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乐宫离开后，南烟驱车回到顾家小楼。
刚进门，穆瓷就迎上来。
“三姐！我一接到你电话就马上赶回来了，怎么样？这次有收获吗？”
穆瓷一身风尘仆仆，眼神却无比明亮：“有！”
两人走到客厅坐下，南烟给她倒了杯水。
穆瓷飞快灌了两口：“按照你说的，在三十二个‘凯文’中重点调查了如今在华尔街做投资的那位，没想到还真是他！”
南烟神色一正：“二姐跟他交往过？”
“嗯。虽然两人是秘密交往，知情者很少，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找到了当年和老二关系最好的那个巴西女生，从她口中得知两人在校期间一直是情侣关系，到老二无故失踪时，两人感情一直不错。”
“但是——”穆瓷话锋一转，“我觉得这个靳凯很有问题！”
南烟：“怎么说？”
“一个男的在跟人交往期间，却对外宣称自己没有女朋友，这不是渣男是什么？”
“他对外不承认二姐吗？”
穆瓷：“我打听过了，认识他的人都说靳凯在校期间一直是单身。”
南烟皱眉。
突然，她想起什么：“这个靳凯跟傅远帆，也就是那个生物科技领域新星路易斯，他们关系如何？”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已经帮你打听清楚了，两人师从同一导师，关系很不错。”
南烟双眸微眯，忽地勾唇。
如果她没记错，傅远帆说的是——认识，但不熟。
他在撒谎！
倘若真的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敢说实话？
如果之前南烟还仅仅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靳凯、傅远帆这两个人必定跟二姐的失踪有关！
穆瓷：“你打算怎么做？”
南烟：“派人随时关注两人的动向，切忌打草惊蛇。”
“好。”
这时，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姨姨，你回来啦！”小暖暖穿着睡衣、小毛拖，飞快朝穆瓷奔来。
“是呀，回来了，有没有想我？”穆瓷一把将她抱个满怀。
暖暖奶声奶气：“超想的~”
“是想我，还是想它啊？”说着，变魔术一样掏出个星戴露玩偶。
暖暖顿时眼睛都亮了，“哇！姨姨你还记得呀？”
“那必须的！小宝贝想要的东西，忘记什么也不能忘记这个啊！”
“Mua！Mua！”暖暖连送两个亲亲，高兴地接过玩偶，“姨姨最好了~姨姨万岁！我爱姨姨！”
穆瓷笑着抛出送命题：“那我和你妈咪谁更好？”
嘎！
暖暖笑容一滞，眼珠乱转：“都、都好呢~”
“非要选一个呢？”
“唔……我不选！傻子才做选择题，聪明人都要！我很聪明哦~”
穆瓷被她逗得直发笑，点了点她额头：“你啊——真是个小机灵鬼~”
“嘻嘻……”
“好吧，那今天就先放过你。”
暖暖立马往二楼跑。
跑到一半，站在台阶上，挥了挥手里的星戴露玩偶：“谢谢姨姨，爱你哟！”
说着，还一通疯狂比心。
穆瓷整个人都快融化了。
……
房间里，暖暖抱着玩偶坐到床上。
想了想，又爬下来，从对面橱窗小心翼翼取出之前穆瓷送她的那只。
把两只放在一起，对比之下她发现这次的星戴露脸部更饱满，表情更可爱，呜呜呜……
好舍不得哦！
纠结一瞬，她还是点开微信，找到傅晨曦的头像。
点击视频通话，那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接听。
暖暖看着手机里傅晨曦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傅晨曦好像又瘦了。
“喂，上次你不是让我帮你买一个星戴露吗？”
傅晨曦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了？如果不行，那就算……”
“喏，”暖暖直接把玩偶拿到镜头前，凑近，方便对面看得更清楚，“帮你弄到一个。”
傅晨曦先是怔住，接着流露出几分诧异，还有那么点受宠若惊。
“你、说真的吗？这个……给我？”似是不太敢信，她又磕磕巴巴地确认了一遍。
“对啊，这个是你的，这个是我的……”暖暖把自己那只也举起来，两只并排放到一起，“你这个还好看点呢……”
傅晨曦抿了抿唇，有点高兴，又有些失落。
暖暖见状：“你怎么了？”
对面只摇摇头，垂下眼睛。
暖暖又问：“你怎么不来学校了？”
傅晨曦这才抬起双眼，却隐隐泛红，还有泪光闪烁：“我妈咪……死了。”
“啊？”暖暖惊呆了。
她并不知道傅家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小朋友的世界每天都充满欢声笑语，对生离死别并没有概念。
再加上大人也不会特意告诉她这些不愉快的事，所以暖暖至今还不知道温倩已经去世，傅晨曦没有妈妈了。
“你现在一定很伤心吧？”
傅晨曦正准备感动一把，但下一秒——
“那这个星戴露还是不给你了，你现在肯定没有心情玩这些东西。”
傅晨曦：“？”
“这两只我都要了吧！”暖暖立马开心地看了看这个，又瞧了瞧那只。
“不行！明明说好给我的！”傅晨曦大声控诉，“你怎么能这样？！”
暖暖：“给你，你又没心情玩，可能看都不会看……”
“谁说的？！我要看！”
“真的？”
“骗你是小狗！”
“哦，那好吧，这只还是给你。”暖暖大方道。
傅晨曦：“其实我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伤心了，但还是会很想很想妈咪，再也没有人带我出去露营，也没有人每天给我梳好看的辫子……”
说着说着，她小嘴一瘪，眼泪刷一下就从眼眶里涌出来。
“你别哭啊……”暖暖慌了。
习惯了跟傅晨曦争锋相对，第一次看见她哭得稀里哗啦，暖暖感觉怪怪的。
她还是喜欢之前那个嚣张跋扈的傅晨曦。
“虽然妈咪谁也无法取代，但还是希望这个星戴露能够陪伴你。”
傅晨曦：“……谢谢。”
“明天我给你送过去？”
“可以吗？”
暖暖：“当然可以了！”
第二天，暖暖准备出门的时候，手机却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