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本宫的头好痛……”李乐意半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关机一晚上的大脑重启时,她突然意识到虽然自己把第二天起床准备好的台词说了,但自己本该有的宿醉感竟然并没有出现。
难道自己酒量变强了?
昨晚是她二十一岁生日,朋友每高喊一次“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李乐意女士芳华永驻”,李乐意都要敬一轮酒,喝到最后人事不省,别人不照顾一下能从椅子溜到桌子底下去。
到最后切蛋糕许愿时候,她悲从中来,化身野人把刀叉捶得咚咚响,又哭又闹:“我要谈恋爱!!”
别人起哄问和谁谈恋爱的时候,李乐意第一时间想到了最近看的小说《陪你过冬天》,那个偏执男配高鹤……
反正到最后是醉得人事不省了,还闭着眼睛在想哪个好心人把她送回家,一个女声随着开门的声音骤然插入:“李乐怡,赶紧起床,你看别的高三生哪个像你一样,再不起妈妈就不送你上学你自己赶公交去!”
李乐意心里只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首先,我叫李乐意。第二,我是大学生。最后,你是哪个妈妈。
怀着满腹疑问,李乐意看清楚了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房间布局,和一个忙着拉窗帘开窗的女人。
故作镇定地起身,李乐意找到书桌上合起来的镜子,打开一看,这个身体的主人不知道是好学还是怎的,直接把校服当睡衣,这样也好,省得她去找衣柜。
再往脸上一看,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她的双眼皮都变成单眼皮了!
李乐意不由得苦笑,然后乐观地发现她们的相似之处是有一对梨涡。
紧赶慢赶把上学的流程过完了,李乐意怕妈妈发现不对劲没敢多说话,幸好原身也许比较文静内向,还会提前把第二天用的东西准备好,总算是安全到达校门口。
翻了翻包里的教材看了看原主的身份信息,李乐意跟个幽魂一样随着人潮走向高三一班。先前反射弧长没反应过来,走着走着情绪上来了,到门口的时候早已泪流满面。
找班级的时候花了点时间,到门口的时候刚好打铃,教室的学生早就满满当当地做好了,李乐意直接看到空直接插进去就是。但好巧不巧,空了足足四个位置,李乐意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桌面,看见有整齐码放的教材的,当机立断坐过去了。
同桌陈嘉玉正读书,余光看见本应该早到的人终于入座,侧过脸刚想和她说话,看见李乐意涕泗横流的鬼样,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你咋哭了?!”
李乐意现在看谁都怕把她的皮扒了大喊一声“妖女”,哪敢说话,就坐在座位上抱着书包像只水牛一样哞哞地哭,再往桌肚里掏出抽纸来擦眼泪。
陈嘉玉看她头发凌乱(其实是被吓到没心思扎好)、衣服有灰(魂不守舍摔了一跤)、泪流满面(情绪还没缓过来),顿时想多了,低声怒道:“是不是高鹤他们找你收保护费了?”
李乐意哭声一停,什么收保护费?旁边那人咋扯到这回事了?想尽可能地收集身边的信息,张口问:“你怎么这么想?”
同桌看她反应,只觉得自己八九不离十:“他们真是太过分了,早就知道高鹤这个混子天天带别人打架,没想到对女同学也要敲诈勒索!”
虽是她们两个人的对话,但四周的人或多或少都能听见,虽说李乐怡平常不是和他们所有人都交好,但是基础感情在,惹得四周的人都小声附和道:
“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瞎了他的名字!还仙鹤的鹤呢,应该改名叫高鬼!”
“听说他爸也不管他,自己一个人住很远很远的地方。老师叫家长都没用。”
“李乐怡,这事儿很严重,咱们必须告诉老师。”
飞快地梳理信息,再结合在门口看的校名,李乐意总算反应过来了。
她穿书了,穿进了她最喜欢的都市文《陪你过冬天》里面。有男二高鹤在的书里。
李乐意作为偏执男配爱好者,会因为小说里“为了你毁灭世界又如何”的反派男配们下线时,在被窝里哭得嗷嗷叫,最大的愿望就是遇上这种美强惨男配。
高鹤就是这样的人,一个成长期被一笔带过却被浓墨重彩刻画为无恶不作的大恶人,在都市文里开声色场所,是父亲违法倒卖古董的洗钱工具。从没有被真正承认过,从小孤僻。为了博得父亲关注开始了表演型的暴躁人格,但逐渐开始失控。喝酒抽烟玩女人是常态,最后因涉黑被送进局子反而让他拥有心情最平和的时光。
虽然在文中没有姓名,但看周围人的态度和桌面上中等分数的试卷,原主就是普通的文科女高学生,自己现在虽然脑袋知识空空,但也能勉强扮演。
心里有底,李乐意好歹能镇静下来,抽抽噎噎地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我当众摔了一跤,觉得太丢人了。”
四周议论声顿时静了一瞬,想着李乐怡本就脸皮薄,这样也情有可原。陈嘉玉拍拍她肩膀:“没事就行,老班马上来了,咱们早读吧。”
看大家若无其事转过头读书,李乐意一边打开教科书一边嘴巴乱动假装读书,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不为什么,只是没想到高鹤在学校的形象也太差了。她哭一下同桌就觉得是他带人敲诈勒索,一说他的名字就有人激情开麦。
在她解释清楚原因的时候,也没听见别人对之前的猜测有不好意思的话。
再一想班级,原来这位混世魔王就在本班,怪不得别人连发散思维的可能性都没有。
读小说的时候本来就对高鹤有美强惨滤镜的李乐意瞬间怜爱了,开始忍不住往后排的几个空位瞥,想他什么时候来。
一早上上过语数英和一节历史课,都是在讲卷子,李乐意轻轻松松地度过了。
四位老师都不爱点名,李乐意坐在讲台下随意翻看所有的试卷资料分析原身的水平,庆幸地发现咬咬牙还是可以赶上之后,疯狂复习了一下大漏勺数学。课间再和陈嘉玉去个小卖部,期间穿插问几个不漏痕迹的楼栋问题熟悉校园地形,一上午打打闹闹地过去了。
午饭在食堂吃,陈嘉玉是住校生,午休的时间跑去宿舍睡觉,李乐意也不打算回家,想着回教室搜集越多的信息越好,她是真没做好穿帮的准备。
刚走到楼梯口呢,就看见教室门口的走廊站着不少住校生。李乐意看这场景,回想起自己的高中时代总有人在走廊看看风景什么的,一时间也觉得挺有回忆。直到有人对她挤眉弄眼,问:
“李乐怡,你摊上大事儿,早上真哭了?”
