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五
一一五
小魏缓缓的坐了下来,对王管教摆摆手,接着有气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整个身体不断的颤抖,他彻底绝望了,所有的方式都试过了,冀良青自己也去见了,任雨泽也谈了,现在连庄峰也没有一点办法,自己只能走向末途。(。纯文字)
一个接一个的失败,像灭火剂一样把心头的希望之火浇灭了。
庄峰有点欣赏和欣慰的看着穷途末路的小魏,他的心理上也多多少少的有点安慰了,老子在里面受苦,你们一个个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耀武扬威,来吧,都进来吧,免得老子一个人寂寞。
小魏觉得什么都完了,什么都已远远地把他遗弃,只有在他僵硬的脑子里,画着一个悲衰的问号而已。
·过去那么多的希望在此刻就像一只五彩缤纷的肥皂泡,突然在眼前破灭,悲苦的心情像夜晚的飞蛾一样,盲目而痛苦地在小魏的心里颤动,他觉得天旋地转,他的财产、地位、荣誉、生命。。。。。。一切都完了,他的两眼散光,像从云端跌到深渊之下,挣扎了很久,突然伏在桌上大哭起来.
他心里感到空虚、悲哀,整个幻想的天国已经在他的周围崩溃了,并且崩溃得踪迹渺然,无声无息,如同过眼云烟的梦境。
船沉掉了,希望的大海上,连一根绳索,一块薄板也没有留下,他脸上现出一阵痛苦的**,用一种无力的绝望的眼光看庄峰。
庄峰起初是快乐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庄峰慢慢的由刚开始时候的幸灾乐祸变得怜悯起小魏了,而在冷静下来之后,庄峰又觉得自己其实应该帮帮小魏的,他陷进来之后,肯定会连同自己一起交代的,自己扛了这么长的时间,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罪行少一点,而且还能留下大笔的财富,只要自己不死,将来出去了还要生活,对的,还要过上好的生活,所以帮小魏在另一个层面上来说也是帮自己。
可是庄峰很遗憾的发现,自己这次还真的无法帮上小魏了,不是自己无能,而是自己和小魏的对手太过强大,强大的到了没有一个破绽让自己下手。
究竟在这个时候,小魏突然止住了哭声,缓慢,但是很坚定的抬起头来,眼露凶光,说:“庄市长,要是我把一中马校长咔嚓了,会不会起点作用。”
庄峰骤然一听小魏的话,吃了一惊,知道小魏已经绝望到了准备铤而走险的程度了,但庄峰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用,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太多,学校不是马校长一个人,还有好几家辊商,你总不能把它们都干掉吧?”
小魏慢慢的散去了眼中凶光,有一下猥琐和绝望了,他像是关在一个铁笼子离得疯狗一样,想要咆哮,想要撕咬,却找不到一个能下口的地方。。。。。。
小魏觉得最近继续待在这里已经是毫无意义了,小魏沉重的站起来,有点椅,他赶忙用手撑住了桌子,才不至于跌倒,他闭上眼睛,稳定了好一会心神,慢慢的往门口走去,过去那一贯挺拔的的身材,也变得佝偻了许多。
庄峰眼光一直在不断的流转着,小魏的状况再清楚不过了,他肯定抗不过去,最后一定会走自己的覆辙,但他会不会咬出自己呢?会的,为了立功受奖,为了减缓罪行,他也只能咬出自己,这是肯定以及确定的。
“等一下。”庄峰眯着眼喊了一句。
小魏木木的转过头来,看着庄峰。
庄峰一字一顿的说:“还有一个办法,但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有办法?”小魏脸上神情有那么一丝的变化。
“有,但需要勇气,如果成功了,你依然可以当你大宇县的县长,说不定以后还能够当市长,省长。”庄峰的话就像一剂强心针,让小魏的脸色有了一点血色了,
小魏快步走到了庄峰的面前,他腰也不弯了,腿也不打颤了,问:“庄市长,你说说,什么办法?我知道你老人家是有主意的,你肯定有。”
庄峰也慢慢的冷峻起来,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在政府大院的市长办公室里那种胸有成竹,叱咤:“拿出你对付马校长的勇气来干掉任雨泽,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干掉了他,调查也就自然会终止,而新屛市的局面也会随着任雨泽的离开又一次发生变化。”
小魏一下睁大了眼睛,干掉任雨泽?这太夸张了吗?
