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全是单独一个人来赴约的。
并没有林夕和白露猜测中的那样，是当中间人，帮某位歌手介绍，结交林夕。
看上去似乎只是恰好回到了蓉城，听说林夕和白露回学校，想看一看、认识一下现在学校里，最具风头的两位学弟学妹。
三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从商业街那家店好吃，经济又实惠，那家店又倒闭了觉得很可惜；聊到学校那个老师比较严厉，每次上课必点到，容易挂科；再聊到学校以前的一些传闻，有趣的消息，以及那位师兄师姐最近在娱乐圈有什么动静……
很快关系就拉近了很多，不再生疏，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不得不说，这位特立独行转行当导演的师兄，在交际这方面挺厉害的，也很懂得谈话技巧。
算是天生就是吃导演这碗饭的。
也不愧是没有投资的情况下，自己拉扯起来了班底，拍摄出了上院线的电影，且票房过亿。
没有点真本事，是办不到的。
不过饭局到尾声，聊到最后，曹子全还是说出了他今天请林夕白露吃饭的目的。
并不是单纯的认识一下，聊聊天叙叙旧，缅怀一下大学的日子。
他今天的确主要是想来认识林夕的，想要跟林夕邀歌。
但并非像林夕和白露猜测的那样，为某位歌手搭线牵桥。
而是为了他自己！
当然，也不是曹子全自己想唱歌，而是他这一年来，拍摄了一部电影。
现在电影已经拍摄完成，进入了后期制作流程之中了。
但是现在遇到了一个问题，就是他的电影需要一部契合电影内容主题曲。
为此，他像各方词曲公司都投去了合作邀请，收集了十几首投稿歌曲。
但是目前为止，没有一首让他满意，合服他心中的期待。
这不。
最近林夕名声大振，被誉为‘徐若龙’、‘姚青山’之后，词曲界第三位‘泰山北斗’！
而且曹子全也听了林夕写得很多歌，都非常喜欢，非常合胃口。
这次他会蓉城办点事情，恰好听到校友群里，料到了林夕和白露这对当下最受瞩目的情侣，回到学校参加期末考试。
于是，他就通过之前认识有联系的白露，约林夕出来吃个饭，聊聊天，看看林夕能不能帮他的新电影写一首主题曲。
电影主题曲，对于一部电影来说不可谓不重要。
虽然电影的好坏不是由主题曲确定的，反而和主题曲没任何关系。
电影的好坏看剧本、看演员的发挥、看导演的拍摄手法、剪辑等等。
可是主题曲，却能对一部电影的票房，产生比较大的影响！
特别是一部电影本身质量还不错，需要宣传手段的时候。
这时候，一首非常经典的电影主题曲，就能为电影带来几千万，甚至上亿的票房！
在电影宣传的时候，好的主题曲，也可以直接为电影剩下上千万的宣传费用。
当今娱乐圈，电影的成本早就不再只是拍摄成本、演员成本这些固定传统的了。
宣发，已经成了每部电影的最重要的环节之一。
一部好的电影可能会因为烂的宣发，导致票房不及理想的一半；一部烂的电影，因为宣发、路演这些因素，让票房增加一半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现在很多大制作的电影，对于主题曲都特别看重。
甚至有些顶尖大制作，为了请某些顶尖的天王天后唱主题曲，开价直接上千万！
这是非常夸张的一个数字。
“师兄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收到的主题曲已经快二十首了，就没有一首符合我新意的。哪怕勉强达标的都没有。只能向两位师弟师妹求救了。”
曹子全苦笑着说道。
是的。
他也没有藏着掖着，除了想让林夕帮忙写主题曲之外，也想让白露帮忙唱主题曲。
不过，他倒也没有因为大家同在一所学校毕业，而且以前认识关系不错，就觉得可以占便宜压价什么的。
他给林夕和白露，开出的价格都不低。
两人一起，打包价格三百万。
虽然比起那些传说中的电影主题曲，破千万要少很多。
但那种毕竟是个别情况，极少数。
目前市场上，正常的电影大制作，一首主题曲，很少会超过三百万。
“其实以林夕你的才华，如果能帮我写一首好的主题曲，由白露演唱，以白露现在的人气，开价再高一倍都物超所值。”
“但我这部新片虽然拉到了投资，比当初第一部的时候情况好多了。但因为题材近年来不是很被资本看好，而且拍摄期间成本已经超出了很多，现在还要制作后期、准备宣发成本……三百万是我目前能够开出的最高价格。”
曹子全很诚恳，话也说得很漂亮。
话都说到这份上，林夕没有拒绝，说道：“曹师兄不用说了。这首主题曲尝试帮你写下，不过也不能保证一定符合你心里标准，写出来要是你觉得还不错，那咱们就合作。”
三百万。
两个人，并不低了。
目前请白露唱一首电影主题曲，两百万绝对够了。
而林夕一首歌一百万？也肯定是多了的。
虽然电影主题曲比较特殊，和其他歌曲不同，是要贵一点。
但很多号称花费了上千万请天王天后演唱主题曲的电影，往往都会有后续。
说是价格上千万，但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某某天王最后看在往日交情面子上，决定友情出唱；又或者觉得这部电影很好看，这首主题曲很好听，于是就免费唱了，分文不收。
所以上千万的价格，往往都是噱头，用来宣传电影的手段。
总的来说，曹子全开的价格，很厚道，并没有因为私人关系就压低价格。
“林夕你参加比赛以来的每首歌，我可是都反复循环播放听的。只要你答应就行，肯定超出我预期！”
