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阳？”张莲那边愣了一下。
随即语气有些沉重道：“我知道了。”
“莫阳的话，倒是也情有可原。”
白如意一怔，“什么意思？”
为什么莫阳就情有可原了？
“哦，对了，你是陌生人，你可能不清楚，莫阳和她妹妹之前就是住在那个旅馆里的，他妹妹嘟嘟嘟。”
张莲的话说到一半，电话却突然挂断了。
“喂喂？”白如意有些恼。
怎么就突然挂断了呢？
莫阳和他妹妹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再次尝试给张莲打过去，电话那边很快就接听了。
“张警官”
“滋-滋”
电话那边回答她的只有滋滋的电流。
白如意赶紧挂断电话，可是哪怕她按了通话结束的按键，电话也依旧在响。
“救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电话屏幕上忽然开始往下滴血。
白如意眼见着屏幕越来越白，最后猛地出现了一张满脸是血，涨的看不出人样的脸。
那人脸紧紧的贴在屏幕上，挤压的扁平，似乎是想要从屏幕里钻出来一样。
“我不想死，你救我，你相信我说的话，他们来报仇了，所有人都会死，你也会死的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电子合成一般的声音戛然而止。
白如意回神，手机已经被钟古摔在了地上。
她抬头看向钟古。
“这东西会蛊惑人的心神，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钟古的解释。
“哦。”闻言，白如意点点头，脑海里想着事情，半晌又问钟古：“你认识李金吗？”
她觉得这件事得找一个人商量一下才行。
“不认识。”
“”
“不认识也没关系，我告诉你，李金就是”白如意把李金的事情告诉了钟古，随后又道：“我瞧着屏幕里的就是李金，你说这是真的他还是？”
“你觉得他是想要告诉我什么信息吗？”
李金总是说所有人都会死，还说他们在复仇。
次数多了，她开始怀疑李金到底是好还是坏。
“他不过只是想要利用你罢了。”
钟古哼了一声，似是不屑，“他们的话不可信。”
午间新闻的时候，电视上又播了新的新闻。
“本台记者为您独家报道”
屏幕上出现了李尔的照片。
白如意已经提前知道李尔的死讯，看到这照片倒是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连环杀手再次作案”主持人的声音继续。
屏幕上展示的照片上李尔的表情格外惊恐，像是死之前受到了什么极度的惊吓一般。
白如意一顿，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扭头问沉默擦药的钟古，“话说，你有听到李尔的声音吗？”
“李尔是不是进到了莫阳家里就没再有声音了？”
这好像不是她的错觉，李尔进到了莫阳家里之后真的没再有声音了。
钟古没回答，似乎是被无语到了。
白如意自觉无趣。
想了想，她起身回去了卧室里面。
然后把之前放在空间符里的报纸给拿了出来。
她突然想到这报纸，纯粹是因为她记起这报纸上报道王伟犯罪事实的时候提到的那个小女孩。
当时她不怎么感兴趣，一目十行的看完，都没怎么有印象。
而她之所以想知道这小女孩的名字，是她忽然联想到的。
钟古说媛媛是怨灵，还是小孩子的形态，那有没有可能当时王伟杀的人就是莫阳的妹妹呢？
她把报纸翻到了那一面，快速的再次浏览了一遍。
“张某媛”
白如意终于找到了那个受害者的名字，可是受害者名字却有些出入。
莫阳他妹妹应该姓莫才对吧。
还是说一个跟着爸爸姓，一个跟着妈妈姓？
如果有照片就好了。
不过脑海里受害者带入了媛媛之后再仔细的看了这一篇报道，还真的挺让人生气的。
王伟干的可真不是人事。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啊。
不过人都已经死了，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
她把王伟的事情放到脑后，又开始思考张某媛的事情。
张某媛到底是不是王伟案的受害者呢？
她知道的消息还是太少了。
对了，警察！他们肯定都知道！
白如意收了报纸，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半。
再过两个小时刚好恶灵要来找钟古，她刚好可以借着去警局躲过去。
于是她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出门去了。
“要我跟着一起吗？”钟古看着她出门，下意识的起身想要跟着。
“不用。”白如意快速的拒绝了。
“你在这里呆着应付那个恶灵就好了。”
除了这点，她也是有别的打算，至少钟古在这里的话，那些断肢不敢出来，警察或者是谁想要突击进到她家里，也不至于会推门见到一堆的残肢。
钟古倒是没有再多说。
白如意是打车去的警局。
司机是个很健谈的人，从她上车一直在说，天南海北，什么都能说两句。
她开始有了小心思。
动了动嘴唇，她故作是不懂的问：“师傅，你听说过十年前王伟杀害小女孩的事情吗？”
她怕她说的太过笼统，司机不知道，特意又道：“就是那个判了七年，最近出狱的那个人。”
“他啊，当然知道，只要住在这辛南东的人，哪里有不知道的。”
白如意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激动，“那那个受害的小女孩是？”
“就是一个孤女，没爹没妈的孩子。”
“啊？”白如意闻言愣住了。
“孤女，她没有哥哥吗？”
不是媛媛？
“哥哥？孤儿院出来的，哪里有什么哥哥。”
司机害了一声，哪怕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提起这件事依旧生气：“如果不是无依无靠的，又怎么会被那王伟给盯上了。”
既然都说起这件事了，司机没忍住，把那受害者的事情全都和白如意说了。
比如那个小女孩的父母是外地来的，重男轻女，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一看是女孩就给扔了，小两口之后就逃走了，从此杳无音讯。
孩子是被这附近的一所孤儿院收养给了一口饭才活下来的。
不过孩子到了三岁的时候，孤儿院着火了，当地政府救助的时候就把这些孩子暂时都安排到了旅店去了。
