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臣子之愁

阮云被池夏拽了回来,看着池夏的手腕就啪嗒啪嗒掉眼泪,他心疼的握住池夏的手,恼恨地说:“就是他,都怪他,不好端端的去嫁人,非得选个皇宫里的。现在好了,把一家子人都搭进去了。”

“父亲,此话万不可说,会连累母亲。”池夏轻揉眉心,隐隐作痛。

她许久未与阮云接触,竟不想阮云心里是这么想的,怕是早就把池束恨上了。

如今,只是在那份恨意上又平添了一笔而已。

“放心,为父清楚,绝对不会在外面乱说。为父一定……”阮云点点头,闷闷哼了两声,忽然头一歪,整个人朝地面跌去。

兰香眼疾手快,赶紧去扶阮云,“主君,”

池夏早了兰香一步,在阮云摔倒前把人拦住了,她低头一看,阮云貌似昏了过去,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半点生气。

池夏将阮云拦腰抱起,放在床榻上,吩咐道:“去请大夫。”

“是。”兰香匆匆而去,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把大夫请来了。

大夫给阮云号脉完毕,起身说道:“池公子,主君最近太过劳累,身体早已透支。现在又急火攻心,难免会受不住。待我开些进补的汤药,好生调理一下,必然无忧。”

“是,有劳了。”池夏示意兰香跟着取药。

在大夫赶来前,池夏已经给阮云检查过了。她又把大夫开的药方看了一遍,确认无误,才让兰香按着药方熬药。

池英一下早朝就听到阮云昏倒了,急忙坐着轿子往回赶,催促道:“快,再快点。”

偏在这时,道路中央,一人骑马拦住轿子。

池英掀开轿帘正要开骂,威胁的话都到嘴边了,却在看到马上那个白衣翩翩的人儿时,生生咽了回去,“连将军?”

在外面,尤其是朝堂上,池英与连澈向来互相尊称,不会以私人关系而论。

连澈骑马拦住池英的轿子,等到轿子停下后,这才纵身一跃,跳下马,“丞相大人是否骑马回去?也许能省些时间。”

“行,换。”池英下了轿子,接过连澈递来的马鞭,翻身上马。

虽然池英是文官,但那也是迫不得已做出的选择。早些年,池英原本的选择是武将。

可惜,家族里已经出了一个身份尊贵的人上人,倘若她再手握雄兵,那么后果将是不可估量。

饶是现在,她当了一个看起来雄心壮志的丞相,也没能拯救女帝陛下对池家的疑心。

她的六个嫡女,还有池夏身上的鹊儿归,一笔笔,都是难以诉说的臣子之愁,帝王之谋。

池英策马而去,潇洒的身影落在连澈的视线里,竟然多了几分驰骋沙场的凛冽英姿,与归门那日醉酒之态全然不同。

连澈挥挥手,让轿子先走了。他有心思虑几分却无从下手,唯有一个疑惑在心底左右摇摆,终是不解。

莫非,池丞相平日里的诸多行为都是迷惑圣上的假像,暗地里另有谋算?

“阿澈,你站在道路中央做什么?”

等着被撞?

卫昕手中拎着二两百花酒,下朝后一路走来,原本是去春华楼潇洒,不想半路碰见了一个人独自发呆的连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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