庄峰看出了小魏的表情,他冷笑一声说:“怎么?怕了吗?你要是怕了,那就没有办法了。”
小魏怯懦的说:“这管用吗?”
“当然了,你想,任雨泽完蛋了是不是就该刘副市长上来,他上来了你就不用担心了,因为我可以让他把一中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到不是庄峰吹牛的,就他知道的刘副市长的问题,足够让他听自己的调遣。
小魏还是有点胆怯的说:“任雨泽不比马校长,他经常身边不离人的,我怕对付不了他。”
庄峰一下就盯着小魏看了起来,看的小魏心里发毛,嘴里说:“当然。。。我考虑一下,说不上我能干掉他的。”
庄峰就是在忍不住的笑了,这很有点苦中作乐的味道,他说:“指望你动手啊??真有你的,你记一下,这是一个手机号码。”
他看着小魏拿出了手机,就说:“,这是一个职业杀手的电话,但记住,不能打过去,只能发消息,也不要多问什么,就给他说你是新屛市上次的客户,他会和你联系的。”
小魏呆呆的看着庄峰,心里想着“上次的客户”那几个字,莫非庄峰过去搞过什么。
庄峰也看出了小魏的疑惑,他淡然的点点头说:“放心好了,他会把事情做成自杀或者意外,不会让警察发觉是谋杀的,当初。。。。。唉,算了,总之这个很靠谱,就是要多花一点钱,几十万摆平这件事情,我想还是很合算的。”
这样一解释,小魏也感到其实危险并不太大,都是单线联系,花点钱就花点钱,能干掉任雨泽,让自己继续的当县长,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干。
他就很感激的看了看庄峰说:“好,我听你的,等我办完了事情,想办法疏通一下这里的关系,让你过的好一点。”
庄峰不置可否的笑笑,目送着小魏离开了,今天庄峰的感觉是自己进来之后过的最好的一天的了,他在想,只要小魏在外面得手了,不仅可以一泄自己的心头之恨,而且只要刘副市长接手了任雨泽的位置,对自己的案情也是会有极大的帮助的,这就叫着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对这一切,任雨泽当然是不会知道的,他在家里整整一天都没出去,其间也有三拨人过来找他,都是送礼的,任雨泽只接待了一拨,后来但凡听到门铃声,他就躲在了卧室再不出来了,还好,卧室里有一本飘扬的《官情》书可以看看,凑合着打发一点时间。
由于见不到任雨泽,后面的两拨送礼的人都很郁闷,看着客厅里江可蕊和忙忙碌碌的一个老太婆,老头,他们实在也坐不住,放下礼品,讨好几句,夸夸小雨长得帅气,然后就离开了。
到了晚上,任雨泽一夜睡得都不踏实,脑袋里总是装满了奇奇怪怪的形象,甚至还看见去世多年的爷爷伸着一双枯干的手缓缓的走过来。他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感觉浑身都没汗水濡湿了。
窗外依然是黑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任雨泽只能听到江可蕊沉重的呼吸声,他不敢开灯,索性便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只盼着天亮,昏昏沉沉间却又睡着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半了,任雨泽记得上午八点半是市长办公会的时间,自己是必须要按时到场,他赶紧爬了起来,摇椅晃地去了卫生间,在卫生间的镜子前,任雨泽竟被自己的形象吓了一跳。一夜睡眠不佳使得他两眼暗黑,面色发黄,加上头发张牙舞爪的蓬成一团,活脱脱一个潦倒不堪的病夫,任雨泽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想到此处不免呆呆地望着镜子暗自伤感。
这时江可蕊啪啪地走了进来,木然地瞥了瞥镜子内外的两个任雨泽,却径自在马桶上坐了下来。任雨泽停止了顾影自怜,钻进了洗浴间,将水调得滚烫,呵呲呵呲地冲了起来。
洗浴出来,任雨泽感觉自己马上便恢复了平素的气势,适才的沮丧转眼便烟消云散了。
任雨泽是个极为守时的人,早上八点半的时候,他便准时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沿着朱红色的地毯往一号会议室走来,秘书长王稼祥斜着身子跟在他身侧,似乎在低声汇报些什么,任雨泽走路时候的步伐是极大极有力,王稼祥似乎只能一路小跑着才能勉强跟得上。
郁市长与茹静在一号会议室的门外,远远地说道:“任市长早!”
