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那个死亡之湖,渡边眼皮跳得就越厉害。
远处水田上被那些疯狂的支那人用焚烧后的头骨堆了好些小山包,个小时前,他们还都是皇国活生生的男子汉。
想到这,渡边暗叹一口气:不知安达二十三的脑袋在哪里。
那家伙在旅团到来前,率着军官团加入了进攻,之后就不见了。
他不像旅团那两个联队长,还有部下拼死抢回尸体,第联队那时早就死得没人了。
不过他死了也不可惜,在日军中有不成文的规定,丢掉联队旗或部下伤亡过成,那联队长就没资格活着了。
与其回来剖腹,还不如死在战场上光彩……
4侦察车挺到湖边以东米外,见对方没有开火,渡边下车深吸一口气,朝那位杀神所在的方向走去。
“郑桑,我来救你了!”
渡边大喊道:“你已经很危险了,有六个师团正从川沙口登陆,距离你只有四公里!还有两百多架轰炸机正在飞往此处,郑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别说川沙口没有个师团,其实连两百多架轰炸机也不存在。
因为不久前接到海军气象观测船的消息,低压风暴团正在川沙附近形成,更大的暴雨即将来临,飞机无法出动。
来援的第师团也受到些许天气影响,会比苔弯旅团晚些到。
渡边偷偷看了眼手表,快九点了,苔弯旅团应该即将抵达川沙口,说不定此刻已到,正在往沙滩上卸兵。
不过卸兵需要很长时间,自己必须要在这里拖住郑翎瑜这个帝国的心腹大患。
“郑桑,为什么不回答我?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上次的事只是兵不厌诈,我对郑桑深感佩服,所以这次我是以你的好友身份来相救,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渡边正说着,忽然看到郑翎瑜从土坡走下,腰间还别着一把武侍刀。
武侍刀因为刀刃占刀身面积一半,致使它非常锋利的同时,又太过脆弱,还总需要保养。
所以日军战刀与马刀采用的都是占刀身面积四分之一的斧刃,与华夏的唐刀、苗刀一样,这虽会降低锋利程度,却让刀变得坚固耐用,砍一百个人都没什么问题。
只有少数武侍家族出身的军官才随身佩戴武侍刀,以象征其身份。
渡边认出郑翎瑜腰间别的正是安达二十三的家传宝刀。
又见对方即将走到自己身前,渡边莫名一阵恐惧,就像小动物遇到了血统天生压制的猛兽一样,恨不得拔腿就跑。
但任务在身,只能硬着头皮上!
渡边摆出一副笑脸:“郑桑,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之前我还一直担……”
郑翎瑜一刀划过渡边的脖子,甩了甩刃上血珠,转身收刀返回。
渡边紧捂着喷血的脖子,一脸茫然地跪地身亡。
“我的刀法好准!看样子是杀鬼子杀得练出来了,这刀也好锋利,要爱惜着用……”
郑翎瑜正自我陶醉时,三门迫击炮接连开火,炸烂了那台九四侦察车。
这三门炮是二连的。
他们与一连、三连一样,很多武器与装备都找不到了,找到的也都已损毁,就算让修理兵修好,也分不清是谁的,这会导致在未来作战时,根本不知该把修理包指定给谁。
只能将三个连的武器以半价卖给系统,再补上新的。
为此消耗了好些积分……
郑翎瑜走到坡顶,对士兵们说道:“命令,连、连所有工兵、医疗兵留下挖人,连再多留两个通信兵……”
“其余人三分钟内集合,没有武器的兵种就地捡带有刺刀的日军步枪……”
“我军即将向东寻求敌军残余主力进行决战,以上。”
郑翎瑜认为,鬼子此时来谈判,就表明他们快喘不过气了。
在前十天的淞沪会战中,他们就这么耍了南倞国府两次,那位蒋总裁全中招了。
真是秃了也没变强。
而渡边的话更让郑翎瑜捕捉到一个关键点:他拿个师团与多架轰炸机吓唬自己,唯独没提到战列舰,潜意识已暴露出战列舰没法作战的重要情报。
再联系到日舰的确好久没开炸了,郑翎瑜更加认定这个推断。
既然如此,现在不趁鬼子病要鬼子命,难道还留他们过年吗……
羽林军立即行动起来,一个又一个步兵班在快速集结列队。
但郑翎瑜心中有些焦急,因为这天又阴了起来,而且阴得很快。
“千万别在我进军时下暴雨……”
郑翎瑜担忧大雨会让道路更加难走,万一影响了出击速度,让残存的鬼子逃回海上就亏了。
事实证明,越担心什么,越会出现什么。
当一千多名羽林军集结完毕时,暴雨又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郑翎瑜叹了口气,披着雨披来到羽林战旗下,猛然拔刀高举,向士兵们大吼一声:“杀奴!”
“杀奴!”
羽林军向东展开急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