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初按照地址来到一处不知名的废弃厂房。
这是一片拆迁区域,到处写着拆字,周围一片荒芜,如同废弃的空城,到处都是杂草众生,碎的砖石瓦砾和一些生锈的机器设备。
于初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那个大厂房走去。
于初记得这个地方,这里曾经是慕老爷子收的,小时候图清静,经常和慕瑾寒一起来玩。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好像早就被慕家人遗忘了似的,
她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喊:
“有人吗?”
于初环顾四周,空寂的厂房如同一片无人废墟,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有人吗?”
还是无人回应,
为什么那个人会将她引导到这里?
会在这里找到慕老爷吗?
会不会有人故意捉弄她,又或者……
她忽然在一片区域看到了干涸的血迹,她的浑身开始警铃大作,潜意识告诉她这里有危险,
于初思考片刻,决定原路返回,此刻,她心跳加速,一只手紧紧地握着那把折叠匕首,加快速度往来时的路返回。
忽然,她发现地上有一块男士手表,那是慕老爷子随身佩戴的,她认识这块表,
于初心说不好,老爷子遇害了!
慕老爷子应该是被人绑架了,于初掏出手机报警。
“喂,我要报警,这里应该有人被绑架了。嗯嗯,我现在在……”
于初和警方简单地汇报了一些情况,然后挂断电话,继续往前走,
她继续在废弃厂房搜索,这里的废弃钢筋水泥裸露在外,一个不留神就会划破衣服和皮肤。
但于初根本就顾不上自己的疼痛,继续往前查看。
忽然,她听到二楼有人走动的声音,
“谁?”
等她抬头时,只见,一具尸体如同高空坠物一般,直直砸向地面,刚好落到于初面前,
于初定睛一看,正是失踪多日的慕老爷子。
“老爷子?”于初赶紧蹲下身。
此时的慕老爷子口、鼻、眼、耳全部在流血。
于初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一丝呼吸,
“老爷子?老爷子?我是于初,你能说话吗?究竟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老爷子呼吸极其微弱,根本说不出话来,而且他胸口还有一道伤口,正在突突往外冒血,
于初试图去急救,用手去捂住那伤口,怎奈伤口太深,血流如注,于初根本就没办法止住血,还把自己弄得满手都是血。
“老爷子,你撑住,我已经报警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你。”
慕老爷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要交代什么,但于初听不清,
“你说什么?”她凑近慕老爷子,试图听清他要说些什么,
只是,下一秒,老爷子如回光返照,用他带血的一只手一把死死地抓住于初的胳膊,最后,吐了一口血最终咽气了,而且那口血,还吐了于初一身。
于初再抬头时,发现一道一闪而过的身影,她马上放下尸体,追了出去。
空旷的厂房里,到处都是生锈的铁质楼梯和护栏,人跑在上面会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于初一边追一边大喊:“站住,别跑!”
只可惜,对方跑得太快,于初没追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此时,于初听到外面传来警笛声,她赶紧跑过去,准备跟警方汇报情况。
她走出厂房大门口时,已经停靠了有好几辆警车。
慕瑾寒从一辆警车副驾驶下来,在看到于初时,两个人皆是一愣。
“抓住她!”
于初刚想跑过去向警方汇报情况,却被一个为首的警官大喝一声,立刻有武警冲过来按住她。
“这边发现一具尸体!”
一群警察正在勘察现场,慕瑾寒一听到有人汇报说发现一具尸体,
他整个人都错愕地瞪大眼睛,眼前一黑,整个人差点跌倒在地,好在身边有个小警察扶住他。
尸体被抬出来,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染红了一大片,慕老爷子的一只带血的手臂裸露出来,
慕瑾寒身子晃了晃,表情无波却脸色苍白,他颤抖着手掀开白布辨认,只看了一眼,便闭上眼睛不忍直视。
当于初被两个武警押着与慕瑾寒擦身而过时,她身上的斑斑血迹是那样的刺目。
“慕瑾寒,你相信我,老爷子不是我杀的!我也是被人引导过来的,你相信我!”于初挣扎着想去解释,
慕瑾寒却冷漠地推开她,转身离开。
于初的心瞬间掉入谷底,他真的不信任她了。
警局审讯室。
“姓名,性别,籍贯!”警官问。
“于初,女,26岁,华国人!”于初答。
“年龄!”
“26岁。”
“职业!”
“设计师。”
“为何杀害慕镇海?”
“我没有杀他。”
警官皱眉,“你确定?”
“我确定。”
“那这具尸体是谁杀害的?”
于初低头沉默,警官以为她心虚了,继续审问,
“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你涉嫌杀人,现在我们掌控了所有证据,你逃脱不了法律制裁!”
“不,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于初摇着头哭泣,
“我只是只是被一条匿名短信引到这个地方来的,看到慕镇海被人绑架奄奄一息,我才上前查看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于初越说越觉得委屈,早已满脸泪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也不知道这样的审讯进行了多久,于初才被带出来。
当于初看到慕瑾寒时,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面前,哽咽着替自己辩解道:“慕瑾寒,你相信我,我没有杀老爷子。”
慕瑾寒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沉默半晌,才漠然开口,语气是格外冷静。
“我很想相信你,也希望凶手不是你,”慕瑾寒垂眸,一只手紧攥成拳,顿了顿又说,“于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于初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没想到,慕瑾寒会这么问。
原来,慕瑾寒是不相信她。
他从始至终就不曾相信过她,即便是他们认识了十多年,他始终也没相信过她。
她咬着唇,倔强道:“我说了,我是被陷害的。慕镇海的死跟我无关,我也没想过要杀他。”
“那条短信呢?”
于初怔忡,“短信?”
“是啊,”慕瑾寒抬起头,看向于初的双眸充斥着浓烈的恨意,“那条短信,你敢告诉我不是你发给爷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