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餐吃得可压抑了,在座四人似乎只有没心没肺的缔连姬吃得最畅快。而鄢玉星看着可怜极了,凤君欲言又止多次。缔紫蓝坐在那里默默用餐,眼观口鼻,压根儿就没分一眼给鄢玉星。
缔紫蓝放下碗筷的时候,鄢玉星连忙放下自己的餐具,他感觉得出来,缔紫蓝是个在意规矩的女帝,从她举止言谈。鄢玉星偷偷瞄着与缔连姬酷似的缔紫蓝。两个人除了容貌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外界的传闻,鄢玉星也知晓不少,虽然有不少水分,但是缔紫蓝这样冷酷又厉害的女子,洁身自好,谁不喜欢呢!虽然,她有直白的拒绝了自己。
“父君,儿臣吃完了,没别的事,我先回御书房了。”缔紫蓝无视鄢玉星的视线,看着凤君冷冷的开口。
“蓝儿……”凤君何尝看不出鄢玉星对缔紫蓝的意思,只是自己的女儿实在是太有主见。
缔紫蓝没有回答,在凤君没有其他的要事,转身大步离开了这个宫殿。身后似乎还传来了缔连姬开心的嗓门,她想到什么,重新回到餐厅,看见手里拿着酒壶的缔连姬,后者正欢呼缔紫蓝的离席,不料。
“宫规二十遍。”缔紫蓝什么都没说,对缔连姬下达自己的惩罚。她犀利的目光瞥向缔连姬身边的贴身女官,“杖责五十。”
“皇姐!”缔连姬在听见缔紫蓝的话,面色骤变,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缔紫蓝会拿她身边之人动刀,“小九是无辜的!”
“身为皇女贴身女官,没有做到警示责任,按照惯例当斩。朕,看着父后的份上才没有见血。”缔紫蓝微抬下巴,冷凝着缔连姬,在气势上,缔紫蓝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而缔紫蓝身边的女官豆豆则立马招手让其他侍女前来执行。
缔连姬这是第一次与缔紫蓝这样的相处,平日她只知道皇姐沉默寡言,外界的传闻似乎与她怎么都联想不到一起,如今!外面沉闷的打击声让缔连姬产生了名为害怕的情感。
缔紫蓝扫了一眼安分下来的缔连姬:“二十遍宫规,明日朕会派管教嬷嬷来教你重学礼仪。”缔紫蓝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凤君的大殿。许久之后,缔连姬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而旁边的鄢玉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别说缔连姬,他此刻满满的后怕。
凤君怀里抱着哭怕了的缔连姬,再看看那儿强撑着的鄢玉星,内心长叹,她不评价缔紫蓝,她身为女帝一举一动都受到关注,连儿性子活泼,他一直都没有去管束她。
缔紫蓝回到了御书房,想到凤君对缔连姬的呵护,她怎能说不羡慕。她必须要成为留名青史的女帝。这是她的任务。
“报!西南密报!”从外面由远及近的声音,让缔紫蓝打起精神。
而鄢玉星被送回鄢家当晚就发烧,凤君听闻此事,想到这件事情怎么也是由自己的女儿引起的,凤君派人准备礼物算是道歉。缔紫蓝知道这件事,算是默许了凤君的此番用意。
缔紫蓝在回信中提到了凤君的四十生辰,她想要询问靳玉馨的意思。她本意是不想大办,她的年纪其实在这里了,男人多是非多,她从出生就亲身体验了一把棒打出头鸟的悲惨生活。如今趁着凤君的这生日这件事,一定会有人提起这件事情。
让人速速将这信寄出去,缔紫蓝靠在椅子上,看着从外打入殿内的月光,很安静,她很怀念前几年靳玉馨教育自己的时光,至少那还有人陪着。缔紫蓝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第二日,鄢府,凤君派人送的礼物惹不少人眼红,不知情的鄢府其他人对鄢玉星羡慕嫉妒恨,可是当事人,就那么病在床榻之上。待礼物被安放后,突然门外通报二皇女到来。
“表弟,看来凤君很心仪你呢!”在鄢玉星的卧室,一名长相妖艳的少年身披红衣摇着扇子,看着被扶起来的鄢玉星。
鄢玉星闻声,想到昨日的一面之缘,脸上划过苦涩:“是么。”
“昨日发生了什么?女帝不是与二皇女长相一样么?”鄢玉星的表哥萧润修不解地反问。他也是世家嫡子之一,以后十有八九也是要嫁入皇族之人。
“表哥,这件事你就不要再说了。”鄢玉星此刻心情还未平息下来,缔紫蓝昨日展现出来的冷酷直接粉碎了他心中刚刚浮现出的些许情愫。她的冷漠就好像在讽刺他,他不适合与她并肩而立。明明她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
萧润修看着被搀扶着走出去的鄢玉星,挑眉,这可是一个意外的反应,喜欢还是不喜欢,表弟竟然犹豫。那么那个女帝究竟是如何的人。不过,他倒是没见过那个二皇女,萧润修挥了挥扇子,起身跟着鄢玉星一同走出去,只是朝着另外一个亭子走去。毕竟他身为男子,不比鄢玉星与二皇女缔连姬,青梅竹马,他虽然不在乎外人如何看待自己,但是想到那个老不死念叨着,他觉得避嫌更好。
虚弱的鄢玉星被人搀扶着来到了院子外,看见缔连姬穿着明蓝色的云锦长袍,腰间系着刻着“连”字的玉佩。站在阳光下就好像是一个发光体,她身边的女官换了一位,战战兢兢不知道在劝告着什么,缔连姬满脸不耐烦。
“玉星。”缔连姬看见鄢玉星出现,脸上笑容明媚,大步朝着他走过来,伸出手扶住羸弱的鄢玉星。
“二皇女,这可使不得,您这么做是有违……”那位胆小的女官在看见缔连姬大庭广众之下与未嫁的鄢玉星如此亲密,想到昨晚的典型的例子,以及女帝缔紫蓝的雷霆手段,她连忙出声劝告这位不听劝的二皇女。
“哎呀,都在外面了,你能不能别叨叨叨烦个不停啊。”缔连姬不满地瞪了瞪那位从偷偷溜出宫之后便小心翼翼的女官,“你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也会打你。”缔连姬的话让女官吓得当场跪在缔连姬的面前,不停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