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笑而不语,心里门儿清。
这小子那桀骜的脾气,得罪个人也不稀奇。
他让管家拿来一个薄子,推到霍庭深面前,
“你自个儿选吧,有哪个相中就说,别跟我客气。”
霍庭深才不是什么客气的人,他直接打开薄子选起来,把所有房产扫了一圈,最后目标定位在一套距离嫣然工作室不远的房子。
房子信息中标注,230平米大平层,江景房,楼层也是他喜欢的。
“温爷爷,我想买走这套。”
温老抿了口茶笑道,
“你小子有眼光,那套房是前年刚买,里面一切都是崭新的。大落地窗,江景房,是你们年轻人最爱的。你喜欢便去住好了,我和你爷爷间的关系犯不着买卖,显得生分。”
霍庭深摇头,
“温爷爷,该多少钱,我给您转多少。”
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这温老与霍老爷子只是生意场上的朋友。霍庭深是生意人,他喜欢任何时候一清二白的关系。
拿了别人的就是欠下的债,早晚要还。
温老让管家拿来钥匙,给霍庭深丢过去,
“随你。”
霍庭深按照市场价给他把钱转过去。
周旋这些天,在海市总算是有车有房了。他拿了钥匙迫不及待地想去看一眼。
告别温老,开着新车直奔目的地。
位于十六层的房子,一整面弧形落地大阳台。站在窗前可以俯瞰整个江景。房子里的装修也令他满意,虽算不上梦中情房,也在他心中达到优秀的程度。
霍庭深在窗前徐徐抽起一支烟,他脑子里幻想着在窗户位置挂上那串她亲手制作的风铃,风吹进来铃铛作响。
她穿着居家服游走在各个房间,时不时地抱怨几句,让他少喝酒,别熬夜。
口腔喷出来的烟雾把他的视线雾化,他恍惚间又像是产生了幻觉,觉得她就在身边。
姜政开着车独自回酒店取行李,从现在开始,霍庭深就住进了这套房子。他们来时带的东西不少,加上这几天又置办了些,他搬了好几趟才搬完。
回到车里,姜政给未婚妻拨了个电话,报告行程。
挂了电话后刷了下微信朋友圈,顺便歇一下。
当看到霍庭深发的内容,当场就石化住。
要知道,霍庭深这个资深傲娇直男,鲜少发朋友圈,偶尔发一条也是与工作有关。而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姜政再次刷新了下,确认自己没看错。
老板居然发了新车,说是她喜欢的,接下来又晒了新房,配文,等她回来。
这图文结合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热恋中的愣头青年,关键这话是霍庭深发出来的,就很违和。
他忍不住点了个赞,心道,霍总可算开窍了!
姜政把车开到霍庭深的新家,看到他又在手机上买了不少家居用品,现在已经送过来,他正一个人忙碌着拆包装。
床上四件套,双人被,枕头,厨房用品,围裙,粉色小兔子拖鞋,粉色可爱款睡衣,甚至还有成套的女人护肤品。
浅蓝色的小清新窗帘已经挂了起来,屋里一改他以前黑白灰的性冷淡风格,全部按着许之漾的喜好装扮。
姜政在门口扫视了一圈,东西全部搬进来后,蹲下帮他一起拆快递。
霍庭深现在没有一点往日那个高冷总裁的影子,活脱脱一个居家好男人。
他把拆出来的东西一点点归置,屋里各处翻看着,总觉得东西买得还不齐全。论起细心,他远比不上她。
“姜政,你觉得我还需要买什么不?”
姜政拆完最后一个快递,是一套情侣洗漱用品,毛巾和漱口杯这些。
他把东西给霍庭深递过去,
“霍总,凭我多年和未婚妻同居的经验,您这屋子里吧,缺了太太的衣服。”
姜政想起未婚妻时常说起的一句话,女人多数的衣服放在哪,她的心就在哪。现在这屋里只有一件霍总给太太新买的睡衣,缺着还多着呢。
“霍总,买点衣服吧。女人的衣柜永远填不满,多少都不够。”
霍庭深被提醒,如醍醐灌顶,
“对,要买些衣服回来。还有鞋子,还有包包……”
说到包包,他又想起以前的不愉快,他的本意是想买包包哄人,偏偏这张笨嘴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让她产生了误会,觉得那些包是两人发生关系后他给的补偿。
“包包,算了。”
他喃喃自语。
“倒是可以添些珠宝,那是她的最爱。”
这几年,国内的珠宝拍卖会,他一个不落拍回不少稀奇玩意,都锁在京市的保险柜里,他需要抽空回去一趟,把那边的东西搬过来。
姜政从公文包里掏出京市寄来的文件袋,
“霍总,您锁在办公室的财产转移书寄来了,所有的都在这里。”
霍庭深放下手里的东西,打开那个文件袋。
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四年前他让公司法务部做的已经盖过章做了公证,里面条条款款写着他名下的财产划分,所有房产,股权,现金,以及车辆,全部给许之漾,他离婚净身出户。
这些文件都没来及交到许之漾手里,就出了那等凶险的事。
这四年,他不曾打开过这个文件,每次想到这些都是钻心的痛。
如今,这些东西也有机会回到她手里了。
许家别墅。
许之漾在家里颓废了几天,她觉得自己没做过任何错事,不应该生活在恐惧中。
既然命运让他们再度遇见了,那就坦然面对。
她决定不再躲躲藏藏,她这几年不管从哪方面讲都足够低调。
而她不应该让自己活得那么无声无息。
她也有梦想,在上学时,她便想着以后能够创办一个自己独有品牌的珠宝,让它走向世界,而不是开一个工作室,隐匿在市井中,接一些零零碎碎的单子。
许之漾苦想了几天,心中有了结果。
隔天,她找了许砚京手下的助理帮忙,注册了公司,她要打造一个自己的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