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主君问您是否留下用膳?”兰香瞧着连澈久久不语,出声提醒了一句。
她的主子最近这几天处于非常时期,如无必要,最好是捧着个暖炉到榻上去歇着,实在不宜久坐。
连澈的身影僵了一下,似乎很想留下来,但是碍于某些缘由,他不得不走,不敢留下来。
“不了,神武司尚还有事,”连澈顿了顿,视线迅速从池夏略显苍白的面容上划过,心底倏然一惊。
这是怎么了?
不过是半日光景,眼前人为何就憔悴成了这般样子?
皇宫里那位到底和池夏谈了些什么?
“行,那我就不留你了。”池夏点点头,给兰香使了一个眼色。
兰香恭敬行礼,往外走去,开门送客:“将军,奴送您出去。”
连澈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他再次看了一眼池夏,眉头紧皱,“你的脸色不太好,是否请了大夫?”
“大夫?”池夏诧异连澈的关注点竟然在她身上,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还是兰香头脑转的快,“将军放心,奴已经让府里人去请大夫了,稍后就来。”
“嗯。”极轻,极浅,极淡的一声。
连澈负手身后,浅蓝色的身影再不停留,迈过门栏,消失在池夏的视线中。
“怎么回事?”池夏纳了闷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凭着连澈的性子,不应该啊~
兰香一直把连澈送到院门口才回来,心惊胆跳地合上房门,疑惑不解:“公子,连将军是不是在向你示好?”
“示好?”
不尽然。
一盒糕点就是好意?
池夏总觉得不对,或许是哪里出了问题。
“对啊,就是示好。”兰香指着糕点说,“如果不是示好,为什么总给您买东西?”
“……”
爱情?
友情?
亲情?
池夏想不到可以辩解的理由,只好尴尬笑笑,远离修罗场。她起身朝寝殿走去,“我去睡会。”
“是。”兰香赶紧跑到外厅去拿暖炉。
关键时期,千万不可冷到了。
…………
连澈出了院子以后,站在院门前来回踱步许久。
他的心底好像有一种期待,期待某个人或许会派人来寻他,执意将他拉回去用膳。
然而,他等来的只有午后一阵略微湿冷的风,和一扇紧紧闭合的房门。
“主子,”连越从高墙上轻飘飘落下,弯腰给连澈行了一个礼。
“怎么样?可有异常?”连澈指的是那个蹲了将军府屋顶的神秘人。
“属下无能。”连越不敢抬头。
他身为连家暗卫,自小经受过无数历练,可是竟然寻不到那个神秘人半点消息。
这个事实不禁让连越深受打击,怀疑起自身引以为傲的本事。
“算了,这件事你不用追了,我亲自去查。”连澈神色微凛,眸底一片深沉,漆黑的光影冰凉深邃,不见底处。
“是。”连越不敢多说。
连澈微侧着目光,视线落在连越身上,半晌无声。
少倾,才又淡淡开口,问道:“今日,池公子可曾在宫里受了委屈?”
“主子,您……”连越有些懵了,没有反应过来。
他家主子是在关心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