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别胡闹……”顾延之立马将顾念拉到一旁，压着嗓子小声斥道。
“哥，我没有，我……”
“你以为现在这种场合，你拿一张伪造的检验报告就能糊弄过去？信不信不出半个钟头，网上就有人扒出你这张纸是假的！”
“不是……”顾念错愕地瞪大眼，“我这、怎么就成假的了？”
“不是假的，难道还是真的吗？”
“就是真的啊！”
顾延之却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吧，但是念念——我现在很忙，没空跟你开玩笑，你先下去，等我跟爸把这堆事处理完了，再陪你好不好？”
顾念先愣了一下，然后直接气笑了：“说到底，哥你还是不信我对不对？”
“念念，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关键你说的这……太荒唐了。”
凝露丹怎么可能一点不含麝香成分呢？
实验室的化验数据，临床试验中的反复检测，都明确显示凝露丹里含有微量麝香。
“念念，你听我说，现在真的不是任性的时候，你……”
“顾总，请问这位小姐是谁？”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说凝露丹不含半点麝香？”
“这是突发状况，还是顾氏集团为了转移焦点，刻意安排的一出好戏？”
“……”
由于顾念的出现，顾南易原本要说的话没能说完，台下记者又开始不依不饶。
顾南易当即开口：“很抱歉各位，出了点意外，我们继续刚才……”
突然，大门又一次被推开。
顾南承带着顾茂之和顾心缓步入内。
相比现场胶着的气氛，他脸上则挂着轻松愉悦的微笑，隐隐透出几分得意。
“各位记者朋友，我是顾氏前任总监，也是如今众承集团的负责人。”
“你是顾南承？”有眼尖的记者立马认出他。
“请问你为什么选择离职？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是不是和凝露丹有关？”
“……”
众记者就像闻到屎味儿的苍蝇，立马涌上去。
顾南承一脸沉痛地开口：“我很遗憾，顾氏走到如今这步。至于离开的原因……”
他顿了顿，旋即一抹苦笑爬上嘴角：“既然无法同流合污，那就只有眼不见为净了。”
此话一出，间接坐实顾氏明知凝露丹有害却仍大肆贩售！
全场皆惊——
“天呐！居然是真的！”
“刚才那段录下来没有？明天的头版头条又有了！”
“看来顾氏这次真的要芭比Q了，只能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黑心企业，活该倒闭！”
“……”
顾南承听着舆论风向一边倒，嘴角上扬的弧度险些压不住。
“咳！各位记者朋友，虽然顾氏的做法很不地道，但凝露丹这项研究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它确实能帮助广大女性抵御早衰，调理身体机能，达到从内而外滋养改善的神奇效果。”
众记者面面相觑。
“可它里面的麝香成分对女性生育能力有伤害啊？这、怎么能用？！”
顾南承笑着摆摆手：“顾氏生产的凝露丹对女性有损伤，但我们众承集团生产的养容丸却没有。”
“养容丸？”
“没错。凝露丹是我女儿顾心一手研发出来的，顾氏霸占了配方，却没有能力改良其弊病，这才导致了如今无法挽回的后果。”
“而养容丸则是在凝露丹的基础上，进行了升级，麝香带来的副作用已经完全消失！消费者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绝对没有任何隐患！”
身后顾氏高层早已目瞪口呆。
“这头白眼儿狼！”
“恶人先告状！到底是谁不讲武德，霸占配方？！”
“他就是来捣乱的！”
“……”
顾南易从台上下来，表情冷肃，目光威严：“阿承，你也闹得差不多了，别把事做绝。”
“大哥，你能不能别总一副要教训人的嘴脸？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顾南易皱眉。
“就是这种高高在上，无论别人做什么你都能站在制高点批判、嫌弃，还自以为是的样子！”
“这不是你随意诋毁顾氏的理由。”
顾南承目光微闪：“诋毁？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周围一堆记者瞬间表情微妙。
顾南易气得腮帮僵硬：“你、胡说八道！”
“今天顾心也在，我是不是胡说相信她这个研发者最有发言权。”
刹那间，所有目光集中到一直没有说话的顾心身上。
只见她从容勾唇，一字一顿：“是的，我可以证明顾氏生产的凝露丹确实对女性有害，而这点早在当初药物被研发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就是不知道集团是出于何种考虑才会继续生产这种缺德的药品？”
“你放屁！根本没有的事！”顾延之忍无可忍，“你连凝露丹含有麝香成分都没说，还刻意掩盖，让实验室无法还原配方！”
顾心蹙眉，蓦地苦笑出声：“我总算知道，什么叫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了！”
“你！”
“你撒谎——”这时，一道娇喝传来。
顾念拿着检验报告，拨开人群，冲到最前面：“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才是集团如今生产的、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凝露丹！”
她冲得太快太急，顾延之想拉都拉不住。
只能一脸铁青地看着她闹腾。
这下完了……
承叔本就不怀好心，现在顾念被他这么一激，冲动行事，情况只会更糟！
果然，顾南承直接冷笑两声：“不含麝香？念念，你是还没睡醒吧？”
顾心直接略过她手上的检验单，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演技拙劣的小丑。
“念念，当着在场这么多媒体记者的面，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要负责任的！”
“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提醒！”
“嗤——”
突然，距离最近的那名记者“咦”了声，目光黏在顾念手中的检验单上，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这是……中检权威机构出具的成分化验单？麝香含量……零？！”
此话一出，全场死寂。
很快，其他记者也凑上来：“还真是0。”
“也就是说，真的不含麝香？”
“这……”
众人面面相觑。
“绝对不可能！”顾心厉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