苑老先生今日怎么有空?”

“不愧是廖家的独苗啊,做事还是那么得体有度,不像苑家那小子...好了,不说他,听说宁安医院最近挺忙?还听说阖丘的患者还专门跑来宁安医院治疗,你小子现在是鼎鼎有名了,不容小觑啊...哈哈哈...”

“宁安医院的事就不容苑老爷费心了,您今天过来不是为这事吧?”廖无常嘴角抽搐,仗着自己是作协主席都开始插手宁安医院的事情了?“来,管家,备车。送苑老爷去书房。”

“大侄儿,有劳了!怎么,不一起过来喝喝茶叙叙旧?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吧?”苑兹稳随意转动着拇指的扳指,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廖无常的私人住宅,听说这姓廖的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学医,所以廖无常从来不把医院里的那些东西带回家,苑兹稳琢磨着这姓廖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苑老爷请,医院里还有些事情就不陪苑老爷一同前往了!”给司机比了个手势,廖无常扭头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看着房间里满地的参考文献,廖无常陷入了沉思。

关于许七安的那个计划,事情好像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能控制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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