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天太晚了。”连澈扶住池夏,将人在床榻上安置好,适才犹豫不决的想法被抛之脑后,只能如昨夜一般睡在床榻边,把池夏堵在榻上,不让池夏胡闹。
“我不喜欢红色。”池夏的意识不太清楚,浓郁的困倦色抹在眼底,长睫毛飘扇两下,盖住了如墨深沉的眸。
她好像沉浸在记忆里,遇到了极其不好的事情,辗转反侧,总是令她不安。
连澈自然睡不着,目光瞥向窗外,看似不经意的搭着话:“明天就换了。”
“嗯,换了吧。”池夏隐约轻叹一声终是睡去,落在连澈耳中最后一句话:“看着烦。”
“……”连澈无言。
他不知道池夏是烦满屋子的红色,还是烦他,亦或是都烦。总之,突如其来的,心情也变得郁闷了些。
蓦地,窗外刮起一阵凉风,树影摇曳,映在窗户上。
连澈微微皱眉,仔细聆听片刻,脸色越发阴沉。
“连越。”他唤道。
“主子,”连越的身影落在窗前,无声无息。
“谁来过?”连澈冷声问。
最近,许是将军府有了喜事,放松警惕,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全都喜欢来将军府的屋顶上做客看风景。
连越躬身回答:“主子,属下失职。那人的功夫极好,行走速度极快,刚过巷口就跟丢了。”
“以你的速度,追不上?”连澈抬头朝屋顶看去,话音更冷了。
他清楚连越的本事,否则也不会让连越来保护池夏。可是,那个人不仅能夜探将军府,还能在被发现后,轻松自如的把连越甩掉。
这是一份真功夫,根本就不是寻常百姓。
难道是宫里来的暗卫?
窗外,连越的头低低的,没有回话。
“算了,下去吧。”夜已深,池夏并没有受到伤害,连澈不想深究。
只不过,明天还得再派个人过来。
他可没有那个习惯,喜欢被人天天踩屋顶,也不怕屋子塌了。
“冷,冷……”
身旁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连澈的思绪。
连澈低头看着池夏,总觉得池夏的脸上弥漫着一层浅薄的红,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
他将被子给池夏复盖一层,自己则是合衣而睡。
被子里,一只少女的手悄无声息的伸过来,摸到连澈一小片衣角后紧紧攥住,生怕连澈跑了。
连澈无奈摇头,权当看不见。他从怀里取出一把折扇放在池夏枕边,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折扇,是池夏在春华楼扔出去的那一把。
临走时,连澈从卫昕手中要回折扇,物归原主。
毕竟,扇子挺好,打人不错。
…………
池夏彻底睡了过去。
她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唯一有点印象的就是整个夜里,身边温度总是暖的。
她的掌心里一直都攥着一片衣角,从来不曾松开过。
“公子,你醒了?”兰香端着水盆走进来,伺候池夏洗漱。
“嗯,”池夏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在屋里看了看,忽然问道:“他呢?昨夜几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