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行动整齐的杀手小队,傅律霆当然知道,对方必定来自有纪律的杀手组织。
即使许以重利,也无法令对方心动。
而他之所以还要这么做,无非是在拖延时间。
哪怕多一秒,都能给暗一他们创造营救的机会。
可惜,对方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开始就识破了傅律霆的用意,后续周旋,不过是逗着他玩儿。
如今,要真正动手了!
不是开玩笑的!
傅律霆见状,当即不再废话,砰砰两下,对方顺势闪躲,他瞅准时机,扛起两小只突围而出。
“sh*t!给我追!他还带着两个小的,跑不远!”
小宝已经习惯了像麻袋一样被扛着。
接二连三,适应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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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耳边呼呼而过的疾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穷追不舍的杀手。
他眼珠一转,突然抬手握住胸前作为装饰的银色骷髅头项链。
瞄准身后,接着拧动开关……
嗖——
一根细针飞出,正中某个黑衣人颈部,对方正在急速奔跑,突然就像被点穴一样栽倒下去。
接着又是第二个。
然后,第三个。
“耶!中——咳咳咳咳咳!”不等小宝高兴欢呼,刚张开嘴风就猛地灌进来,呛得他满脸通红。
傅律霆听到咳嗽声,放缓速度,小宝见状,又是两针射出。
“哇塞!又中了!咳咳咳——”
傅律霆诡异地回头看了眼,视线落回小宝脸上。
小家伙朝他得意地挑了挑眉:厉害吧?
傅律霆:“……”是比你老子强。
对面接二连三倒下,还剩最后一个领头人。
对方显然有些气急败坏,直接掏出家伙,也不管准头如何,开始一阵乱射。
傅律霆拎着两小只,一边跑,一边躲。
小宝忍不住想:这人手臂不会酸吗?力气用不完?
他和曜曜哥哥也不轻啊?
就在这时,傅律霆一个急刹,猛地停住。
惯性作用下,被他拎在手里的小宝和曜曜往前一窜,脑袋差点被晃晕。
等反应过来,发现对面不知何时又出现几个黑衣人!
原来他们是两拨人,分成两个方向,眼看小宝用飞针解决了后面的追兵,谁知前面又堵了上来。
傅律霆只能缓缓放下两小只,站直:“放这两个小孩儿离开,我束手就擒,绝不反抗。”
“反抗?”领头人冷笑一声,“以你现在的处境,你觉得还有脱身的可能吗?”
傅律霆也笑了,风轻云淡:“脱身不可能,但让你们损失几个人,应该不难。”
反正都是死,能拉一个垫背的算一个。
“狗急了还跳墙,我说到做到。”男人一字一顿,黑眸深沉。
即使危在旦夕,命悬一线,他依旧不疾不徐,镇定如故。
对方似乎被他鱼死网破的气势所震慑,原本充满杀意的双眼生出几分不显的忖度。
两个没什么用的小孩儿,换目标对象的屈服……
就在他斟酌之际,傅律霆和小宝飞快交换眼神,那一刻也不知哪来的默契,两人竟霎时心领神会。
然后,一个忽然向前冲,利落地夺走对方手里的家伙,猛踹出脚将其制服;而另一个则转身面向后方,抬手,发射,细针飞出,嗖嗖几下,瞬间没入黑衣人体内。
眼看领头之人已经被傅律霆踩在脚下,只要解决了剩下四个黑衣人,就能成功脱险。
然而意外往往措不及防,小宝继续拧动发射开关,却发现……没针了?!
被制住的领头人见状,当即朝四个同伙下令:“全部射杀!”
“是!”
傅律霆没想到对方这么疯,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眼见对方扳机就要扣下,千钧一发之际,他直接放开领头人,一个猛扑将小宝和曜曜护在身下。
如果他没听错,那人下达的命令是——全部射杀!
也就是说,连同两个小的都不放过。
危急时刻,傅律霆能想到的就只有以身为盾,就算要挨子弹,也得先从他身上穿过!
小宝根本来不及反应,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一具温热的胸膛压下,将他扑倒在地,笼罩其中。
紧接着,砰砰两声巨响。
曜曜蓦地瞪大眼,瞳孔紧缩。
那两声……
傅律霆后背大敞,对方又有武器在手,他已经做好必死的准备。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袭来,一双尖头高跟出现在眼前,顺势往上,女人笔直雪白的小腿映入眼帘,再往上,一袭灰色风衣隐隐透出几分肃杀。
四目相对,他狠狠一怔。
“妈咪!”小宝惊喜大叫。
关键时刻,南烟及时带人赶到,不过眨眼间,溟沼和溟泠就擒住所有黑衣人,包括那名头领在内。
而另外两人则将被小宝射中倒地的黑衣人全部拖过来,堆在一起。
虽然只有四个人,但行动迅速,手脚利落,一看就不是普通保镖。
而他们都以南烟马首是瞻——
“夫人,都捉住了,总共十一人。”
南烟轻嗯一声。
随即,蹲下来,将小宝和曜曜从地上抱起,顺势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除却轻微擦伤,并无大碍。
她轻轻舒了口气。
不过保险起见,她还是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宝摇头。
曜曜也说:“没有。”
“妈咪,你终于来了!”小宝伸出双手,一把抱住南烟的脖子,亲昵又依赖地蹭蹭。
南烟回抱住他小小的身体,嗓音温柔:“别怕……”
“我就知道,妈咪你一定会来哒!”
“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乱跑?”
小宝眼珠乱转,肉眼可见的心虚,小声嘟囔着:“我也不想嘛,可是那群人突然冲出来,吓死人了……呜呜……”
最后还假哭两声,企图让南烟心软。
曜曜垂眸,主动道歉:“妈咪,对不起。”
相比小宝的撒娇耍赖、黏黏糊糊,他乖巧地站在一旁,既没有求安慰,也没有装可怜。
只是一脸愧疚和自责。
南烟心下骤软,伸手摸摸他的脸:“妈咪知道,不怪你……”
要怪只能怪……
她猛地抬眼,看向傅律霆。
男人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破破烂烂的衬衫挂在他身上,领口和剩下那只袖口沾了草屑,颧骨挂了彩,肘部有血。
胡子拉碴,头发凌乱,可身形依旧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