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船换车,步行穿林。
整整两天两夜,刘安带着孙正经洞庭湖,从益阳过宁乡,一路绕到潭州城南。
本来重生之后就要来潭州“雨花楼”,结果因为一系列意外,耽搁至今。
“首领,前边有片林子,歇歇吧,实在太热了。”孙正扯了扯被汗水打湿的衣裳。
刘安也热得够呛,“马上到潭州城了,别叫首领。”
“知道了,少主。”
孙正跟刘安久了,便少了畏惧,更多些了亲近。
二人一到林中,便在枝繁叶茂的树荫里躺下,微风习习,一身燥热顿时去了三分。
由于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着实疲惫,刘安躺下不久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然隐约传来兵刃交击声,刘安瞬间从一场酣梦中惊醒。
睁眼一看,发现自己置身于密林之中,身边除了还在酣睡的孙正,别无他人。
顿时恍然,原来是做梦。
重生之后,总是这样,难以深度入眠,总会被时常出现在梦中的战场惊醒。
起身伸个懒腰,正想看看是什么时辰,一阵风过,隐约又有兵刃交击声。
凝神仔细一听,北边确实有打斗声。
于是他赶紧拍醒孙正,“有情况。”
孙正睁眼,还没来得及问啥情况,便见刘安提棍就走,只能翻身追上去。
在树木遮掩下,刘安很快来到事发地。
只见不远处的官道上,六七个劲装汉子挥舞刀枪,围住一老一少,疯狂向二人攻击。
老者手持短枪,虽然身手了得,但要在众人围攻下护住少年,显然很吃力。
况且从其凌乱的步伐招式来看,他已经身负重伤,恐怕撑不了多久。
“少主,要不要帮忙?”孙正追了上来。
“你觉得要帮?”刘安紧盯着前方。
孙正道:“那几个家伙穿得人模狗样的,肯定不是啥好人。那一老一少穿得破破烂烂,跟我们一样,当然要帮。”
“虽然不觉得你说得对,但就凭你这份朴素的情感,这个忙我帮。”
刘安说完,便提棍冲出树林,直向战场奔去。
“小心背后!”
刘安飞步靠近面前的劲装汉子,正要从其背后出手,就被他对面的同伴看见。
一声提醒,他们瞬间变了队形,将身染血迹的一老一少放出包围圈,顺便对刘安也形成半包围之势。
“兄弟,你什么来路?不会是想跟我们抢饭吃吧?”为首的中年汉子冷声问道。
刘安没有搭话,仔细看了负伤老者一眼,见他本身并不老,顶多是个中年人,只是用了些手段,乔装打扮。
那少年虽然看不到脸,却也能看出些许打扮的痕迹。
他们二人如此这般隐藏身份,还有不错的武艺在身,多半是被仇家追杀。
而对面七人训练有素,围着二人不放,恐怕是正在上演斩草除根的戏码。
想到这里,刘安忽然笑道:“要是我也想吃这碗饭呢?”
“那我劝你好好掂量掂量!”中年汉子道,“识相的赶紧走,我可以当作没见过你。”
刘安一转手中棍子,破空声响,笑道:“官道这么宽,你能走,我不能走?饭你能吃,我不能吃,这是什么道理。”
“你若不走,我可不介意多杀一个。”中年汉子道。
“少主,别跟他们废话了。他们穿得这么整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孙正听得着急。
刘安看了一眼正在全神贯注戒备双方的伤者,其腿上、后腰已有大片血迹。
“老兄,你歇的怎么样了,还走得动吗?到我这边来。”
对方没有理会,而是趁此机会,想要朝对峙双方之间的空隙退去。
刘安自然不会阻拦,但对面的劲装汉子却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机会,顿时逼了上来。
“我们这么穷酸,也不肯分我们一口饭吃,那我只好抢了。”
话音未落,刘安一步前冲,当头一棍朝右边最近一人砸去。
那人闪身躲避,不想刘安这一棍是虚招,他后手腕一翻,棍头一转,便敲中那人后脑。
对方当场倒地,生死不知。
而想趁机脱逃的老少二人受了伤,根本跑不了,没跑两丈远便被四人追上去拦住,又陷入包围之中。
“你当真跟我们作对?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中年汉子站在原地,眉头一皱。
刘安也早已收敛了笑容,冷声道:“你说说看,说得好听,或许可以放过你们。”
“我们供职临安府!”中年汉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腰牌一晃,“他们是逃犯,值白银五千两。别多事,等我拿住他们,分你五百两!”
临安府?
追逃犯追到潭州来了,什么逃犯值得他们追上千里?
刘安忽然心中一动,向路边退了一步,“好,我不管了。记得待会儿分我五百两。”
孙正一急,正要说话,被刘安眼神制止。
中年汉子见此提枪上前,边走便道:“只要兄弟你站着别动,银子少不了你的。”
说话间,就经过刘安身前,目不转睛地朝被围的老少二人走去。
但就在错身而过之后,他突然回身一枪,斜刺刘安胸膛!
刘安闪身避开三尺,手中棍棒一舞,与一击不成的汉子形成枪棍对峙,而后冷声道:“就知道你不啥是好人。”
接着,他眼睛一抬,冲对面的树林大喊:“兄弟们,都出来吧!”
汉子一惊,急忙偏头去看。
就在他分心的一霎那,刘安急窜出去,一棍戳向他的心窝。
汉子惊觉受骗,急忙闪身躲避。
他身手了得,虽然躲过要害,但却还是被棍头戳了右肋,顿时一阵火辣,腰身一转更是感觉刺疼,难使力气。
一击得手,刘安舞棍合身而上,瞬间与汉子缠斗在一起。
孙正见此,也将另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