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浮现在静谧的水泊上,笼罩着这个白蒙蒙的世界,直叫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在这片彻夜未眠的沙滩之上,原本喧嚣的氛围渐被空气中洋溢地喜庆所替代。只见熙熙攘攘的百十张大圆桌,见缝插针的摆放在滩前如山一般的粮草堆中,此时早已满满当当地坐满了山寨里新旧强人。
………………
……
“昨夜在寨主的带领下,我们山寨进账颇丰,叫咱们山寨发了个大大的利市,搬运回的大批粮草,粗略估计存量不下五千石,另外抄家的时候也大有收获,总计点出黄金八十七两,白银八百二十五两,铜钱一千三百二十二贯,珠宝首饰价值不下五百贯。
另计牛十头,骡子十三头,羊三十只,鸡鸭鹅共计两百余只,其他缴获还在清理当中,大概情况便是这般,还请寨主吩咐!”
李伯拿着手下人核算后的数据对钟鸾报道,嘿嘿就说他老爷有本事这不是,就下了一次山,就有如此收获真是叫人放心。
原本他还十分的担心,但是看着钟鸾全须全尾的回来后,还带着几百的人回来后也是放心了不少。
钟鸾坐在椅子上,正在哪里遐想连篇,王伦这小子究竟来不来啊……
不会是听说自己占了这个蓼儿洼就不来了吧,这样以后得剧情不就乱了。
钟鸾也是无奈了,算了算了大不了自己多下山,亲自去招揽一些汉子便是了…………
这几日山寨里倒是风平浪静。
钟鸾也是根据原来的梁山剧情,叫人制作了一杆杏黄大旗,上书“替天行道”先把自己放到道德最高点,这样以后才好办事。
原先的山寨老人们都在休养生息,而新人们则是在积极融入群体。钟鸾知道等待事物发酵少不得耐心。
故而在宋万表现出日益高涨的求战意识时,给他们泼了一回冷水。
他不欲在羽翼未丰之前就过早引起官府注意,虽说驻扎在济州城里那些禁厢军战力不强。
但是对于现在相对弱小的梁山泊来说,适当的保持低调没有坏处…………
宋万也是被钟鸾的手段所臣服住了,也是十分听话也是努力和山寨里的人搞好关系,遵守着钟鸾定下的规矩。
…………
这一天钟鸾正在哪里将一张写满好汉名字的纸张在哪里画圈达叉。
“这个菜园子张青,母夜叉孙二娘,这两个不行,我天天看着我都恶心……
燕青、卢俊义现在不敢想,能不能上梁山还要看宋黑三,能不能犯事,帮他一把……
这个卞祥、糜貹、酆泰……这些田虎、王庆手上的大将也可以争取一下,但是也不能伤了二人根基,要让他们有造反的资本。
这样天下才能乱起来,方腊离得太远,现在先不用管他……呃……”
就在此时一到敲门声响起,钟鸾将桌子上的纸张收起,而后喊了一句进来。
只见宋万满头大汗,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
“宋万兄弟慢点说,不着急……”
说着钟鸾还给宋万倒了一杯茶水,宋万一口喝干净,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说道:
“哥哥,嘿呀,有一个叫朱贵的好汉,来投咱们山寨,他说他有见面礼想送给寨主。”
钟鸾眉毛一挑而后问道:
“朱贵?可是那个自称旱地忽律的朱贵?”
宋万诧异道:“寨主听过他的名字?”
钟鸾道:
“应该是沂水县的朱贵,应该还有一个弟弟叫朱富,人称笑面虎。”
宋万道:
“这……俺还不知。”
钟鸾说:“你去把他叫来,一问便知。”
不多时,一个身材长大貌相魁宏双拳骨脸三叉黄须的汉子就随宋万回来。
一到钟鸾身前,宋万就迫不及待道:
“寨主真乃神人也,他的确是沂水县人,也的确有个弟弟叫朱富,人称笑面虎!”
初次见面,钟鸾就给了朱贵一个高深莫测之感——要说钟鸾知道他也就罢了,毕竟他在江湖上已经混了一段时间。
可钟鸾竟然连他弟弟朱富都知道,要知道他弟弟可一直都不曾闯荡过江湖,所谓的笑面虎也只不过就是乡人无事叫着玩的罢了!
“可能是非常之人有非常之能吧!”
念及至此,朱贵冲钟鸾深施一礼,道:
“寨主,小人有一个礼物想送给您!”
钟鸾先是一愣而后问道:
“朱贵兄弟,有什么礼物要送给我啊!?”