曹子全见状大喜，有种心头一块大石落地的感觉。
最近来一直焦头烂额的一件事，总算是有解决方案了。
谈成了合作，曹子全也没有再浪费时间，等分开回去后再行动。
他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
当即就让服务员进来把桌子收拾了一下，然后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电脑，给林夕看他执导新电影的剧本，以及粗剪的一些片段。
因为还没有后期制作，所以电影还不能完整的呈现。
但通过这些素材和剧本，再加上曹子全在旁边讲解。
一个多小时后，林夕已经完全明白这位曹师兄的新片，是什么类型，讲述的什么内容了。
校园青春恋爱片！
嗯。
很老套的电影题材。
不管是在林夕前世，还是在这个世界，都一样，早就被拍烂了。
在经历过最初的一些狗血校园青春电影，都大爆，动辄好几个亿、甚至十亿的票房后，这个题材也彻底将观众的心给伤透了。
一提到校园青春片，狗都摇头。
很多观众直观的反应就是抗拒。
唯一的出路，可能也就是请一些流量明星、小鲜肉来参演，然后忽悠粉丝进入电影院。
主打的就是一个粉丝经济，割韭菜。
要是主演小鲜肉的人气足够高，粉丝足够多，就算拍成依托答辩，也能够有两三亿、三四亿的票房保证。
如果电影质量高一点，那票房还会更多。
但问题就在这里。
曹子全这不校园青春电影，并没有请任何的流量明星小鲜肉。
不管是男主还是女主，都是一群几乎叫不出名字的新人！
所以这并不是一部粉丝向的电影，并不具备流量基础！
如此一来，这类型电影唯一的出路，也被堵住了。
这也是曹子全说为什么，他拉到了投资，资金也不够了的原因。
要不然以他新星导演的身份，处女作小成本就获得过亿票房，不可能资金会不够。
“曹师兄，你这新电影不错啊。不管是剧本，还是演员状态，都是在水准线之上。”
林夕看完后，给予了公正的评价，并不是说场面话。
曹子全也坦然接受。
对于自己的作品，就像是自己的儿女一样，什么水平、什么质量，他很清楚。
“就是为了保证质量，我拒绝了那些资方的建议，请所谓的小鲜肉、流量明星参演。这群流量明星哪里会演戏嘛，就算年纪、外貌符合人物形象，但不管开心难过，都只会一个表情，还演个屁啊？”曹子全吐槽说道。
白露闻言也被逗笑，故意开玩笑道：“师兄，我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指桑骂槐，当着我的面吐槽我呢？”
曹子全摆摆手，道：“白露你是例外。实话实说，站在导演的角度，你那部电视剧演得很不错，绝对是水平线以上了。当然，演技可能稚嫩了一点，但是胜在符合人物形象，而且真实，算是吊打那位男主角的。”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继续道：“话说回来，我这部电影，虽然我觉得质量不错，但最终票房成绩，我是真的心里没什么底。题材不讨喜，又没有粉丝基础，我的目标也就是回本，不亏本就成功。”
曹子全有些心里话没说。
这部电影的剧本，是他自己原创的，也是他青春时期的遗憾。
甚至可以说，是他走上电影导演这条路的最初动力。
他也不是不知道现在的电影市场，青春校园恋爱电影不受欢迎，他大可以继续拍他上一部的风格，诙谐幽默，低成本喜剧片。
但他在取舍一番后，还是想坚持，追求一下梦想。
也不愿意用资方安排的流量明星。
他也想好了，如果这部戏真的遭遇滑铁卢，扑街了赔本了。
那他下部戏就老老实实的走老本行，拍低成本的喜剧片来还债好了。
“主题曲曹师兄你大概什么时候要用上？”林夕看完之后，心里已经大致有想法，要给出去那首歌了。
“不是很着急，电影要上映定的是春节档，要一个多月以后了。不过林夕你能早点写出来的话，当然最好。可以早早用来宣传嘛。”曹子全说道。
“那没问题。过两天我就写出来，到时候你看看行不行。”林夕点头道。
要是其他类型的电影，可能主题曲什么的，林夕还得斟酌一下，好好思考。
但校园青春恋爱电影，那他脑海里可就太多了。
而且很多都是高质量的歌曲，可以说是经典。
没办法。
林夕前世的娱乐圈就是这样，有句话叫做‘自古烂片出神曲’。
很多电影、电视剧烂的一批，但主题曲却非常好听，也非常经典。
曹子全这部校园青春恋爱电影，套路也比较老套，或者说和绝大部分人青春期的遗憾都差不多。
无非也就是两个当时中学时代，两个对彼此都有好感的清纯男女，有过很多美好的回忆，有过以后一起去见外面世界的约定，但最终却因为各种误会、阴差阳错，最后渐行渐远，错过了彼此。
但曹子全却没有贩卖狗血，没有什么打搅斗殴、校园霸凌、堕胎吃药这种夸张的情节。
即便男女主角有误会、最终没能走在一起，成为青春的遗憾。
但始终也都是维持了淡淡的温情。
将青春期那份最纯真的美好，给拍摄了出来。
能让人看的时候，代入感十足，有伤心难过，看完之后内心却是温暖的，看到最后脸上会带着笑容。
所以林夕说这部电影拍摄得很不错。
男女主角虽然是新人，没有任何的粉丝基础，但却是曹子全跑到电影学院，面试了上百人之后挑选出来的两人。
颜值、演技、形象，都很契合电影。
除了题材老套一点，各方面没什么缺点。
曹子全对这部电影比较悲观，林夕却是颇为看好，认为最终票房可能不会差。
当然。
林夕也有把握，让曹子全请自己和白露创作主题曲的三百万，花得物超所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