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沙漠里的男人

苏菲儿说了好大一段话,自从苏菲儿生完宝宝,准确的说是自打苏菲儿住院开始,就一直没有白寰阳的消息,当时事情太多,苏菲儿也管不上其他,现在看着客厅玩耍的两伙伴,尘埃既已落定。

然而白寰阳和苑汪洋却像从没来过这世界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算苏菲儿现在想查,也不知道该从何处查起,一丁点儿有用的消息都找不到。

“孩子现在还小,可老大一直嚷着找爸爸,白家老爷子一直忙着生意,也不问我们娘仨的事情,更不明白寰阳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消失就消失!”苏菲儿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窝在沙发上,整个人看上去比住院的时候都憔悴。

小家伙也不敢说什么,现在消失的不只是白寰阳,还有苑汪洋,而且线上直播的时候她还亲眼见过,现在才短短几天,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件事情简直是太奇怪了!

刚从作协回来的小家伙原本就摸不清苑兹稳那老家伙的意图,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更让小家伙拿捏不准头绪。

“你也不用太着急,廖家也在关注苑汪洋的动态,一有消息我一准告诉你!”底下的司机一直在发消息催,小家伙捂着口袋叮咛作响的手机尴尬的笑了笑,“那个...我还有事,等有机会再来看你。”

她虽已有了自己的主见,但她终究还是廖家族谱上的人,廖家的事情一时半会还拖不开手,再说廖家还有一个神秘的人物,离开了管家谁再来帮她破译星图呢?

难道要指望她自己嘛?估计得十年半载的才能悟明白一丁点儿消息。

“怎么?老爷催回去?”

“小姐,不好了,有人去廖家调查您,听说是什么研究集团的人,廖老爷让你赶紧逃!”

逃?又是逃?这么些年她不是一直在逃嘛?

逃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将本个世纪该解决的事情拖到下个世纪嘛?

“回去!”小家伙稳稳的坐在车后座,小腿上还有淤青,今天走了一天的路,还提心吊胆了,现在另一场大戏又要上演了。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研究集团,究竟敢在管家的地盘撒野?

“管家不在府里?”小家伙挠了挠脑袋,刚在苏菲儿房间蒸了一头汗水,她暗自发誓这辈子不会成为苏菲儿这样的女人,自己的男人丢了,还要给男人照顾小孩,自己的人生呢?就这么放任不顾了嘛?

“这个,老爷电话没有交代!只是让您赶紧逃,我们这么突然回去,老爷...”

“没关系,出了事我担着!”难道当年许七安的决定真的就是最正确的决定嘛?她偏要试试不遵守这个游戏规则,会活出一个怎样真实的自我。

车子今天格外慢悠悠的停在廖家门口,两人相似无语,司机似乎还在等待小家伙的那句“掉头”,愣了一会儿,等来的却是后座的开门声,“小姐,您真的要回去?”似乎现在掉头还来得及,可她偏不!

果然,来者不是什么小人物,光是廖家门口的车就是纯一色的迈尔逊,而且足足有五辆,这是来了多大的阵仗?她居然有点怂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的来接一个人!

在美国,小家伙可是经常被围堵在医学院门口要不就是生物学院门口,对她感兴趣的全是一群喜欢拿手术刀的人,那一刻她都没怂,现在又有什么值得的呢?

难不成里面研究集团的人也全是一群拿手术刀的?

可尽管如此,她又有什么畏惧的呢?大不了,她的接班人可以来接替她,不过能不能缕清楚故事线,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不好意思,你们几位要找的人还真不在这里!您说,就廖家这座小庙能容的了这尊大佛嘛?”还没走到书房,便清清楚楚的听到廖老爷说了这么一番话,不过还没完,“这廖家也一直不是什么揽事的主,这点大家还是都清楚的...”

光听说话,小家伙就能想象出那廖老爷不要脸丑恶的嘴脸了,这是多能诋毁自己?宁愿诋毁廖家,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存在?

是来者太强悍,还是廖老爷太担不起事?

传闻不都说廖老爷是这峄城三巨首最值得信赖的那一个嘛?怎么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并不如传言一样?

“怎么?现在开始往外推了?不是刚争取来嘛?还是说这廖家的族谱谁想进就进,谁想走就走?”小家伙故意抱着那沓厚重的合同出现在廖老爷书房。

出乎意外的是,里面并没有小家伙想的这么多人,只有两个满嘴络腮胡的彪汉,其中一个还觉得有点眼熟,就这?号称什么研究集团的人?

要是搁你们,你们信嘛?反正小家伙是不敢相信!

“就她?”两个彪汉顺势向小家伙看过来,一米多高的孩子,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文凭,长的倒是挺白净的,就是和传闻中的有点离谱?

“怎么?还怀疑我?我不就是你们想要找的人嘛?说说吧,要带我去哪里?”本来小家伙看到这两个人这副样子是有点害怕的,可是见那两人也并没有太大的敌意,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她一直在酝酿的话语,不能让别人看不起现在的自己不是?

就算是大着胆子说出最柔弱的话,还不是先要大着胆子?

“带你去哪里?带你去外太空,你敢信?”

“说什么呢?别吓着孩子!乖,叔叔带你去玩旋转木马...”

看样子,这彪汉还有一颗童心,不过她不吃这套!“说吧,去外太空干什么?难道你们那里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关于星云的消息,原本小家伙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管家和自己,不会有第三个人比他们更清楚这里边的事情,没想到居然还有别的人在研究这个东西,而且手里还掌握着她和管家都没能弄明白的事情。

那又为何不试一试呢?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同类,都在说没有谁可以感同身受你的生活和遭遇,可是谁不真的希望真的有一个人正在遭遇和自己相似的境遇呢?