朱贵嘿嘿一笑,说道。
“小弟原本在,咱们梁山伯附近做酒店营生,就在前几天一个书生带着几个大汉来,我小店吃饭。
小弟喜欢结交豪杰,看这几个人倒是有几分江湖中人的意思,就赠了些酒水。
哪知这些人后来喝醉了,开始口出狂言,竟然说道大王,说要夺了大王的山寨等等,我向来仰慕大王的为人,那里肯听这些人胡言。
就直接将这些人捆了起来,带上梁山,交给大王发落……”
钟鸾听到这里,也大致是了然了看来这个朱贵早就是想投靠自己,只是出于没有门路,来投靠自己又怕不受重用。
这几个人也是倒霉,真好载到了朱贵手中,就成了朱贵上山的见面礼。
钟鸾上前搀住行礼的朱贵,而后说道:
“哦?朱贵兄弟有心了,这个贼人在哪里?”
朱贵赶紧说到,就在大厅之外,钟鸾叫人把这些人带上来。
很快几个喽啰就压了七八个汉子进了聚义厅。
只见其中一人书生打扮,眉似卧蚕,志宇轩昂、皓齿朱唇,面白少须,一副书生气。
又见其中一个汉子,两臂魁梧修长,一脸横肉,两缕黑胡子,嵌在下巴上,显得凶相毕露。
钟鸾左右看了一眼这几个人的打扮和相貌,亩量了一下,先请朱贵坐下,上了酒水果食。
而后才开始从头到尾的好好大量了一下跪在地下的人,其实钟鸾大约也是心里有了计较。
“你们是哪里人士啊,我听我朱贵兄弟说,你们咒骂想要谋害于我?我钟鸾可没记得,得罪过诸位兄弟啊?”
跪在地上的众人都是没有,吱声,只有前面的那个书生打扮的汉子,赶紧回话道。
“大王,误会误会,我等也是久仰钟大王的盛名,神思以久,哪里敢咒骂大王?更不要说谋害大王了。”
钟鸾也是不吃这一套,厉声说道。
“你这书生,倒是舌头打的结多,这个意思难道还是我朱贵兄弟诬陷你等不成!”
“不不不……小人不敢,小人等也是确实仰慕大王不敢胡言啊!”
这个书生看见钟鸾发怒,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赶紧回答道。
“你等何方人士,干什么买卖的……从实招来或许可绕你们一名,否则……”
“小人和诸位兄弟都是本地济南府人士,小弟是个落榜的秀才,现在在和诸位兄弟,做些跑马的行脚商人。”
钟鸾听到这里也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站了起来,而后从站在一旁的宋万腰间拔出一把长刀,朝这书生等人走去。
“王伦,你这口才可真是需要再练练了,光说你落了第啊,撒个假话都说不好。
如果是行脚商人,为何不见货物马匹?
如是行脚商人,你等倒是爱卫生,脚底无泥,衣襟干净,皮肤也无风雨暴晒的痕迹。
你这个走脚商人到是舒服啊,白衣秀士王伦!”
“啊!”
这个书生的汗水一下子就出来了还要狡辩什么,不过在钟鸾深沉的眼眸下还是闭了嘴。
而后钟鸾又看了一眼,跪在后边闭着眼,一副你快砍我,我不怕姿势的汉子。
“这位恐怕就是摸着天杜迁了吧?”
此时这个汉子这才睁开了眼,看着钟鸾而后大声说道。
“正是在下,我就是咒骂你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钟鸾闻言不怒反笑说道。
“哈哈哈,你这汉子倒也实诚,你为何辱骂我呀,我可不记得我得罪了两位好汉吧?”
杜迁也是破罐子破摔了,直接说道。
“我和王伦兄弟,得柴大官人资助就要来着蓼儿洼落草,那里想叫你到先占了这里,我气不过也就生了要杀了你夺取寨子的念头。
这件事情都是我杜迁所说,和王伦兄弟和诸位弟兄无关!
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而后杜迁又将眼一闭一副等死的表情。
王伦嘴巴张开又闭上来回数次,最后还是选择低下头不说话将脑袋撇到了一边。
后面的几个血性汉子还在叫骂不止,只是迫于几个小喽啰的力气也是不小,又被捆住手脚难以活动,只能过过嘴瘾。
“哈哈哈,好!好一个人一人做事一人当,好一个悉听尊便!
来人将此人带出来,我要亲自掌刀,不要污了我这聚义厅。”
身后的宋万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将杜迁拽出大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