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初冲进洗手间,用冷水把脸上的血渍洗干净,用颤抖着双手从包包里倒出几片药,生生吞下去,趴在洗手台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洗手间出来。
慕瑾寒斜倚在墙壁上,边抽烟边等于初。
他觉得最近的于初有哪里不太对,身体似乎比以前更瘦了。
看到于初走出来,他的情绪平缓了许多。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于初愣怔了一瞬,这还是慕瑾寒第一次关心她,是她的错觉吗?
刚刚有了这样的念头,慕瑾寒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来电显,接起电话:“喂,什么事?”
“慕总,不好了,叶小姐出车祸了,您快来看看吧。”电话那头是叶冉的保姆打来的,语气中带着焦急与紧张。
“怎么回事?”
“今天叶小姐刚准备去公司上班的,结果莫名其妙和一辆面包车追尾了……”
“人怎么样,没事吧?”
“叶小姐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胳膊有些骨折了,还有一些软组织挫伤。”
“好,我知道了,待会儿过去。”
慕瑾寒刚想挂断电话,对方又说:“慕总!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叶小姐怀疑,这起车祸来得蹊跷,她平时开车都十分小心的。”
慕瑾寒听到这句话后,下意识的看向了于初。
走廊里很安静,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清晰的传到了于初的耳朵里。
在与慕瑾寒对视的那一瞬间,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在怀疑我?”于初自嘲,她为什么总是对这个男人抱有幻想?
“这是于家和慕家之间的仇怨,你有什么,就冲我来,不要伤害叶冉,她是无辜的。”
于初听这话的意思,是慕瑾寒认定了叶冉出车祸是她做的喽?
她被气笑了,也很无语,不想多做解释,转身就走。
慕瑾寒从来就没相信过她,哪怕只有一次。
从小到大,但凡叶冉遇到危险或受伤,他总要怀疑是她所为。
她转身就走。
慕瑾寒两步追上她,一把抓着她的手臂:“我送你回去。”
于初甩开他,冷冷道:“不需要!”
不等她有任何的反抗,拽着她就往车库走去。
男人将她塞进车里,绕到驾驶室,开车送于初回家。
一路上两人无言,等到于初住的地方时,发现于初已经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睡颜,慕瑾寒没叫醒她,而是脱掉自己的外套,悄悄地盖在于初身上,他伸手将于初额前的碎发捋顺,看着她略显憔悴的脸庞,心情无比复杂。
看着睡着的于初,慕瑾寒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当年父母的死,和于焕之的死,似乎有着诸多疑点。
他拿起电话,走出车子,拨打了一个电话:“喂,是我。”
“慕总,有何吩咐?”
“你去查一下,当年我父母的死因,以及于焕之的死因。还有,今天下午叶冉的那起车祸。”
“好的,一有消息我就给您打电话。”
他总觉得,像于焕之那样的人,不可能自杀。
即便是被判入狱,他也会为自己据理力争,而不是选择自杀这条路。
就在此时,于初的手机响了起来,把她吵醒了。
她看了一眼,是萧野的电话:“喂?”
“你没事吧。”
于初揉揉眼睛:“我没事,已经到家了,谢谢萧总关心。”
萧野在电话那头冷笑道:“没想到慕瑾寒对你还是有点感情在的,也不是多么的冷血无情嘛。”
于初瞬间明白了萧野这句话的意思:“你是故意的。”
“没错。作为他唯一的宿敌,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他的软肋。只可惜,他隐藏得太好,直到现在才被我发现。”
“于小姐,你猜猜,慕瑾寒的软肋到底是什么?”
“你想做什么?”
于初没找到萧野会用自己去对付慕瑾寒,尽管他们之间有太多恩怨,但她依旧不愿看到慕瑾寒涉嫌:“萧野,我警告你,你可以在商业上对慕家、对他做什么,我不管,但是,你不准动他这个人,如果你敢伤他一根汗毛,我不会不惜代价跟你拼命!”
电话那头的萧野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于初啊于初,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傻,还是蠢,他都对你那样了,你居然还……”
这时候,慕瑾寒坐回了驾驶室,看到于初在讲电话,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了萧野的声音,再看于初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冷冷问道:“在跟萧野讲电话?”
于初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正准备挂断电话时,慕瑾寒抢过她的手机,表情冷漠:“萧野,我知道你拉着于初和你联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过我提醒你,”慕瑾寒说着,看了一眼于初,神情冷寒道:“你想用她来对付我?”
“萧野,你的算盘打错了。于初与我而言,不过是一个如同鸡肋般的玩具。你用她来对付我,倒不如再其他地方想想办法。”说完,挂断电话。
当他再回头看向于初时,才发现她泛红的眼睛。
是啊,刚刚自己那样紧张萧野会对慕瑾寒做些什么,又算什么呢,自己就像个笑话一样,人家把你当一件没有什么价值和意义,但又不忍舍弃的玩具?
看着于初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睛,慕瑾寒将视线移开。
于初抢过自己的手机,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慕瑾寒到医院时,叶冉正坐在病床上吃晚饭。
右手绑着石膏,左手正在吃力地拿着勺吃饭。
慕瑾寒看到了,有些心疼,撂下外套,坐在床沿边,抢过碗和勺子,舀了一口汤递到她嘴边。
叶冉愣住,看了一眼对面那个冷峻的男人,又看了一眼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