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狼狈,可春水流三人同燕厚土一样,抵达塔顶的第一眼便看向高台。
待确认高台和他们之前的布置几乎相同之后。
三人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燕厚土想要收服天道神兵,收服狂血,自然不可能亲自封印天道神兵。
若是如此,必然被喋血狂刃的器灵忌恨,终生无法彻底收服天道神兵,继而迈入大道境界的时间不知道要推迟多少年。
错失了这个机缘,燕厚土也许一辈子都无法真正迈入大道境界,成就仙人之位。
因此,燕厚土自然不可能亲自动手封印天道神兵。
而是借春水流等三人的手。
甚至事后,燕厚土还能假模假样地演一出好戏,做出一副解救天道神兵的姿态,狠狠刷一波好感。
毕竟在他看来,天道神兵的器灵虽然冷淡高傲,但智商却很低。
也不能说是智商低。
就是心思单纯,看不穿这些基本的阴谋诡计,也必然看不出他的计谋。
“说不定,事成之后,不仅能获得陆飞羽的空间袋,一窥空间大道之力,甚至还能顺带彻底收服天道神兵。”
“一石二鸟!”
燕厚土心中激动,看着陆飞羽的眼神也温和了不少。
至于其他三人,在确定天道神兵周边的布置并无大碍之后,齐齐松了一口气,而后便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陆飞羽。
只不过和燕厚土不一样的是。
由于他们实力低微,比不上燕厚土。
因此打量起来陆飞羽,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敢像燕厚土那样明目张胆,更不敢像燕厚土那样出口嘲讽。
只是在看到陆飞羽冷淡的面容,燕厚土满脸的笑容过后,他们三人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陆飞羽在这塔顶,定然吃了不小的亏!
感知到这一点,他们虽然不敢明晃晃地嘲讽陆飞羽,但眼底深处还是闪过了一丝嘲弄之色。
走那么快有什么用?
莫非还真以为自已能占得了什么便宜?
笑话!
天道神兵其实那么容易收服的?
若真有那么容易,他们惊才绝艳,天资纵横,距离大道境界只有一步之遥的燕城主,怎么可能花费几十年都未能成功。
你陆飞羽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野修,居然还敢觊觎此等大道之宝。
也不掂量掂量自已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已是个什么货色。
众人在心中一阵蛐蛐,顿时感觉之前积郁在心中的憋屈消散大半。
这三人虽未开口说话。
可陆飞羽是什么人?
他兼修御兽之道和武道,神魂神识在两种力量的淬炼之下强横无双,远超他人,更是身怀【晋升之眼】这样的顶级天赋。
以他的眼力和感知力,自是能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众人藏在眼底的不屑,藏在心里的蔑视。
“呵呵,一群蠢货,死到临头还不知错。”
陆飞羽心中冷笑。
他将计就计,面容上顺势浮现出薄怒之色,冷哼一声,甩袖便走。
似乎是被燕厚土几人的话语和态度刺激到了。
看到这一幕,燕厚土眼底的笑意更盛。
只不过,这兽渊尖塔,可不是陆飞羽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从临渊城外城出发,抵达兽渊中心的尖塔,再到众人爬过五百阶楼梯,这一路上,算算时间,已然有大半个时辰。
算算时间,距离最近的那几位城主,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好戏,是时候开始了!
心中想着,燕厚土侧身一步,挡在陆飞羽身前,脸上挂着莫名的笑容说道:
“陆老弟,走这么急干什么?”
在他说话之时,春水流三人悄无声息地围了过来。
霎时间,陆飞羽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赫然已被临渊城的炼神武者所包围。
看到这一幕,陆飞羽眉头一挑,脚步未曾有丝毫停留,冷声道:
“事情办完了,不走作甚?”
听到陆飞羽说话如此之冲,燕厚土非但不生气,脸上的笑容反而越发灿烂。
失态!
一个武者失态,便意味着心境不稳,便代表着战力有损。
这就意味着,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已然成功大半。
当然,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掉以轻心,必须得等到几大城主,甚至是云州仙人一同抵达后才会对陆飞羽动手。
因此,燕厚土说出了一个正当理由:
“陆老弟,你可是贵人多忘事。你之前可是许诺过,见识过天道神兵后,便随我一同剿灭兽渊妖王。”
“如今来都来了,何不一并把此事办了。”
“相信以陆老弟的实力,再加上我临渊城几大炼神强者,必定一举将此地妖王屠戮一空,还我临渊城百姓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
他话说的大义凛然,好似陆飞羽不答应他的要求,便是大逆不道,便是有伤天和。
至于他心中的想法,陆飞羽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不过是联合兽渊的三大妖王,一同围杀他而已。
燕厚土和妖王勾结的情报,陆飞羽早就知晓。
至于来源,自然是那临渊城第一刺客王照霖的灵魂。
陆飞羽心中冷哼一声,然而面容上却是缓和下来,他轻轻点头说道:
“也罢......我......”
听到前两个字,所有人的心神顿时一松。
他们心中不由觉得,这小子是真好骗啊!
尤其是实力最低微的春水流。
本来顶着天道威压,走完五百阶楼梯对她而言就是极大的负担。
并且这一路上,由于一直面对围杀对象陆飞羽,她的精神灵魂也是处于时刻紧绷的状态。
眼见陆飞羽如同计划中一样顺从。
春水流脸上一松,眉眼之间疲态尽显,整个人的架势也稍稍懈怠。
顿时,便有无数破绽暴露在陆飞羽眼前。
他刚刚缓和下来的面容顿时一肃,无边杀气从体表逸散而出。
然而,比杀气出现还要快的,是陆飞羽手中暴起而出的长刀。
刀鸣如龙,伴随着一声暴喝:
“给我死!”
刹那间,陆飞羽手中长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携带着凄厉寒风和无边气势,狠狠劈向春水流娇媚而疲倦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