李乐意心想这人真是自来熟,这种问题也问得出口。晨读的时候没见他坐在她旁边,也拿捏不准原身和他什么关系,但还是忍不住翻个白眼进教室了。
一直走到读书角那里,才发现不对劲来。教室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在,还坐在她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翻她的卷子,哗哗作响。
这个班级不是什么培优班,午休也不要求所有人都来,但也不乏好学的学生,一天到晚稳坐课桌前复习的。
想到有什么可能性,李乐意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那人若有所感,转过头来。
只见他剃着寸头,眉毛疏淡有致,单眼皮的眼睛却不显小显凶,就是现在有点耷拉下来,看上去不近人情无所凋谓的样子。骨骼匀称,穿着一件纯黑t恤,身上没打一个耳洞也没一个纹身,让李乐意感觉挺惊讶的。
她以为高鹤高中时期是个耳洞多得把耳朵当筛子的花臂黄毛呢,现在看来虽然没其他小说写的美强惨那么美,高鹤还是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在的,至少现在这样看自己的时候挺唬人、挺校霸的。
正盯着人家嘴唇看呢,对面冷不丁地问一句:“傻了?书呆子怎么告老师造谣我勒索你。”
这小子用的什么牌子的润唇膏,咋一点唇纹都没有?
对面扔过来一个笔袋子,大声骂道:“问你话呢,扯什么润唇膏,傻*吧你!”本来就烦,他前一天晚上刚被人用钢管打过,龇牙咧嘴折腾到半夜才睡着。班主任就狂打电话让他滚过来,骂他不懂得和同学团结友爱,还翘课,要反了天了。
但他本来就不爱和班上的人在一块,人家都骂他是垃圾,那他看别人也不是什么好货。翘课他倒是天天有,还以为老班习惯了嘞,今天不知道吃了什么炮仗。
高鹤嘀嘀咕咕的话要是被老班听见,准能被气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动用请家长大法了。但高鹤本能不想惊动他那个老爹,骂骂咧咧地赶过来,结果就为这?
李乐意才发现自己把心声说出来了,一瞬间就忍不住脚趾抓地,半猜半解释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今天我没上办公室,谁打小报告了是不是。”
开玩笑,她现在都不知道谁是班主任,还打算开班会的时候认识,其他科任老师都没认全,又怎么会去办公室送人头。
大概今天哭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偷摸看热闹,但她解释的时候不是所有人都听清了。没准就是哪个有正义感的同学觉得她不敢惹事,帮她说的。
于是李乐意补充道:“是我的锅,我到时候给你解释,对不起。”
但你名声太差,也得改改。
高鹤冷哼一声,对着一个女的再多的气也没处撒,直接起身略过她走了,来都来了,他决定今天打一下午篮球再走。
李乐意偷偷比了一下,高鹤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但按照书上写的成年高鹤,估计还有得长呢。
蹲下来捡起笔袋,超长反射弧发挥了作用:这臭小子偷翻别人卷子还乱丢东西,真够讨厌的!
被赶到走廊的同学回到教室,无视午休时间若干好奇的视线,李乐意边啃数学知识点边想,是高鹤凶名太盛还是同学善解人意,竟然没人跑过来问她实情。
在上下午第一节课前,李乐意被老班叫出去问事。解释的同时李乐意也观察对面的人,总结几点:中年男性,姓牛,略微秃顶,政治老师,比较和气。
“那这事儿我还得给高鹤道个歉,我当时一急就给他骂个狗血淋头。”牛老师摸了摸自己的肚腩,招招手,“你回去读书吧。”
李乐意当下就对牛老师高看了一眼,只觉得这是遇上好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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