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统领!”
“属下在。”
“这兵器挑一挑,好的留下,配给天道军,其他的送去铸造厂熔了做枪头。”
“是。”
梁秋领命,马上行动起来。
刘安先是安抚了一众红枫寨护卫,抚恤死者,而后亲自登门,对二叔公、明叔等人也是一顿安抚。
好在他们都是红枫寨老人,这十几年来,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没什么心理阴影。
所以,黄家人一走,他们便马上召集人手,重新投入生产活动。
而在红枫寨做工的数百人,也都经历过钟相、杨幺起义,更残酷的都见过,今天这场面真算不得什么。
红枫寨很快恢复秩序,各项生产继续按计划进行。
危机解除,刘安正要带人离开,忽见刘福急奔而来,“五哥,有你一封信。”
“哪来的?”刘安心中疑惑。
“湘阴方向过来的一艘商船送来的。”
难道是潭州“雨花楼”?
刘安拆开信封,只见信纸上无称谓、无落款,仅有十五个大字。
“妻儿之仇,夺家之恨,不日便叫你偿还。”
宋浩!
贼心不死,居然还想回来报仇,我倒要看你如何回来!
刘安收了信,即刻带人返回归义镇,把宋浩即将回来抢夺家产的消息遍传天道社。
田产、钱粮已分到贫苦的天道社成员手中,变成他们安身立命之根本,如何肯让宋浩收回?
一时之间,人人都咒骂宋浩,无不想他即刻就死,甚至有不少人私下抱怨,为何当初首领心软,居然听了妇人之言,放了宋浩,埋下祸患。
消息发酵三天,刘安下令再招辅助护卫队员,纳入天道社管理,农忙时务农,闲时练兵,很快便招满一千人。
与此同时,护卫队、天道军开始苦练军阵,练习对阵杀敌之技,誓要诛杀宋浩,维护天道社。
潭州,巡检司。
“爹,这都半个月了,你再不把那贼人刘安抓来,你儿子的脸可就丢完了。”高敢大步流星闯进来。
高迁正心绪烦躁,顿时火冒三丈,一拍桌案,怒道:“滚出去!”
谁知高敢却好似没听到一般,大大咧咧在一旁坐下,高声道:“冲我吼算本什么本事,有本事在我娘面前吼两声。”
巡检司内各房一众官吏听在耳中,顿时有人憋笑,有人苦笑,有人讶异。
“混账!”
高迁怒骂一声,而后似是怕人听见他怕老婆一般,迅速起身将门关了。
果然,房门一关,司内各房官吏便再也听不清上官的笑话,顿时觉得无趣。
房内只听高迁小声道:“你这案子暂时办不了。不过知州大人说了,只要形势明朗,还是可以帮岳州把案子办了。”
“抓个贼人,还要看什么形势?爹手里的兵都是摆设吗?”高敢很不理解。
“算了,实话跟你说吧,你不要乱传。”高迁怕儿子继续纠缠,想了想,低声说,“据线人来报,那刘安可不是简单的角色。”
“他本是叛乱贼首之后,七年前朝廷大赦,躲过一劫。如今他长大了,又蠢蠢欲动,重操旧业,此刻正在湘阴归义镇收买乱民,聚众谋反!”
“谋反?那还不赶紧带兵把他抓来砍头?”高敢疑惑。
高迁笑道:“你个龟儿子还是太年轻。如今刘安实力弱小,就好像刚长出来的黄瓜,虽然鲜美可口,但却太小,不够吃,也不管饱。”
“黄瓜不是用来...还能吃吗?”高敢大感诧异。
“你说什么?”高迁眉头一皱,“什么黄瓜,你听不懂重点吗?”
“懂,爹是想等他闹起来,闹大了再打。”高敢心里一虚,顿时不敢乱说话。
“不错!”高迁微微点头,“爹年纪不小了,要是再没机会,如此按部就班,州府兵马总管就是我这辈子能做的最大的官。”
“如今机会来了,只要能抓住,莫说一州一府主官,便是安抚使,甚至宰辅朝堂,也不是全无可能!”
听到这话,高敢惊呆了,不由脱口而出道:“爹,你不是在做梦吧?安抚使、宰辅你也敢想?”
“若真想知州知府,还不如去求外公呢,说不定他能帮你活动活动。”
此话入耳,高迁顿时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末了只道:“你记住,靠人不如靠自己,求人求来的东西,来得容易,去得也容易!”
话说得好听,你这潭州步军总管的闲散官位还是娘给你要来的呢!
高敢直翻白眼,只把高迁的肺腑之言当耳旁风,根本不在意,甚至腹诽不已。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他爹说的不靠谱,有推脱之嫌,兄弟们可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爹,有没有可能那个刘安就是个草包小贼呢?要是他不能、也不敢闹大,不是白等了!”
“不可能!”
高迁信心满满道:“以你爹我掌握的消息来看,此贼野心不小,胆子也大,相信用不了几个月就会攻城掠县,把事情闹大。”
“到那时,等老子平定此贼,升了官,朝廷恩赐荫补你个龟儿子一官半职,就不算愧对列祖列宗了。”
“你说得好听,我看你就是想升官纳妾。”高敢心不在焉,信口说道。
“混账!”
高迁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暴怒而起,情不自禁怒吼:“滚出去!”
“我兄弟的仇,你可别忘了,不然我就找我娘了。”高敢神色如常,说完起身开门。
房门打开,正见一州衙吏员匆匆而来。
那吏员随即在门前一丈开外站定通禀:“高将军,知州大人有请。”
“进来!”高迁深呼一口气,情绪平静下来,“李大人何事找我?”
吏员只回道:“重要军情!”
见对方不愿多说,高迁也就不问了,当即随其赶往州衙。
进州衙,穿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