任雨泽也点头笑着,说:“你们也早啊,走吧,一起进去。”
王稼祥也立刻热烈的同茹静他们二人打招呼,。
任雨泽走进会议室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环视一圈见与会的各个部门已悉数到场,唯独常务刘副市长的座位上依然空着,他并不言语,随手端起热气腾腾的茶杯,轻轻地吹了吹,啜了一小口,又不经意间瞥了王稼祥一眼。
王稼祥自然明白任雨泽的意思,赶紧快步退出了会议室,他给刘副市长去了一个电话,催了一下他,然后王稼祥就索性便待在门外捱时间,只盼着刘副市长赶快出现。
几分钟之后,刘副市长果然低着头从办公室里快步走了出来,王稼祥赶紧迎了过去,跟在他的身后往会议室中走,众人见刘副市长进来,纷纷点头示意。
建设局局长瓮声瓮气地说道:“刘市长,昨晚又在哪潇洒去了!”
刘副市长笑着拿手点了点他,却抬手在国资委主任和南区的区长周卫的肩上用力拍了拍方入了座。
南区的区长周卫讨好的对着刘副市长笑笑,他以为这是刘副市长对他的亲昵,以为是季红在刘副市长那里帮自己不断美言,获得了刘副市长对自己的好感呢?
可是他哪里知道,刘副市长看似对他很亲密的样子,心中早就对他生了厌恶之情,敢和我老刘用一个女人,哼,等着到时候收拾你。
此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协调南区一条新路的拆迁事宜。南区现在不断的发展,过去几条路已经有点吃紧了,所有市里决定在南区最外面在修一条路,相当于一个环城公路,缓解一下南区的交通压力。
任雨泽如以往一样直入正题,指出市建设局、尽快完成行政裁决的前期准备工作;各有关区房管局进入拆迁现场办公,与拆迁居民谈话、了解情况并及时指导拆迁工作;由刘副市长挂帅的拆迁指挥部应继续加大宣传动员力度,市、区住建委抽调人员与有关街道办事处干部参与一线工作,分片包干,全力加快拆迁工作进度;各部门必须高度重视地铁工程建设的重要性,仔细研究工作方案、加大拆迁工作力度,力争一个月内完成全部拆迁任务,满足道路施工进度要求。
任雨泽说罢,面无表情的环视一圈,示意大家发表看法。
大家知道任雨泽这番发话是本次会议的重点,但也熟悉任雨泽办事风格,他能提出来的事情,基本都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想法,别人是以也并不会有什么有其他的回应。
果然众人不过是依次一二三四五地列了一些大同小异的思路、方法,听得满屋的人哈欠连天,不断有人溜出去抽烟、接电话。
待众人一一发言完毕,任雨泽便总结说道:“我要提醒在座的各位,要保持警惕,千方百计将一些不安定的因素消除于未然阶段。。。。。。”
不过对这个搬迁任雨泽不太担心,因为是政府修路,所有补足搬迁的费用一般是比较足的,在一个,知道是政府修路,很少有人会异想天开的指望靠一次搬迁吃一辈子,政府不同于开发商,在必要的时候政府是能拿出其他手段的。
任雨泽分别点着建设局、国土局、商业局的几位负责人道:“一氮通这条路,此处必然成为我市的经济重心,周边房地产升值潜力无可限量。所以你们三家要及时做好市场内商户的工作,抓紧时间为市场选择新地址、抓紧时间规划、抓紧时间建设。。。。。!”
