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暗暗发誓,可以为傅时修生,为他死。
他的命令,就是天。
而跟着他的这些年,除了傅时修之外,再没有人给过他这样的温暖。
直到顾宁愿的出现。
起初,顾宁愿对他来说,是傅时修交给他的任务,可渐渐的,这不再是一项任务,而成了一种本能。
这么多年,他从第二个人身上,感受到了这种温暖。
在他的心里,可以为之生,为之死的人,多了一个。
因此,在顾宁愿被抓走后,他才会那般的愧疚。
可现在听着顾宁愿的话,啸风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她。
就在他犹豫不决,不知该怎么做的时候,顾宁愿又笑着说,“对了,还有一件事要谢谢你。”
啸风怔了怔,下意识问,“……什么?”
顾宁愿微笑道,“谢谢你,还活着,今后还需要你继续保护我,所以,要快点养好身体啊,呐,这是药膏,我自己研制的,这可比市面上卖的所有药膏,都要好用,你用了,伤口会恢复的很快一些。”
说完,她将药膏放在床头,挥了挥手,“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这两天傅家还有大动作,不过你不要操心,等我们到了洲主府那边,就能太平许多。”
说完,她转身要离开。
这时候,啸风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突然叫住了她,“小姐,您等一下。”
顾宁愿回头,不解地看他,“怎么了,还有什么事么?”
啸风目光凝视着她,就像当初仰视着傅时修一样,眼底一片赤诚。
“小姐,谢谢您,今后我会变得更强,不会再让您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顾宁愿莞尔一笑,“你护着我,我也会护着你啊,今后可别傻乎乎的,非要领什么罚,既然姑父把你指派给了我,那我才是你的顶头上司,我没允许,谁都不可以动你,听到没?”
啸风心里充斥着被信任和被偏向的满足,重重点了点头。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顾宁愿松了口气。
薄靳夜就在房间里等她,见状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啸风还好么?”
顾宁愿点点头,“看样子还可以,恢复的还不错,我是怕他有心结,所以开导了几句。”
薄靳夜眉头一扬,“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休养好自己的身体,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来,把药喝了。”
一听说要喝药,顾宁愿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磨磨蹭蹭的。
“又喝药,这药也太苦了,怎么熬出来的。”
薄靳夜好笑,“你不是医生么,怎么还嫌药苦?”
顾宁愿纠正他,“我是医生没错,但这不妨碍我嫌药苦。”
薄靳夜把药吹了吹,端给她,顺势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感觉你越活越回去了,越来越娇贵。”
顾宁愿忍着一口气,把药灌了进去,苦的直皱眉。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一块糖就塞到了她的嘴里。
薄靳夜收手时,手指似有若无地在她的唇瓣上摩挲了下,补充了一句。
“不过娇贵点儿好,我的女人,再怎么娇贵也不为过,有我惯着你。”
顾宁愿别哄的心花怒放,顿时觉得药没有那么苦了,嘴里充满了水果的香甜,心里美滋滋的。
喝了药后,她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房间里没有人,她醒了醒神,翻了个身,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无一例外,都是三小只打来的。
她一下子就精神了,连忙坐起身,犹豫了下,本想直接打过去,还是先放下手机,去了洗手间。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
现在这个样子,委实不太适合和孩子们视频通话。
她脸上被掴掌的痕迹还没消,嘴角裂开的伤口也没有愈合。
这幅样子若是被那三个小家伙们看到,肯定会担心的,没准还要变成小哭包。
灰溜溜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顾宁愿扑到床上,有些蔫蔫的。
调整了一下心情,她才给小家伙们拨了回去,只不过打的是语音通话。
那一头,小家伙们早就等了半天,见电话一响,连忙争先恐后地接起。
“妈咪!您醒啦,我们给您打电话,您没接,只好打给爹地,爹地说您这两天一直在忙,好不容易才休息,就叫我们不要打扰您,您现在精神点儿了吗?”
一听到宝贝们活力四射的声音,顾宁愿的心情就不由自主的好起来。
她弯了弯唇角,“嗯”了声,顺着薄靳夜的话说,“放心,妈咪睡一觉,就好多了,你们在干什么呢?”
小家伙们不疑有他,叽叽喳喳地和她分享起,这几天的趣事来。
听闻他们和薄家二老相处的不错,顾宁愿眉梢微扬,“看来你们和爷爷奶奶,已经很融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