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卞延龄捧着一大捧相当惊人的向日葵在众目睽睽之下沿途经过了荀氏后,来到了医院,敲开了荀紫蓝所在的病房。就连正在聊天的荀紫蓝和芦琦两人都被这挡住了卞延龄大半个身子的向日葵给惊到了。
“你吃撑啦。”芦琦条件反射地开口。得到的是卞延龄冷酷的眼神。
绕是荀紫蓝,也没弄懂卞延龄这突然买这么一大捧向日葵干什么。只见,在荀紫蓝的疑惑中,卞延龄已经将那一捧面积可观的向日葵花束放在了荀紫蓝的病床旁,害得坐在病床边的芦琦没处落脚。
“向日葵摆这儿干什么,它不是向阳的嘛!你放到窗边去呀!”芦琦直白地抬手指了指好几步远的窗边。
“我给我老婆观赏,你插什么嘴。”卞延龄被芦琦这一进门就叭叭叭烦个不行。这个女人,知不知道闭嘴怎么写。这么会说,浪费水资源。
芦琦难得的被这波操作给鲠到了。她看着完全没有任何芥蒂说出这种膈应人的话:“你假的让我有点撑。”
芦琦的大实话让卞延龄当场黑了脸,而荀紫蓝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来,这更是火上浇油。卞延龄当场没忍住,瞪着芦琦:“现在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
芦琦见激怒了卞延龄,心情愉悦,她啪的一下站起来,直接碰翻了身边的那一大束向日葵,无视自己所为,抬脚迈过那坎,拿起自己的手包就这么从卞延龄面前经过。卞延龄见那个碍事的女人走了,他走到刚才芦琦坐过的椅子,至于那他带来的花,抬脚就踢开。
荀紫蓝见那向日葵们倒地后,还被迫滚了一轮,为花感慨。
“你何必买花呢!”把它当垃圾一样对待,还拿上来干嘛。卞延龄是钱太多了,没处花,买花嚯嚯?!
卞延龄坐下,盯着荀紫蓝:“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么。”
荀紫蓝轻眨眼,她下意识地要回答,可看见卞延龄那一副罗刹的模样,这个答案在脑袋里转了转。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要想这么久?”卞延龄见荀紫蓝沉默,冷声反问。
“何必拐弯抹角,你想要知道什么?”荀紫蓝倒是明白卞延龄心情糟糕的原因了,是那盘被拒绝的雕花吧。他去花店应该是看到了那啥,然后买了这么多的向日葵。荀紫蓝既然知道卞延龄的用意,她反而就不那么紧张,“你若是只想要问我向日葵的问题,我到可以大方肯定回答你。其他的,欲加之罪罢了。”
“好一个能说会道,好似我误会你了一样。”卞延龄冷笑一声。
“你是想要借着你的所想要我何为?”荀紫蓝被卞延龄这态度给弄火了,这男人好生自私。他心心念念想着那恶心的初恋她都没计较什么,现在有个风吹草动,他立马找事儿,这男人脸盘够大呢。
“你说你是不是为了他,故意与我分居。你们同一个大学,又是同一个系,怎么就这么巧,一次都没有遇见过!”卞延龄被荀紫蓝这冷漠的态度给刺激到了,语气越来越差。
“你问我?你怎么不去问他。如果我和他真的在大学就好上了,还轮得到你那初恋嘛。”荀紫蓝挑眉反笑,“我和你分居,还不是没有戳破你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你现在倒打一耙。你这脸皮比地壳都厚。”
“荀紫蓝!”卞延龄气得面色发青。
“干什么,你弄断了我一条腿,还想再来一条?”荀紫蓝顶撞。
结果听见门外的咳嗽声,他们同时看去,不知何时门口站着来夜间查房的医生们,不知道他们将刚才他们的争吵听见了多少。但至少,跟在后面的资历浅的医生看向卞延龄的眼神儿都变了。
在非常诡异的气氛中,医生们速速查完房,离开前还不忘带上门。
“紫蓝,我不是要跟你吵。”卞延龄揉了揉紧皱的眉头,他重新坐回病床旁,看着冷着脸的荀紫蓝,“我只是,在知道这个事情的真相后,很生气。”被蒙在鼓里的那种糟糕的感觉。
“真相?你说说看,你的真相是什么?”荀紫蓝简直了,这个男人她不好好的挫挫他锐气,特么以后上天了要。
“邝瑜清为什么突然向你暗示他对你的心意!?他这么多次的偶遇肯定是精心策划的。他突然回国,没有半点消息。”卞延龄如实将自己的猜测告诉荀紫蓝,字眼间,完全就是将邝瑜清对荀紫蓝别有用心的意思。只是究竟是什么个意思,就看不同人的理解。
“然后这是我的错?”荀紫蓝歪了歪脑袋,“首先,从他回国到现在,我见他不足5次。你不是派人跟踪我,那你查到了什么么。”荀紫蓝坐在那儿,“正因为你没有查到,你才控制不住联想我和他有什么,这样你可以有理由和你的初恋双宿双飞。”
“我没有这么想。”
“所以说你在做梦。”
荀紫蓝直接呛回卞延龄的反驳,她坐在那里,看着卞延龄:“如果你能够制造出让我都心服口服的证据,我倒是可以放开你。”荀紫蓝笑了出来,眉眼间是对卞延龄的冷意。
卞延龄怎么会听不出她的意思。卞延龄握紧拳头,她的话句句扎心。他误会她和邝瑜清的事情。她不是何尝一直都在猜忌着他和史新妍的关系。双方都在互相的猜忌,互相的伤害。
“对了,我的文件呢?你不是顺路捎过来了么。”荀紫蓝环视了一圈,并未在自己能够看到的地方找到几小时前与秘书潘凌联络后的文件。荀紫蓝奇怪地看着卞延龄,“你顺路没去我公司?”
卞延龄听见荀紫蓝的突然发问,想起自己一下午都在气头上,把文件落在了车上。他起身:“在车里,我去拿。”
“等等,把这个也顺便拿走吧!看着碍眼。”荀紫蓝喊住卞延龄,指了指被遗忘在那儿这么明显的一大团花束。
“留着它。”卞延龄想都没想,丢下这么一句话出门去了。
荀紫蓝看着那孤零零的花,不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嘴角:“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