任雨泽的声音越来越洪亮,那些原本低头走神的头头脑脑们不由得都高高地举起了脑袋,任雨泽目光炯炯的与大家逐一对视了一番,却并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见任雨泽已经不再说话,刘副市长食指轻叩着着红木的会议桌,悠悠地说道:“任市长,公路沿线大力发展房地产可并不符合市委提出的跨越式发展的思路。我记得冀良青书记在上次的经济工作会议上明确地提出过要‘将转方式、调结构作为主攻方向,把提质增效、跨越发展作为首要任务,把项目建设、招商引资、经济开发区发展作为经济工作的重中之重’。我想究竟是在新路周边造房子,还是留作他用,还是交给市委去统一决策吧。”
刘副市长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顿时便陷入了突如其来的安静。
这安静同刚才任市长铿锵有力的发言形成了诡异的反差。
任雨泽心中有点不大舒服,不过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
刘副市长暗自好笑,他总算是找到了一次机会给任雨泽难堪了一次,他说的确实不错,是冀良青上次会议的精神,但如果不是他故意给任雨泽出难题,这冀良青的话他都很少去听的。
他偷偷地观察能够进入自己视野的每一张脸:几个副市长倒是面带微笑地望着大家,仿佛随和慈祥的长者;其他人却个个如木雕泥塑一般面色沉静,甚至不约而同地都将目光往面前的笔记本中掖藏。
任雨泽见没有人接刘副市长的话,也是暗自不屑的一笑,想你刘副市长现在还以为是过去啊,过去有庄峰罩着你,其他人都给你个面子,但时过境迁了,你最近还不知道收敛一下,还想给我难看,真是毫无自知之明。
任雨泽就淡淡的说:“是啊,市委是有一个总体大方向的指导,但具体的工作还是我们来做的,刘市长也不要拘于形式,我还是坚持我的提议,你们其他人还有反对意见吗?”
任雨泽用眼一一的扫过了在座的每一个人脸上,所有的人都在笑着点头,就连刚才望着刘副市长笑的那两个副市长,也一起对任雨泽讨好的笑笑,这可都是过去庄峰的嫡系人物啊,但他们对刘副市长的话看不出来丝毫的认可,倒是比起别的人表情更为直白。
任雨泽再一次把眼光看向了刘副市长,笑着说:“刘市长,你应该也没有什么其他要说的了吧?”
刘副市长暗自叹口气,是啊,看看这些人耸的那个样子,自己还能做什么,前几天他们几个人在自己家里还异口同声的在任雨泽,说他独断专行,飞扬跋扈。但今天一个个变得都成缩头乌龟了,哎,罢了,这新屛市政府啊,以后就是任雨泽的天下了。
刘副市长摇摇头,闷声说:“我就是提醒一下,既然任市长已经定了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努力做好。”
任雨泽满意的点点头,说:“那行吧,今天会议就开到这里,希望下次开会的时候,各项工作都能有个眉目出来。散会吧。”
任雨泽也不等别人站起来,就先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任雨泽还有一个记者招待会,是关于新屛市招商引资的一个政策解读,也就相当于一个广告宣传,任雨泽还没来的时候,刘副市长已经面无表情地坐在大会议室内,在他背后的的整面墙上写着“为人民服务”五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在这面墙的烘托下,他并不显得孤立,还有一些媒体也提前到场了,刘副市长本是没有提前到场习惯的,可是这回他却早了整整二十分钟坐在这张巨大的会议桌前。
