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苑家的人来了!”打头阵的老哥一屁股从货车驾驶座位上滚下来,给苑汪洋看得都愣住了。
刚才不是还聊的好好的嘛,怎么到了他的地盘还给变得慌张了起来。
眼前的帐篷装饰的有点浮夸,星星点点的好像是某圣诞节遗留下来的装饰品,整个的悬挂在门帘上,黑乎乎的房间里看不出一丁点儿别的东西,苑汪洋使劲往前探出整个身子。
也没见屋内有任何一丁点的动静,门口的这个老哥还在等待里面的回答,男人摇了摇头,他前两年不是已经专门针对阖丘的情况拨了一大批款吗?
怎么现在阖丘还是原来那个鬼样子?
难道这阖丘的掌门人换了?
“喂,你老大谁?黄容容呢?”
黄容容是苑汪洋接手以来,阖丘最新的掌门人,殊不知这阖丘的掌门人是年年换,一出什么问题了,上一个掌门人就要背黑锅滚蛋!
苑汪洋接手阖丘的生意三年以来,已经数不清究竟换了多少个掌门人了,背地里出了多少事,远在美国的苑汪洋是一丁点儿都不知情,而当初的那批善款可是一次性的门儿清的全交到了黄容容手里。
怪不得现在的阖丘还是现在这个鬼样子,看样子是有人在背地里做手脚啊!
“你!就是你,过来,现在的掌门人姓甚名谁?什么来头?”
头大的男人躲在一边狠狠的抽烟,烟丝飘渺的像白浪一样,一直延伸到远方,远方的夕阳娇艳欲滴,莫名的男人想起了那天,小迈瑞竘坐在夕阳底下那轮小小的旋转木椅上,眼睛微微眯着,小小的脑袋倚靠在自己胸膛。
声音软软细细的问:“爹地,我可不可以一直留在峄城啊?”
是啊,人都向往安逸的生活,谁不想待在自己的舒适圈里呢?
在屏幕前一直敲敲打打的某言,揉了揉眼睛,已经是深夜了,天渐渐有了凉意,她在她的舒适圈已经待的够久了,可仍然一点都不开心。
许是好长时间没能睡个安稳觉,又或是还活在曾经的那个梦里。
那个梦里,她不需要做什么,便什么都能拥有,一出生便是超常儿童,智力超常、体能超常,就连生活环境都可以一变再变,什么时候活的不耐烦了,便换个环境就是。
是啊,她怎么会不羡慕她笔下的每一个人物呢?她笔下的每一个人物都有她自己的影子,仿佛就是她的孩子一般,每一个都是那么富有生机与活力。
不像她!
已经失业三个月有余,她不知道除了那双废手,还能干点什么?屋子里从里到外全部都铺满了手稿,那是她昨天刚刚铺上的,一个作家就是要有一个作家的样子,不想当一个好作家的作家不是一个好作家!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除了给自己点心理安慰,那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不是?
女人懒散的趴在书桌上,桌面也被女人铺满了手稿,一点一点的想要往外溢出去似的!
闻着那股油墨味,女人又想到了那个梦!梦里她是那般的无拘无束!
“害,丫头,该起来了吧?今天可是要交稿的日子!”门外的吵杂声一声接着一声,不是小贩的叫卖声就是各种各样来催稿的人。
有些人真的是奇怪的很,你说他明明不会去看你的东西,还三番五次的上门来催稿,搞的好像你多么受欢迎似的!
女孩把头埋得更低了,整个脑袋深深的缩在那油墨底下。
“许七安!你不要以为这样你就可以不交稿!”透过窗子,男人不知从哪里搞来一瓶冰镇汽水,隔着窗子就想给女孩扔过来,吓得女孩赶紧从桌面上爬起来。
看着那明晃晃的橘子汽水,女孩的心一下子就给融化了,宛如那夕阳西下时,坐在庭院里旋转木马前的那个女孩一般,无忧无虑的乐个开怀。
小迈瑞竘仔仔细细的阅读着每一个文字,似乎每一个字眼里都有她的影子,这个叫许七安的作者应该是个大人物,每一个字都能写到她心坎里,尤其是那最后一段里的旋转木马。
苑兹稳家不是也有一个?好像她还坐过!
望着看不到顶端的书架,还有那一层接着一层的书籍。小迈瑞竘都感觉自己是遇上了海市蜃楼,难不成自己还真是小瞧了这峄城,小瞧了那个躲在门口抽烟的老头?
