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知道您这是在做什么么?这是天下都不容许的事,您怎敢……”靳玉馨毕竟还是缔紫蓝的老师,她想什么,靳玉馨很快便转过来,这缔紫蓝的疯狂让她害怕,她的守规这都是为了遮掩她骨子里的叛逆么。这么多年,靳玉馨竟毫无察觉,她觉不允许缔紫蓝的名声受到任何的诋毁,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靳相。”比起靳玉馨的惊恐,缔紫蓝异常的平静,似乎早就知道了她的反应。缔紫蓝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抬起头,两眼闪烁着光芒,“朕是帝,历史的谱写在胜者手中,就算被人知晓了又如何?死了又何妨,国家不会因此而灭亡。朕一直以来,要做的就是暴君!”
缔紫蓝的话音伴随着天空一道惊雷,靳玉馨吓得当场跪下。靳玉馨从未听闻如此骇言,但是缔紫蓝的话让她猛然惊醒,朝堂之上的那些辞官还在蹦跶的人,其实早就已经被缔紫蓝判了死刑。她们无路可退。
“朝堂之事暂时的紊乱不会影响百姓的生活,他们无忧,国家便不会动摇。就算损失的,也不过是朕而已。”缔紫蓝抬手,将靳玉馨硬是从地上扶起来,她冷冷的开口解释,“家族而已,兴亡只在一瞬间。总会有更替。就像人一样,强大了,才有制订规则的权利。”
靳玉馨浑身颤抖着,缔紫蓝这是要将她拉入地狱啊!她这么做了,这些年的坚持又是为了什么。
“靳相,人我可是已经带进来了,你起初没有在大门处拦住我,就已经失去了最好的良机。”缔紫蓝托着下巴,淡淡地望着第一次出现弱势的靳玉馨。她看向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的鄢凤君,她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大不韪,可是不管是靳玉馨还是鄢凤君,都是缔紫蓝在意的人,他们各自为了各自的身份和立场过了半辈子。幸福,这两个字对于他们而言,才是最奢侈的东西。
“陛下!您这是要臣以死效忠么。”靳玉馨如果知道缔紫蓝的意思,怎么都要阻止她,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所有的责任最后都由我单着,你为何要死?你死了,那父亲他只有孤老终生。”缔紫蓝的视线落在这个老顽固身上。在这个时代,男子宁死不改嫁,更别说是皇家,像缔紫蓝这样的子女,估计这个时代,只有她一份。
靳玉馨张了张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缔紫蓝,他总不能说男子守寡的,比比皆是吧!可是这不意味着他要看着鄢凤君继续守寡么,他舍不得。但默许了,不就中了缔紫蓝的圈套么。这一进一退,绕是能说会道的靳玉馨,都不知该做何解释。
“身为女儿,不愿看父亲如此一生。身为女帝,面对男子这劣势无能为力。我能做的,只是能够让自己在意的人幸福,其余的后果,我愿意承担。”缔紫蓝幽幽地开口。这个时候,靳玉馨忍不住看向坐在那里沉默的鄢凤君。
看着鄢凤君这么安静沉稳的样子,与记忆里的小竹马相距遥远。靳玉馨不是没有听闻鄢凤君的手段,她也明白身在深宫中的鄢凤君,这都是情有可原。这似乎是继他嫁人后第一次与他单独见面。明明当初是多么单纯的人。今日,靳玉馨看见了他眼角的丝丝皱褶。
缔紫蓝见靳玉馨这个老顽固有态度松动的趋势,她悄悄转过头看向自己缩在龟壳里的鄢凤君,努力挤眼,示意老爹赶紧滴呀!发挥他那聪明才智去驯服这只老顽固。
“你……”靳玉馨眼角瞥见缔紫蓝那挤眉弄眼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吃饭吃饭,吃完饭朕就屈尊在靳相你这儿暂时一宿。你可以让人去准备房间了。”缔紫蓝丝毫不客气,完全当靳玉馨这儿为自个儿第二个窝,这贼的靳玉馨血压直线上升。旁边的鄢凤君噙着微笑,他是第一次看见这两位私下里的相处模式。看来外界传闻真不可信。这不,看看。
虽说靳玉馨有微微的松动,但是要她接受与鄢凤君不顾世人眼光,不顾祖宗制度在一起,还差的远。而缔紫蓝做的就只是牵个线,至于成或不成,还是要看这两位究竟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皇宫里,缔紫蓝与鄢凤君同时出宫深夜未归,这消息还是被人知晓,但那又如何。萧润修和鄢玉星便是最好的例子。帝踪不可觊,发现者死罪。
第二日天未亮,缔紫蓝便带着鄢凤君回宫,她一下马车直接去自己的卧室更衣,豆豆在后面追赶着,而鄢凤君则扶着自己贴身男官的手臂,慢悠悠的回宫。
科举最后入选的五人,大殿之上,现有的大臣们排列整齐,笔直的站在那里。整体的给人的震撼由内而外。这五位学子中恰恰出现了一名非常年幼的孩子,衣衫整洁,看得出来,她的家境比其他四位要差一些。但此刻,出现在大殿之上的,实力都是允许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臣们在看见缔紫蓝出现后,整齐划一拿着各自身份玉牌跪下行礼。那五位最终的学子们紧张地跟着一同叩拜这位女帝。
“众爱卿平身,学子们也起身吧!”
听着是一个年幼的声音,好奇的学子们硬是没敢抬起头来瞻仰缔紫蓝的容貌。
“备文房四宝。”缔紫蓝淡淡地开口。站在角落里的豆豆连忙让早已准备好的其他女官们速速抬着东西上去,然后让她们赶紧退下。正好五张桌椅,上面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看来是要当众出题,现场考核。所有人都看着她们,都在期待着会出现如何惊才绝艳的人物出现。但是更多的却对缔紫蓝会如何出题感兴趣。也许全场就只有靳玉馨和都将军对缔紫蓝这个坑货不报多少希望。
咚咚咚!
似乎能够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再自信的学子们在这命运最后一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