他将头微微上抬,眼睛很自然地注视着前方,眼神却并不在任何地方、任何人身上聚焦。他刚才在一号嗅议室受到了任雨泽的一次教训,心中也是有点不服气,不过想到现在自己在政府的孤立无援,也只能咽下了这口气,但心情肯定是不太好。
任雨泽来了之后,他就一下成了多家媒体的焦点了,今天也是他主讲,至于刘副市长等人就是来陪衬的,
在他前边坐着很快就挤上来几家媒体的记者、摄影师,省城来的记者被安排在最前排的正中间,他们不断的照相,提着问题,任雨泽也尽量的微笑和解答着,但也只有秘书小赵远远的明白,现在任雨泽的状况是很索然无味的,别人看不出来而已。
这样闹腾了个把小时,任雨泽才算是完成了任务,让所有记者和媒体满意而归,这次说是记者招待会,性质却是广告,所以任雨泽实际上是不需要说太多的,因为招商政策都发给了每个记者,他们只需要看着写就成了,关键在于后面给他们一些什么样的好处,这才是决定他们怎么写的基础。
中午招待是肯定免不了的,每个与会的记者还会有礼品,最后发表了文章的还会有另外的奖励,这都是提前商量好的事情,有了这轩础保证,任雨泽就不用太过讨好这些记者了,中午招待宴会他也没去,让刘副市长代表自己去应付。
中午任雨泽是有其他安排的,昨天晚上二公子给任雨泽来了一个电话,说想请任雨泽一起坐坐的,任雨泽突然的发现这个二公子怎么一下跟自己说话客气了,就有点奇怪,后来电话中慢慢的聊了一会,原来二公子是帮新屛市旁边一个叫新山市的哥们联系生意的。
任雨泽感到好笑,不过他也好久没和二公子一起坐坐了,就答应中午一起吃饭。
任雨泽他们约得见面的地方在一家叫作“桃园”的酒楼,时间定在中午12点,任雨泽
一向对这类在起名上哗众取宠的酒店没有什么好感,但走进去方知道里面的确实奢华得令人咋舌,到了之后,远远地便看见二公子,他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人,感觉这人比二公子都焦急,哈着腰朝自己的方向张望。
两人见了任雨泽,不由得大喜过望,二公子远远地伸着一双手,一路小跑地迎了上来。
“哎呀,我的任市长啊,我可是等得花儿都谢了。”二公子大声的说着。
任雨泽听二公子语气中略带责怨,索性不理会他伸出来的手,半真半假地说道:“我们这种吃公家饭的哪能像你李大老板这么潇洒,领导们一句话,我们是连老子娘都顾不上的。”
二公子嘿嘿的笑着说:“你不就是新屛市最大的领导吗?”
任雨泽看他一眼,说:“屁,比我大的多了去了。”
说话间,二公子就把那个年轻人给任雨泽做了介绍:“任市长,这是我的朋友,叫祝安,也是一个很殷实的老板呦,今天我们就宰他。”
任雨泽呵呵的笑笑,和这个年轻人握了握手,说了声:“幸会,幸会。”
这个叫祝安的老板更是殷勤的握着任雨泽的手说:“任市长的大名我们在新山市早都有耳闻了,今天一见果真不凡。”
任雨泽打个哈哈,这马屁拍的也太露骨了一点。
祝安的年纪大约三十一二的样子,蓄著一头短发,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看着倒也不像雹户的打扮。不过今天任雨泽是没有想到二公子直接会带这个朋友来的,他原来以为就他们两人,那样的话可以谈谈李云中,现在看来与偶外人在场,今天是不能说那些问题了。
三人说着话,就进了酒店的包间,任雨泽刚进去,却见包间里还坐着两个年轻的女子,她们一见任雨泽等人进来,都忙着起身朝三人致意,任雨泽也就笑了笑,二公子和祝安都招呼任雨泽在当中坐下,祝安赶紧推着两个女孩子一左一右地挨着任雨泽坐了过去。
坐定之后,祝安吩咐服务员上菜,又转身问道:“任市长,您看今天是喝红酒还是白酒,他们这里有上好的法国红酒。”
任雨泽还没有说话,二公子却道:“中国人喝什么红酒,酸不拉叽的!要喝就喝白酒!”