而这个研究集团的存在,不恰恰说明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还有和她一样的人嘛?

或许说并不能算的上是人,只是说是和她一样的个体。

“什么时候出发?我可以跟你们走,不过,你们得拿得出让我信服的东西!”啪,厚重的文件一股脑的全摔在桌子上,凌乱的文件现在散作一团,“你们得拿得出来让我看得下去的东西吧?不要和这老家伙一样,不遵守游戏规则!”

现在,小家伙真的有点期待,那个和她一样的个体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这么多年,她又一直经历着什么?是不是过着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生活?那么她又会对这个世界有什么看法,对即将要见面的自己又有什么看法?

而他们又为什么会找到自己?是机缘巧合还是自己身上有什么鉴定身份的东西?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究竟又有多少人和她一样,都是被迫承担别人的前世今生呢?

倘若不是廖老爷打断,小家伙估计会思考更多的问题。

“这个研究机构在什么地方?合不合法?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机构?”是啊,如果真的有这种地方,又怎么会现在才出现?

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压根没有其他的个体?

他们只是来研究自己的?

“这个...这个...我们老板说只要您同意跟我们走,门口的车就全送给您了!”廖老爷也不傻,能看得出来这两彪汉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而真正的幕后主使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不只是门口的车子。就光是小家伙这条线,有人居然真的能缕的明明白白,关键还知道这小家伙就在廖家!

“既然你们这么没有诚意的话,送客吧!”

荒诞而又戏剧化的一场大戏终于结束了,小家伙摸摸自己的胸口,不知道是谁居然能请这么演技拙劣的演员,关键还是趁管家不在的时候,看起来对廖家的家规很是清楚啊!

“怎么?玩够了?演技不错,能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看穿的嘛?”廖老爷子缕着胡须,一步一颤的在书房来回走动,眼神时不时的注视地面上乱成一团的合同,“还不收拾是想等我来?”

哦,反应过来的小家伙赶紧蹲在地上,一页一页的收拾地面上的散页,说实话,她居然一开始相信这居然不是一场戏,而且还幻想了许多本就不该存在的事情!

许是真的没人能理解自己的感同身受吧!

“什么时候过去?”

过去?去哪?是说的去苑家嘛?她是不是不该把苑兹稳给她的合同散一地?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

“怎么?拿完人家的好处开始不办事了?苑家可指着你来改变呢!”不知什么时候,廖家老爷嘴边经常叼着糖果,也不见吸烟了,似乎是在反感什么东西。

仔细一闻,居然还是桃子味的。

越来越奇怪了吧!

“说话,问你呢!”

“哦,那个...还没考虑好什么时候过去。”

“嗯,明天给你预约了宁安医院的医生,做完检查再走!去了那边,可就没人能护你安全了!”廖家老爷这么一说,小家伙突然想起来了,自己这么做无异于羊入虎口,今后将要一直在苑家人的注视下生活,而且苑兹稳那家伙绝对没安什么好心,以后还要时时刻刻提防着。

在廖家,虽然也是一样寄人篱下,但是不用担心别人害自己吧?

狂沙漫天,两个大男人结伴行走在沙漠中央,已经算不清在这白茫茫的沙漠待了多久了,只是干粮快不足了,再找不到出路,他俩将要饿死在这里。

没错,这两人正是消失不见的白寰宇阳和苑汪洋。

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就非要来这沙漠里探寻什么星云,据说还是几百年出现一回。

当然,据谁说嘛?

这只是苑汪洋某一天做梦梦到的境遇,非要喊着白寰阳一起来探险。

“你还行不行?要不要喝水?”如今,充足的水分只剩下现如今苑汪洋手上的那一瓶,其余的早就浪费光了,“要不你回去吧,老婆孩子都在家等着呢!”

“你还知道我有老婆孩子?”男人用枯燥缺水的掌心抹了抹眼角上的风沙,背靠背的倚靠着,风还在一直吹,而且是热风,迷乱的白沙胡乱的拍打在男人脸上。

“你说,你上辈子是那小家伙的什么人?还记得嘛,自从你家来了个许七安,你就开始变了,也不搞乐团了...”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仿佛这样就可以挺过体内缺水的需求。

“谁变了!明明是你先变得,还扬言要娶她?现在呢,怎么不娶了?”不知是狂沙迷乱了双眼还是怎么,男人的眼角居然流出眼泪来。

“你说苏菲儿哪点不好,为什么那么晚才娶她?不会真的等许七安呢吧?”

“瞎说什么?我会对一个天天喊我哥的小妹妹动手?”

“那还不赶紧回去?我苑汪洋今天认输了,我比不过你白寰阳,比不过你娶了苏菲儿这么优秀的妻子,比不过你现在是两个孩子的爹...”

又断断续续的说了好久,脸上的那股热风逐渐变得微凉,狂沙也不再那么刺眼。

“你说,你苑汪洋以后会娶什么样的女孩子呢?是像许七安呢?还是像小迈瑞竘呢?”这家伙,还在嘴硬,硬是不承认这两个名字属于同一个主人。

可是他还有机会嘛?

他还有机会能从这里出去嘛?

现在只还有一瓶水,两个大男人,困在沙漠里,随时有死在这里的风险。

“你知道嘛?我曾经梦到过许七安缩在我怀里...”

话还没说完,左脸上就挨了一个拳头,“还说对许七安没有非分之想?”拎起白寰阳的领口,男人手臂上爆出青筋。

“喂喂喂,我是说我想要一个像许七安的女儿了...”

“那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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