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琛从太医院过来,见皇帝已有垂危之兆,大惊失色:“师兄。”
苏云祈神情悲痛:“陛下他……回天乏力。”
山村。
初双正缝制着孩子的衣衫,听着外面有动静,心道,应当是白翊赫回来了。
她将线头咬断,站起身准备迎接他。
不料腹部传来坠痛,她一时站不稳,将装满布料针线的盒子扫落在地。
白翊赫听到屋中传来的动静,“初双?”
初双捂着肚子,她想回答,但腹部的剧痛让她说不出话来。
屋中无人回话,白翊赫快步走进屋中。
见初双坐在地上,捂着肚子,脸色苍白,额间都是虚汗。
“初双!”白翊赫将初双扶到床上,靠在被子上。
“初双,你坚持住,我去请接生婆!”
白翊赫慌张出门,路过邻居家,重重敲门。
邻居大娘打开门:“怎么了?”
白翊赫:“大娘,初双要生了,你替我去守着她,我去请接生婆!”
大娘立马答应:“好好好,你快去吧!”
白翊赫顾不得那么多,跑着去请接生婆。
曼琦将村头的接生婆打晕,自己取而代之,有些焦急等待着白翊赫。
岌岌可危的院门,被推开,白翊赫满头大汗:“接生婆在家吗?”
曼琦走出房间:“谁啊?”
白翊赫也不多说,拉着她就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家娘子要生了,还请您脚步快些!”
曼琦小跑着跟在白翊赫身后,终于到了家中。
白翊赫在外等着,曼琦进入屋中。
邻居大娘安抚着初双,见接生婆过来了,“您可算来了,我去烧些热水去。”
初双躺在床上,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且沉重,虚弱道:“救我。”
曼琦眼神坚定,紧紧握住她的手:“放心。”
白翊赫心里担心,走进来。
曼琦本想让他出去,到转念一想让他留下了。
“别怕初双,我在你身边。”
初双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眉头紧锁,嘴唇紧抿。
她紧紧地掐着白翊赫的手,因为用力手指泛白。
曼琦在房间内忙碌着,她指导初双调整呼吸,帮助她放松身体,如何用力:“深呼吸,用力,再用力,孩子很快就会出来了。”
初双按照曼琦的指示,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随着时间的推移,屋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胎位明明是正的,可却一直出不来。
初双没了力气,慢慢合上眼,曼琦拿出白幼宜交给她的药,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用的。
她将药丸放在碗中,加水化开,给初双喝下。
初双蓦然醒来,曼琦挤开白翊赫,“很快就好,坚持住!”
初双恢复力气,开始用力。
白翊赫站在一旁,手紧紧地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无数的碎片在他的脑海中碰撞、重组。
他闷哼一声,将盆中的血水撞倒,发出震响。
曼琦回过头看他,忍不住斥责:“你娘子生孩子,你叫什么!”
白翊赫紧紧抓着桌角,让自己不至于跌倒。
往事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一幕幕画面在他的眼前闪过。
婴儿的啼哭声终于响起,打破了房间内的紧张气氛。
曼琦抱着小小的婴儿,轻声对初双道:“是个男孩。”
初双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
白翊赫看着初双怀里的孩子,眼神复杂。
初双看向他:“夫君,来抱抱孩子吧。”
白翊赫缓慢走向他们,手指微微颤抖,最终放弃:“不用了。”
曼琦收拾东西,听到他的话,脾气上来:“你这丈夫是如何当的!那是你娘子生死攸关生下来的孩子!”
白翊赫看着面前聒噪的接生婆,冷声道:“闭嘴!”
曼琦冷哼一声,伸出手:“拿钱!我立刻就走!”
白翊赫拿出十文钱,递给曼琦,曼琦接过骂骂咧咧的走出门:“什么人啊,真是的。”
等走到无人处,神情严肃。
鹤一鹤六出现:“如何?”
曼琦:“顺利生了,不过……白翊赫应当恢复了记忆。”
“什么!”鹤一蹙眉:“不可能啊。”
曼琦的神情不像开玩笑。
初双也敏锐的感觉到,白翊赫有些不对:“夫君,你怎么了?”
白翊赫看着初双与云兮若相似的脸:“你是谁?”
初双眼神中都是疑惑:“什么?”
白翊赫:“你是谁派来的?”
初双泪水滑落:“夫君,你在说什么?”
“我是初双啊,你的娘子。”
白翊赫见她不像是说谎。
初双问道:“夫君,你恢复记忆了?”
白翊赫点头:“你到底是谁?”
初双笑容惨淡:“既然夫君不信我,又何必问。”
邻居大娘还没走,听到他们的谈话,开口道:“初双家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白翊赫:“没什么,还要多谢大娘帮忙。”
邻居大娘摆了摆手:“没事,你们小两口别吵架,有话好好说。”
白翊赫点头:“好。”
初双轻声开口:“我在边关救你,千里迢迢将你带回到村子,从未有过逼迫,也未曾害过你,与你成亲生子。”
“到头来你却如此待我。”
白翊赫:“我……”
初双又哭又笑,仿佛被伤透了心:“是我傻,不曾知道你的过去,就同你成亲,如今你是要抛下我与孩子吗?”
白翊赫不知说些什么,初双心灰意冷,面容憔悴道:“你要走便走,我不拦你。”
白翊赫上前,擦干她的泪水:“你刚生了孩子,不能哭。”
初双抬眼看他:“你信我了?”
白翊赫点头:“我去集市买些东西,给你补身体。”
初双抓着他的衣袖,语气中带着不安:“你……你会回来吗?”
白翊赫看着她,还有尚在襁褓的孩子,“我会回来。”
初双放开他:“我等着你。”
白翊赫点头,坐着牛车前往镇上。
鹤一跟着他,见他买鱼买鸡,应当是给那位初双姑娘补身子的。
他路过茶摊,听到有人说:“听说了吗,陛下病危了。”
白翊赫停下脚步,神情激动揪着那人的衣衫:“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