小孩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王伟给盯上的。
“司机师傅，你知道的可真多。”
白如意不自主的感叹了一声。
司机笑笑：“因为当时我也是参与人之一。”
“？”白如意表情瞬间僵住。
什么？
“警局到了。”司机师傅微笑着停下了车。
白如意还想着司机师傅刚才说的话，讷讷的下车，回神要给钱的时候，一抬头，那车却不见了。
“”
一阵凉风吹过，白如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司机也不是人？
“咦？白小姐？”
身后忽然传来的疑惑声音让她回神。
看去，是张莲。
“哦，张警官，好巧啊。”
白如意笑的有些不自然，经历了那司机的事情，她现在看谁不有些不对劲。
“白小姐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张莲好奇问道。
“有点事。”白如意犹豫是不是要和张莲问莫阳的事情。
不过看着张莲似乎有事要外出，她多余问了一嘴：“张警官很忙吗？”
“也没有，只是到了中午了，想回家一趟。”
紧接着她又道：“白小姐有事的话可以跟我说。”
白如意这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事。
“哦”
白如意拖长着尾音，还在考虑。
好一会儿她决定坦白道：“我其实就是想问问莫阳的事情。”
顿了一秒，她补充道：“还有十年前被王伟杀害的小女孩。”
现在更让她抓心挠肺的是那个受害者。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司机的话是什么意思？当年不只有王伟一个凶手吗？
她潜意识里觉得，弄明白了这件事就能明白李金说的复仇到底是谁了。
看着张莲忽然沉默，她小心翼翼的道：“不能说吗？”
“倒也不是。”张莲摇头，随即把白如意请到了警局里：“别站着了，进去说吧。”
张莲给白如意倒了一杯茶，随即像是陷入了沉思。
“你想先听谁的事情？”
好半会儿张莲才开口问道。
白如意一时间难以抉择，她都想知道。
小女孩的事情已经听司机说了一点了。
所以她选择先听莫阳的事情。
“就先说一下莫阳吧。”
“莫阳的父母是外来人口”这些内容更像是印在了脑子里一样，张莲连犹豫就没犹豫的开口道。
莫阳的父母是外来人，所以他们在这里是没有房子的，当时莫阳差不多是七八岁的样子，一家挤在小小的旅馆里面。
莫阳的父母没有什么文化，做的都是最低廉的劳力，后面市里出现了一种奇怪的传染病之后，工厂倒闭，两人失业了。
他的父母决定去外面打工。
而莫阳却在那个时候不幸染病了。
当时的规定是，染病的人不得离开辛南东。
可是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还有一个女儿要养活，所以他的父母为了让女儿活着，无奈放弃了莫阳，带着女儿离开了这里。
最后被留下的莫阳却奇迹的活了下来。
“我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当时他找到我们，想要我们帮他找父母。”
张莲叹气，“他的父母本来就是黑户，又是偷跑的，我们又上哪里去找？”
“后来听说莫阳被人收养了。”
白如意沉默了好一会儿，问：“那他家现在的那个妹妹”
“还有他的养父母去哪里了？”
“死了。”
“他的养父母在领养他的第二年就去世了。”
张莲唏嘘：“本以为他的养父母能治愈这孩子心里的伤痛。”
她还道：“我们当时也找过他，想问他是不是需要我们帮助再找个家庭，可他说想要自己生活。”
白如意眉头一皱，注意到张莲说莫阳要自己生活。
“你是说，他的养父母去世之后都只有他一个人生活？”
白如意觉得好像就差一根线就可以把这些都串联起来了。
“他的养父母没有孩子是吗？”
“当然，正是因为他的养父母没有孩子才领养了他。”
媛媛不是养父母的孩子！
媛媛也不是莫阳的亲妹妹！
一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她的心底涌上了一股寒意。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请你把受害小女孩的事情也告诉我。”
她非常想要验证她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
“关于她，我们知道的不是很多。”张莲似乎有些苦恼。
“？”白如意有些不相信，他们当年没有调查过吗？
“其实我们这里，关于王伟和那个受害者的资料文件很少。”
张莲顿了两秒继续道，“我知道的也不多，毕竟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还没有调过来。”
她像是陷入了回忆，随即很肯定说了两个字：“火灾。”
“我记得当时是发生了火灾的，我来的时候，那个旅店的外墙还残留着火烧过的痕迹。”
闻言，白如意心里的疑惑更甚。
怎么又有火灾？
知道的越多，这件事反倒是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
“那当时的凶手是只有王伟一个是吧。”
她想要先确定这一点。
张莲点点头，“我知道的的确是这样。”
白如意若有所思。
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门。
白如意和张莲对视一眼，随即张莲让人进来了。
白如意注意到是之前那个对张莲有意见的同事。
此时那同事的表情也不怎么好。
“上面重案组来人了，组长你要去见一面的。”
他看着白如意的眼神也很不善，似乎是在责怪她耽误时间。
“”
“那白小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张莲也有问题想问白如意，又不能晾着那些重案组来人，所以只能让白如意在这里等她一下。
白如意乖巧的点头：“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张莲和同事离开了之后，白如意立马动了起来。
从刚才开始，她就看到张莲身后的书架上摆着一本格格不入的书。
那本书的名字很奇怪，叫做《驱疫术》。
书的封皮上画着一个巨大的六芒星，看着不像是张莲会看的书。
——[一本有点用处的书]
看着解释的小字，她左右瞄了瞄，坐到张莲的位子上看了起来。
一目十行的只看了第一页，她身上的汗毛就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