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坦克压制在正面的那支鬼子中队见对面陷入白雾中,而且只剩一挺机枪在开火,立即趁机开溜了。
带着残余的三十多个手下,中队长好不容易回到六百多米外的临时营地内。
只见四十多个士兵正跪在雨中挨鞭子。
他认出来这是隔壁中队的士兵,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果不其然,刚来到安达联队长面前,不等说话,就被宪兵按倒在地上。
“联队长!对面实在火力强大,我等尽力了……”
安达二十三面色阴沉之极,丝毫不理会部下的哀求,任由宪兵用鞭子抽打这些溃兵。
若非现在乃用人之际,他都想毙了这些帝国的耻辱。
“为什么没有交火声了,那四个中队也正在溃逃吗?我步兵联队难道全是懦夫吗?”
安达越发愤怒。
在常备师团中,个步兵联队有个步兵大队,个步兵大队辖4个步兵中队。
为了尽快得到那部支那战车,安达先后派出了个中队,相当于把全联队一半步兵力量都投入进去,结果被人打得如此狼狈,这让心高气傲的他无法接受,甚至决定等那四个中队溃败回来后,就采取十抽一的枪决方式进行惩罚。
结果等了几分钟,也不见有人退下来。
一丝不祥笼罩在众军官心中:他们该不会全军覆没了吧……
与此同时,狙击小组的辅助观察手与另外两个两个通信兵也来到沟壑旁。
他们原本没受到损伤,但在即将跳下沟壑时,被地上三个装死的鬼子伤兵突然抱住腿,并将手雷拉响。
三人因此各丢一条命,还损失了一部电台。
辅助手虽遗失了自己的倍镜G4,却背来了狙击手的倍镜K。
于是,郑翎瑜那支突击步枪被移交给军士长使用,狙击手拿回自己的枪,两个电台损坏的通信兵使用机枪。
虽然并不专业,但毕竟是精锐士兵,两人的机枪使用水平与普通等级的轻机枪小组差不多。
又过了半分钟,班里最后一名传令兵也赶来了。
他之前被炸到4米开外的泥坑中,好不容易挣脱泥坑,沟壑里的战斗却刚好结束,失去了炮声引导,很快就在超大的暴雨中迷了路。
好在那三个鬼子把手雷拉响,又让他找回了方向。
此刻,一个班终于聚齐,恢复包的冷却时间也过了,郑翎瑜又对连上尉直属班使用了医疗包。
考虑到最后这名传令兵的遭遇,郑翎瑜让连长带着一个电台兵、一个传令兵出去搜寻战友,同时让4H坦克每秒钟朝东边开一炮,为连的人提供雨中定位……
结果一炮炸到安达营区门口,把日军们吓了一跳:敌人还敢反击!
安达怒火中烧,一边组织部下准备反攻,一边让通讯员直接向尚海派遣军总部告海军的状。
要不是他们海军无能,支那的强大战车也不会还能作战!
虽然担当步兵联队长的大佐在所有大佐中地位最高,但一般也没有步联大佐有资格直接向派遣军总指挥部告海军的状。
不过安达二十三可不是一般人,他家在明治以前就是武侍家族,现在,三个哥哥安达十六、安达十七和安达十九都在陆军担任高官,而他老爹安达松太郎更厉害,是帝国陆大的资深教授,陆军好些高官都是这老东西的学生。
所以安达家在整个陆军中拥有很高的地位,也深受裕仁器重……
见安达家最受宠溺的小儿子告了状,正为师团焦头烂额的派遣军总司令松井石根大将直接将告状内容转到东倞。
川沙的战势目前是帝国第一要事,东倞方面不敢拖延,立刻又上报给裕仁。
裕仁一看,那个气啊。
你们海军长本事了是不是?朕的旨意都不听了是不是?要给朕下克上了是不是?
让你们狠狠炮击川沙的支那守军,结果你们敷衍了事,还跟朕保证支那守军绝对已被消灭,那现在给第步兵联队造成大量伤亡的是鬼吗?再这样下去,川沙登陆军就全军覆没了!朕的尊严也将彻底被支那人践踏!
海军收到裕仁的责问,一时间又惊慌又疑惑,心想这不可能啊:江南的土地松软又平坦,对方也没有马奇诺防线那种最高级钢筋混凝土工事的保护,怎么可能挡得住艘战舰的饱和炮击,更何况里面还有世间最强大的门4毫米主舰炮!
但为了平息老大的愤怒,海军还是决定再耗费巨资轰击几轮,但前线步联传来回信,说我们即将进攻,要靠陆军自己的本事洗刷耻辱,你们就别添乱了。
陆军这样的态度让海军极为愤怒,立刻上报裕仁,说我们认识到错误了,并决定不考虑炮管寿命与弹药成本,让长门与陆奥打光所有高爆弹,定不遗一贼与陛下,请陛下批准在五分钟后开始炮击。
裕仁对海军毕恭毕敬的态度很满意,便批准了。
三分钟后,海军恶意满满地突然给安达营地发去电报:刚才信号不好,你部是不是没收到?不要紧,再通知你部一遍,我舰队将于两分钟后以最强火力对目标区域施加轰击,这是陛下的旨意,你们要是还在那,记得及早撤离,若是出现误伤可不管我们的事,对了,好像信号又不好了,不用回了,以上。
安达看到电报后,气得仰天大骂:海军都是国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