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许之漾侧着身子从屋里出来,走了两步后想起身上的衣服,停下脚步又问,
“这件衣服多少钱?我回头还你。”
霍庭深嘴唇抖了抖,心中苦涩,
“漾漾,这衣服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家里还有好多款,你喜欢这个风格的话,每天都能不重样的穿。”
“不用了,谢谢。”
许之漾礼貌笑笑,霍庭深现在在她这里根本就没什么信用度,从前她选择相信他无数次,也失望无数次。狼来了的故事听多了,自己便成了村民,不再轻易相信他的任何话。
像这种,衣服是为她准备的鬼话,她才不信。
许之漾走后,霍庭深原地难过了半天,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有许多,他需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真的是洗心革面,在认真地追求她,求她原谅。
姜政的电话又追来,
“霍总,那人说最晚中午,如果见不到你便把那个秘密带进棺材,让你永远被蒙在鼓里。”
霍庭深讲着电话走到电梯,
“我现在就过去,你先把人稳住,别给他打死了。”
姜政干咳了几声,
“霍总,我没那么暴力。”
霍庭深心思放在那个歹徒身上,迅速下楼到停车场,开着新买的布加迪绝尘而去。
废弃的厂房内光线昏暗,男人被脱光上衣绑在椅子上。
姜政带着几个保镖轮番上阵逼供,硬是没问出关于他为什么绑架许之漾的只言片语,那个男人坚持要和霍庭深对峙。
霍庭深赶来时,姜政等人已经说话说累了,那个人软硬不吃。
“霍总,人在里面。”
姜政在门口把霍庭深接进来。
“人情绪怎么样,没给他逼疯吧?”
姜政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把我们逼疯还差不多。嘴硬得很,一个字都撬不出来,只愿跟您聊。”
两人走到里面,男人看到霍庭深的身影,睁开眼睛打起精神来,脸上闪过一丝恨意。
“霍龟毛,你终于肯露面了。”
男人骂完大笑一声,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完全豁出去的表情。既然敢绑了许之漾做出那等凶险的事,他就没打算能苟活,只是这一天来得快一点。
霍庭深不会放过他,京市活阎王的手段有多毒辣,他心里是知道的。
霍庭深这样身份的人,哪里有人敢当面这样跟讲他话,不等他开口,守在边上的保镖上去给了那人一大嘴巴子。
保镖像是专门练过,宽厚的大手煽过去带着掌风,瞬间男人嘴角出了血,一边脸肉眼可见的肿起来。
他把脑袋扭回来调整坐姿,回了一个不屑的哼笑。
保镖的大手再度举起来,就要煽下去。霍庭深做了个停的手势。
“听说你有话跟我谈,现在说吧,谈什么?谈谈你怎么死?是扔进海里喂鱼呢还是去神农架探险,要不你自己选一个?”
男人对霍庭深的要挟毫不在意,
“你先让他们把我身上绳子解开,我再跟你谈。”
霍庭深不怕他,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最不怕的就是别人跟他正面刚。
他朝保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给这男人松绑。
保镖会意,立刻去解绳子。
男人得到自由后站起来整理衣衫活动了下筋骨,当所有人以为他要说点什么时,他冷不防地朝霍庭深扑过来手里持着一把匕首。
原来他早有准备,就是抱着与霍庭深同归于尽的心态骗霍庭深过来的。
只是他低估了几个保镖的反应速度,还没等他靠近霍庭深就已经被两个肌肉大汉控制住,完全动弹不得。
手中的短匕首脱活到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只有鱼死,没有网破。
他这一刻忽然破了防,双目赤红破口大骂,挣扎着往前,用脚在空中乱踢欲与霍庭深搏斗。
“霍龟毛,你害死我儿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霍庭深轻松坐到那把干净的椅子上,表情闲散,一副上位者姿态,
“你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我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从没伤害过小孩,你儿子几岁,倒是说来听听。”
男人被一左一右的保镖架着,双脚还在空中乱飞,大口喘着气,像是气到了极致,
“我儿子,还不到三个月,还在他妈妈肚子里,被你一颗药喂下去化成一滩血水,你该死,那个女人也该死,你们这对狗男女就该去地下向我那未出生的儿子赔罪!”
他这话一出,姜政心中咯噔一声,扭头朝霍庭深看过去。
姜政在霍庭深身边做特助这么多年,总裁从生活到工作上的事,他都最清楚不过。那颗药是他亲自从自己的渠道买来交到霍总手里的。
只是,秦蓁蓁肚子里怎么是这个男人的儿子?
霍庭深抽着烟的动作一顿,鹰隼般的眸子朝男人看过去,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你说什么,说清楚点,秦蓁蓁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做掉的,那是谁的孩子?”
男人疯了般大笑,笑着笑着眼眶逼出眼泪,
“你不知道吧,你根本就没碰过秦蓁蓁,那一晚她把你灌醉了,只是想逼你娶她,她只想要霍太太的位置,你对于她而言屁都不是。她的男人是我!是我把她伺候到下不来床,回头她还得给你打电话诉苦。
想不到吧,你就是个绿毛龟!”
男人一吐为快,想把这事说出来气死霍庭深。堂堂霍氏总裁,被一个女人以肚子要挟,而那肚子里根本不是他的种,这种被戴帽子的事搁任何一个男人头上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霍氏大总裁。
霍庭深并没有盛怒,而是弹了下烟灰低笑一声,
“你再说一遍,秦蓁蓁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男人得意道,
“说几遍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根本就没资格碰她,她背地里都说你不行,怎么勾引都不上道,八成是那方面有问题,只有我才是唯一能让她爽的男人,怎么样,你高兴了吧?”
霍庭深保存录音,把手机锁屏放回兜里。
他确实高兴了,岂止是高兴,他想放烟花庆祝此刻的心情。
一直以为困扰他的问题,竟是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