一排又一排许七安的名字映入小迈瑞竘的眼睛里,她恨不得一口气把这里的书全部读完,小小的脑袋里想不明白许七安都过过什么样的人生,如果是她的话,她又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目前,她不就是有个该做出选择的机会嘛?
虽然这里收藏着许七安的书籍,许七安的书也写的很郝好、很棒,可是小迈瑞竘没忘记在她的意识里许七安又是谁!
远处的男人向小迈瑞竘走开,浓浓的一股香烟刺的小迈瑞竘鼻子难受的很,呼,一股强烈的香烟顺着苑兹稳的嘴巴一直飘到小迈瑞竘的鼻尖上,“阿嚏!阿嚏!阿嚏!”
接二连三的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小迈瑞竘没了任何想要谈话的欲望,这一刻她只想睡觉,只想向许七安那样睡上长长的一觉,这样醒来或许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怎么回事?快叫医生!”这下可吓坏了苑兹稳,从背后老老实实掏出一本许七安全集,可眼前的女孩却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直到倒在地上,前后不过三十秒!
“送医院啊!看着我干什么?给姓廖的打电话!”
“老爷,估计现在姓廖的不会打搭理咱们吧?”张管家偷偷藏起背后的那本书画,连忙跑到小迈瑞竘身旁,“老爷,廖无常马上过来!这件事情要不要通知少爷?这少爷要是知道他女儿生病了,不得担心死?”
咳咳,男人还在抽烟,手指中间的那根雪茄足足有小迈瑞竘三根指头粗细,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在小迈瑞竘上空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窒息圈。
“不用了,这件事情用不得他知道!他好好的把阖丘的事情处理妥当,自然就会回来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好不容易趁苑汪洋在美国这三年,故意放空了阖丘的财产。
他要是突然回来,岂不是坏了苑兹稳的这一出大戏?
“可这...要是廖无常一来,这计划...”
苑兹稳的计划里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廖无常,而廖家老爷子也一直没提廖无常的事情,他突然回来,肯定不是因为别的事情,这廖家老爷子在故意放水?
给自己家儿子放水,恐怕不是这么地道吧?
“有时间会会廖家老爷子!”呼,张嘴吐出一口浓烟,“咳咳”苑兹稳被呛得喘不上来气,“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茶?”
张管家好一顿忙活,又是端茶又是捶背的,老爷子才缓过神来,面对地上那一沓许七安的作品,老爷子又气接不上来,“咳咳,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姓许的了呢?”
“咳咳,依我看不是苑老爷子摊上姓许的啦,而是这姓裘的苑家没躲过去吧?”廖无常抱着小迈瑞竘出现在苑兹稳面前,“可从没听说过,救人把人扔地板上的吧?你说,是吧,张管家?”
眸子对准张管家还有上座的苑兹稳,这两人这才想起来,小迈瑞竘还在书房里呢。
这么多年了,苑家还是一直没能放下裘家的恩怨,这不一一都报复到她身上了!
“这孩子叫迈瑞竘是吧?苑汪洋的孩子?我带回去照顾几天,等苑汪洋回来去交医疗费!”廖无常一眼便看出来这女娃不简单,这不是自己当年从实验室里抱出来的女婴嘛?
怎么?苑汪洋这是大手笔,带去美国三年这造型也换了,性格也换了,就连身份也准备给她换掉嘛?
这样对她来说公平嘛?对裘家来说公平嘛?
据他所知,这应该是裘家最后的子嗣!
“慢着,这是我们苑家的孩子!总归还是放在苑家来养比较合适吧!就不劳廖家出手了吧!”上座的苑兹稳有些慌张,没想到这廖无常来的这么快,应该也是认出了那孩子,要不然他才不会问一个孩子的死活呢!
还不是和他苑家一样,无利不起早!
“你们苑家的孩子?哦?可我怎么听说不是苑汪洋的种呢?”男人脸上带笑,嘴角上扬到一个夸张的程度,他就不信今天带不走这小迈瑞竘了,别管她叫什么?
当初还不是苑汪洋从他手里抱走的孩子?
现在说不认就不认莫不是有点晚了?
“不是汪洋的种?难不成是你的种?我可是听说从三年前的那场爆炸案之后,你小子可是从来没出现过!难不成这孩子还真是你的?”关于当年的事情,苑兹稳也没记起来很躲内容,只记得自己好像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可,三年前的爆炸案?这娃怎么看也得有七八岁了吧!这孩子就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这样也讲不同这孩子究竟是不是苑汪洋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