二公子说了,任雨泽也就不好驳斥,要按任雨泽的想法,的人是喝红酒好,至少不会喝醉。
却见祝安乖巧地回身拿过一只暗黄色的瓷瓶来,讪讪地说道:“任市长,二公子,哪我们只好将就这个了!”
任雨泽认得这是一瓶70年的茅台酒,自然是价值不菲,而且自己一直都喜欢喝茅台,这个祝安肯定是特意准备的,刚才他和二公子的一问一答,不过是给自己做戏,任雨泽不由得暗自感叹这祝安心机之深。
二公子果然高兴,哈哈大笑着让任雨泽身边了女子赶快斟酒,祝安却十分郑重地将酒瓶盖旋开,倒了满满一大杯捧在任雨泽面前之后,才给其他人一一斟上,整个包厢里顿时弥漫着清香的酒味,二公子似乎是被这香味勾起了酒虫,不待祝安站起来客套,便稍微举杯示意一下,一杯酒便咕咚下了肚子。
任雨泽亦是善酒之人,自然识得这好酒,却不想如二公子那样喝得贪婪,只是缓缓地将酒放入口中慢慢品啜,只觉得一股清冽的酒香辣辣的直奔胸臆,浑身上下都说不出的踌。
在二公子的带领下,众人转眼间便都是三杯酒下了肚。二公子,祝安的脸色开始泛了红光,任雨泽脸色如常,两个女孩子躲在任雨泽的身侧,喝得机巧,倒也没有任何变化。
众人便直说任雨泽好酒量,任雨泽却一个劲摇头摆手称自己早已经头晕的认不清东南西北了。
两个女孩子虽然妆扮妖冶,但显然都未脱学生模样,一个叫香怜,一个却自称玉爱。众人自然明白其中原委,却并不道破,任雨泽暗想这名字好虽是好,可惜却是《红楼梦》里面同呆霸王薛大傻子暗度陈仓、胡乱厮混的两个男人的名字,实在是好笑,也不知道这两个女孩看没看过红楼梦。
酒过三巡之后,任雨泽也慢慢的放开了,香、玉二女子便偎着他频频举杯。
一条短信过来,任雨泽正埋头查看手机,却听见二公子瓮声瓮气地说道:“任市长,你的这个态度可是不端正,女孩子给你敬酒你却心不在焉,这种影响酒桌和谐的行为可是要罚酒的!”
任雨泽赶紧抬头,却见那玉爱正嘟着一张红唇,忽闪着一双明眸俏生生地望着自己,一双白生生的小手则正端着一杯酒对着自己,那双眼睛却令任雨泽突然想起风梦涵的那双眼睛,心中不由得一动。
其他人自然瞧不出任雨泽的心思,只是一起应和二公子的话,都说:“该罚、该罚!”
任雨泽索性端起满满一杯白酒,一扬脖子便下了肚子,顿时一股辛辣的热气穿过喉咙直奔丹田而去,似乎浑身的毛孔都随之张开了许多。
任雨泽却习惯性地做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抬手间却瞥见玉爱的一双眼睛正怔怔地望着自己出神,倒令他如多少有些不自在了。
其他人都不知所谓地轰然叫好,任雨泽却如同刚从美梦中悠悠转醒一般,心中恹恹的,却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
待两瓶茅台下肚,任雨泽似乎已经有些不支,一张脸更似红布一般,挥着手示意=二公子和祝安今天这酒算了,不能再喝了。
祝安给两个女孩使个眼色,让香怜、玉爱二人扶着任雨泽往外走,又小声地说道:“上面预定了房间,任市长,二公子,你们要不要两个姑娘带着你们去休息一下?”
任雨泽闻听,连连摆手道:“大白天的休息什么,我稍微缓一下就没事情了。”
二公子却从两女中间探出一张血红的脸调笑道:“祝安,还有别的节目吧,哈哈!”
