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云祥,我来啦~
数千里之外。
皓月城东郊的深山行宫之中已经燃起了大雨都难以浇灭的灵焰。
混乱骤生,无数的灵力波纹在其中绽放。
兵器交接的音调和强而有力的爆炸声都久久未能散去。
浣溪昀如今正站在行宫的大门口,被雨水冲刷的台阶上沉淀着深红的血色,而又一具倒下的尸体正在滚落。
这位东灵国的皇女手持着散发着星芒,犹如渊流冲刷的深蓝色之剑站立于那里。
她用自己纤细的手抹去了其上沾着的血。
古老的金色眼眸里满是冷漠。
那些本来要围上来的黑灵教团之人心生退却了。
他们得到的任务本来是杀光这里的所有人。
可是却连这个女人都无法突破。
这个女人就是站在行宫的大门口。
她也不动,有谁向前她才会移动。
然后她会斩击。
浣溪昀的斩击就像是延迟了一般。
是一种缓慢的淡蓝色水纹,那水纹在空气之中行进缓慢。
任何稍有实力的灵修都会觉得规避轻而易举。
可是他们一旦行进过那蓝色水纹先前所经过的道路,身体里就会传出割裂般的疼痛。
就像是一只隐形而纤细的铁网,这只网已经早过去的时间里几乎不留任何的缝隙。
强行冲过的人除非使用大量灵力护体,不然根本无需浣溪昀出手。
就会自行在中途尸首分离。
诡异。
太诡异了。
他们都很难理解这般异象构成的方式。
现在看向浣溪昀的眼神不再是欣赏美女或者猎物,而是在看一只怪物,或者说是某种操纵规则的神明。
处于本能的畏惧,不再敢于上前。
她已经杀了多少人?
至少有上百个了吧。
无论是岑红衣的人,还是他们黑灵教团的人。
呆在这里的黑灵教团之人虽然没有王砌统御,但也是有两位副舵主联合指挥的,可最早动手的一位副舵主已经死于了浣溪昀的剑下。
岑红衣的人也死于了浣溪昀的剑下。
那位叛国的刑部尚书……
是灵圣境后期强者。
可她依然被星渊剑贯穿。
浣溪昀杀她的时候,依然是这幅冷漠表情,没有任何欣喜或者雀跃。
就像是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一般。
当他们打算对她动手的时候,就得死。
死是这般平淡的事情,如同被她定下的规则。
而行宫内部的事情,也很难预料。
紫萝宫的神女和副宫主正在里面,北剑国的女帝也在里面。
三个人都是灵圣境。
想要压制也很容易。
山下的灵弓部似乎也出了问题。
在和什么东西战斗,以至于不可能对山上的情况予以支援。
“没人上前了么?”
浣溪昀等了许久,说许久也不是许久。
可今夜就该是生死相博的混乱之夜,平静一小会儿都是不太正常的事情。
她的金色瞳孔骤然发亮,如同古老画卷中走出的帝王般威视着所有站立于雨幕中,犹豫不定的人们。
“现在放下武器,供出你们的首脑,孤就放你们一条生路。”浣溪昀将星渊剑的剑尖点在了地面上。
随后于积水之中画弧,带出清丽的音调。
再随后猛得一扫,慵懒的水蓝色波纹再度出现,向着前方徐徐前行。
人们终于要崩溃了。
这带有切割能力的水蓝色波纹是笔直的向着他们而来。
他们前行就是死。
而这速度之慵懒明显是在给他们时间考虑。
冲向浣溪昀——死。
离开浣溪昀——生。
不用再多加判断的思考。
人群骤然崩溃。
而她则看着逃逸的人群,像是有些无聊一般回身朝着行宫内走去。
败军无需再议。
那些人都失去了和她战斗的勇气。
而少女一回身,就看到了寒梦雪。
这位娇小的女帝带着一把将雨水结霜的寒冰长剑朝她走来,剑体边缘的绯色代表着寒梦雪同样参与了行宫内的战斗。
“都解决了吗?陛下。”
“寡人有花萝和柳副宫主联手,当然都轻松解决了,落沁她们已经控制了一些摇摆不定和受到惊吓的大臣,倒是你一个人守着宫门,寡人不放心才过来。”
寒梦雪缓缓说。
“都解决了便好,此后……我们就下山去吧,击溃灵弓部和馨儿汇合,随后就朝着皓月城内的皇宫进发吧。”浣溪昀又转身,打算出行宫之外。
可寒梦雪却问:“我们现在镇压了行宫内部,又要出去镇压山下的灵弓部,留守于皓月城内部的岑红衣嫡系一定有所发觉,凭借我们的人手想要破城,恐怕有点难度。”
“没关系,里面的事情我早打理好了,里应外合,绕行城墙于北城门汇合即可。”
东灵国早有间谍蛰伏于西月国内部。
而现在城内之人一定会将主要目光放在东城门。
“原来如此……你可真是政治家出身。”
“是啊,一直都是。”
浣溪昀略带深意的朝寒梦雪瞧了一眼。
随即飞身离去。
……
黑魔山脉西部。
林云祥正遥望着半空之中的天月封魔阵。
刚刚岑红衣用这个阵法率先攻击了王砌。
可以看得出王砌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隐隐接近了灵巫境达成了化翼,可是在那一束直径足有半公里的光束笼罩下简直动弹不得。
不过他已经用痕杀提前替换了自己周身空气中的灵力。
天月封魔阵的灵力并非完全无可抵挡。
更何况。
已经来了。
地面都在震动。
无界的感知对于圣地非常微弱,可他和岑月之间因为前世而存在着关联。
理论上来说就算是细微的改变,也能让林云祥判断出岑月的大致状态。
而在数分钟前。
岑月就已经……
那是本源般的震动。
尽管像是蝴蝶的翅膀轻微摆动所致。
可依然能够卷起一阵狂暴的旋风。
“林公子,轮到你了。”
星天陨炎的绯色在天月封魔阵的照耀下几乎快被同化了。
这个超巨型的阵法再度转动。
王砌不知道被轰击到了哪里,是生是死。
可这对青年来说不重要,在他的计划里,无论如何王砌今天都会死于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