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猜错的话,向自己小院投石块的,应该是韩大力了。
在江殊的三日观察里。
韩大力在周家酒楼和出去后,显然是两副模样。
在人前,像是完全融入周家酒楼,成为其中一份子。
人后,却是更拼了命的习武。
一个有望成为武者的人。
怎么会甘心自己被合约约束,一辈子困在一座酒楼里呢。
设身处地换位思考,要想成功离开酒楼。
只能等周家酒楼,自己倒下。
以往,或许没机会。
但现在。
江殊眯了眯眼睛。
显然,这段时间,韩大力成长了很多。
朝着自己小院扔出石块,提示小心。
自己留意到了,周家酒楼自然会一日不如一日。
若自己拿着纸条去问周扬,周扬也没办法从纸条推测出是谁来。
他韩大力,还是能稳稳在酒楼内。
起码,吃喝不愁,过得比普通平民不知要好多少。
有几分意思在了。
只可惜,只是,悟得还是晚了些。
但凡早一点,命运都不会如此。
武馆要钱,可以去借。
一旦成为武者,想要还几十两银子,还不容易吗?
没有任何接触韩大力的想法。
江殊饿虎坐洞,耐心等候。
事情,不做则已。
要做,就要做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不仅将麻烦,尽数解决。
更要从中,捞得一笔不菲的收获。
他的时间,可值钱了。
站桩,呼吸。
终于,在一晚。
周扬一身富家子弟的打扮,前往了云雀坊,和姚文柏在门口相聚。
两人相谈。
显然,见面不止一次。
数不清的烛火,在高阁的纱窗上亮着,一道道丽人的身影,如花枝柳影般迷人。
还未进入,就是一股香味,扑到了一个个客人身上。
云雀坊。
平陵县内城,最具盛名之地。
不知道多少平民,想要进入,一睹其中佳人花容月貌。
只可惜,价钱高昂,除了大户子弟、富商和武者。
一般家境殷实的,都得犹豫许久,才能决定来一次。
用夏国化妆术,化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江殊往老鸨的丘壑中丢出一两银子,一副老客的模样,只是在看似不经意的斜眼中,留意了姚文柏上楼进入的房间,道了句:
“先安排一桌上好的酒席,半個时辰后,叫个盘正条顺的姑娘到房间来。”
“哎呀,公子爷怎么说呢。我们云雀坊哪一个姑娘,不是如花似玉的。各有所长,您等会就瞧好吧。”
“保证呐,让您来了一次,还想再来,一身枪法啊,越来越厉害。”
在老鸨的自夸声中,江殊淡笑着上楼,走过姚文柏进入的房间,到隔壁,推门而进。
等他坐下时。
周扬谄媚的声音,清晰无比的响起。
“姚公子,都已经说好了。等江殊回来,就会和我说怎么做那盐,百味精和香料。到时候,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就是江殊和仇老那边……”
“呵,又是个练武练傻的。倒是你,还算有几分机灵劲。罗家药铺什么个下场,你应该知道吧。早早交出养血药膳,绝不会有事。现在呢?”
似是喝了一口酒,姚文柏咂了几下舌,道。
养血药膳,让他吃到了真正的甜头。
以往虽然被家主疼爱,但那是有自己娘亲在,并不是他真正的本事。
现在,他开出的姚家酒楼,可是赚了不少钱。
若是能成功拿下这百味精和香料,姚家酒楼甚至可以一举成为平陵县内城最大的酒楼,到时候,还可以和这云雀坊一起做生意。
到那时候,才是真的财源滚滚。
“饿虎武馆那老头,能有什么本事?这么长时间都没动过手,怕不是骨头都坏了。到时候,我们姚家酒楼直接将百味精香料用上,再给他一笔钱,晾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这什么盐,百味精,香料又不是他的。他也就是挂个名,谁给钱不是钱。何必多管闲事,左右一个小弟子。武馆馆主的弟子,也就你们觉得威风了。”
“至于你说的那江殊嘛。我看到是有几分天赋。就允许他入我们姚家,做个供奉吧,每天在酒楼里坐着吧。识趣点,以后一个月还能多给他几斤异种兽肉。”
“好好做狗,就能有肉吃。真以为成为磨皮境,能是什么大人物啊。真的是没脑子。想吃肉,都得自己上山打。这次,可别给小爷死在山上了。”
“你也是蠢,就不能让他教会了你再上山嘛!”
姚文柏的语气,从不屑到有了几分怒气。
“姚少爷……姚少爷息怒,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江殊他也不会听我的啊。能答应我回来教我已经很不错了。我想他上次能从山上回来,这次也应该可以吧。”
周扬声音颤抖。
旁边,一阵娇声响起:“姚少爷今天怎么都不怎么看奴家,火气这么大,都来咱们云雀坊了,就开心开心嘛。奴家给姚少爷好好吹箫一曲,消消火气。”
随之,一声娇哼响起,含糊不清,不知是在吃什么东西。
江殊拿起筷子。
房间内,酒席上齐。
他边吃边听。
周扬谄媚奉承,想要投入到姚家,成为姚家一份子的各种话语,层出不穷。
姚文柏更是轻哼着,如上云端。
不知是被吹捧的。
还是是被吹的。
一刻钟后。
周扬也似乎知道不能打扰到姚文柏的雅兴,道了句就想离开房间。
然而,就在他打开房间门的那一瞬间,一只手掌,横空劈来。
直接掐着他的脖子,用力一扭。
他连对方的身影都没看清。
立即咽了气。
房间内。
一层薄纱披在云雀坊姑娘的身上,半露着的肩膀,滑腻白皙。
肩膀之下,腰肢纤细,盈盈一握。
她半跪在地上,小巧胸器别有韵味。
在她的面前,姚文柏正闭着眼坐在椅子上享受着。
谁也没注意到,房间已经有人进来了。
江殊一手拎着周扬的尸体。
一记掌刀,从背后将云雀坊的姑娘劈晕。
就这样大大方方,坐在还没清醒过来的姚文柏面前,蒙着面,低沉着声音,道:
“自己给自己开个价吧,伱这姚家少爷的性命。”
“值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