任雨泽并不言语,挥手打发了哪两个女孩,祝安也有点讪讪的,看看二公子,二公子笑笑,因为他是知道任雨泽的性格的,要知道祝安想用美人计的话,二公子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既然是任雨泽让女孩离开,祝安也无可奈何,就对两个女孩示意一下,让她们先出去了。
任雨泽只是目送着两个女孩子离开,却见那玉爱似乎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神情中竟有些许的幽怨,任雨泽索性扭头朝外走,胸口却憋闷得难受。
这个时候,二公子才对任雨泽说起了事情:“任市长,这个祝安是我的好哥们,他在新山市也是很玩得转的人,在那面有个山庄,还做工程呢。这次是想看看,任市长能不能介绍他认识一下影视城的萧老板,让他包点工程干干。”
原来如此,任雨泽低头想想,萧博瀚倒是前几天也提过这个事情,问任雨泽认识不认识干工程的队伍,影视城需要的工程队很多,靠三五家肯定是拿不下这么大的活,但偏偏现在新屛市二公子的高速路也在修着,这就把新屛市百分之70,80的队伍和民工拉走了,最近还别说,新屛市工程队真还有点缺。
萧博瀚也联系了好多家外地,省城的队伍,但毕竟外面的工程队因为吃住等等原因,所以要的价钱也就比本地的高很多,要想降低费用陈本,当然要多找几家,大家竞争着来,萧博瀚也就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了。
任雨泽就问祝安:“你过去做过大工程吗?”
祝安连忙说:“做过,做过,这个是不敢乱来的,我资质等级和信誉度都不差。”
“哪,价格方面怎么样?”任雨泽认真的问了一句。
“比起新屛市本地的队伍肯定是要稍微高点,因为我们外地的成本高,但要是比起省城和外省的队伍,那又便宜了很多。”
任雨泽点点头说:“哪行吧,我主要担心你们技术和实力,这是私营企业,价钱我不担心,你们自己谈,但质量是绝对要过关的。”
祝安一听有点门路,就说:“这样吧任市长,今天要是你不忙,我们一起到新山市我几个做过的工程区考察一下,这样你就放心了、”
任雨泽连连摇头说:“我考察的哪门子,我又不是甲方。”
二公子就在旁边说:“任市长,任市长,你就给一个面子吧,这里离新山市也不远,个吧小时的路程就到了,我们过去看看就回来,就权当是你休息半天。”
“我刚过完周末,休息什么?”
“也不算休息,你想下,你帮着影视城在考察施工队伍啊,影视城修的保质保量了,对新屛市也是有好处,所有你这是出差,是吧?”
任雨泽不想去,但看着二公子这个模样,任雨泽也不好太不给他面子,给朋友帮忙是分好几种情况的,今天看来二公子是要真心的帮祝安的忙,自己那就去转转也成。
任雨泽就说:“哪我给王秘书长去个电话,下午有两个下属局的会议,只好让他帮着去开了。”
二公子忙吧自己面前的电话递给任雨泽,任雨泽笑着说:“这生号码打过去,王稼祥能接才怪呢。”
任雨泽拿出自己的电话,给王稼祥安排了好一会,然后又给秘书小赵去了一个电话,说有事情先拖一下,遇上重要的事情了给自己来电话。
打完电话,那面祝安也把帐接了,三人就一同上了祝安的车,这小子看来是有点钱,一个崭新的大奔,司机听说是回新山市,一脚油门,车就穿了出去,好车就是好车,听着轰油的声音都很舒服的。
祝安上车之后就随口的问了一句:“任市长开的什么车?”
任雨泽说:“我是政府配的车,自己很少开。”
“哪出来办个私事也不方便啊,还的自己有个车。”祝安说。
任雨泽笑笑:“也没什么的,习惯了就好。”
祝安想是说着醉话一般的说:“改天我给任市长送一辆车吧。”
任雨泽吓了以跳,忙说:“这不能开玩笑,我们不说这了,我有点困。”说完任雨泽在不说话了。
新山市在新屛市东面一点,任雨泽他们大概用了一个半小时的样子就赶到了地方,祝安的司机手艺不错,开的快,但也很平稳,任雨泽在车上小眯了一会,到地方的时候也是容光焕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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