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煜隐隐皱眉,“母亲,外面的流言蜚语听听就罢了,怎可当真?”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连煜不愿意让家里人知道他和寒纪元那些糟心的事。
“哼,不当真?那你这三年怎么不回来?若不是赶上澈儿成亲,我早就提着剑去砍寒纪元的脑袋了。”连胜云此话不假。
她本为武将,不喜欢动嘴皮子讲道理,能用拳头解决的事,为什么要吵吵?
“岳母大人,万万不可。”不知什么时候,寒纪元竟然出现在前厅里。
管家陈德跟在寒纪元的身后,双手呈着一个做工精良的沉香盒子。
陈德身后还跟着八个守院,每两人一担子,竟是抬了足足四大箱礼。
寒家重商,最不缺钱。
四大箱子沉甸甸的,装的不是金银玉器,就是稀罕珍宝,每一样都是举世难寻的上等佳品,堪比皇宫国库。
连胜云的脸色很不好看,余光不自觉的瞟向放在一旁的剑,也不知道就近把人砍了,成不成。
陆庭书扯了扯连胜云的袖子,避免事态严重,打着圆场:“纪元,煜儿性子急,你能过来就好。外面人多嘴杂,容易引起误会。”
“是,是我考虑不周,还望二老以及夫君多多担待。”寒纪元弯身行礼,目光如炬,凝着连煜瞬间僵了几分的脸。
连煜转开目光,不理会寒纪元。
他知道逃不掉,只是没想到寒纪元竟然这么快就赶过来了,不像在寒家,半个月不搭理他,也是常有的事。
陆庭书又和寒纪元寒暄了几句,这才将寒纪元介绍给站在一旁默默看戏很久的连澈和池夏。
“嫂子好,三年不见,风采不减当年。”连澈说的是客套话,脸上的笑容也是应付着。
过往三年,她对寒纪元的印象并不好,只不过看在连煜的份上不多计较。
“少将军说笑了。”寒纪元亦是表面客气,言语间用了尊称,“想你年纪轻轻就镇守边关,三年内攻下北疆八城,英姿凛凛,重振我大凰国威,实在是佩服佩服。”
连澈嗯了一声,不再搭言。她向来不喜与商人打交道,毕竟,为商者,奸字当头。
寒纪元客气了一圈,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一直避向连澈身后的池夏,稍有迟疑,“这位是……”
不知为何,她从刚一开始就莫名感觉眼前这个淡妆素抹,不染尘烟的新婚小公子很是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池夏藏在连澈身后,如同一个羞涩的小新郎在新婚过后,腼腆的不肯去见外人,就连声音也是弱弱的:“嫂、嫂子好。”
天知道,池夏的心情现在是多么糟糕。
他早就知道连煜所嫁之人是寒纪元,还寻思日后相见了,定要提前躲避,少生是非。
哪里料到成婚第二天就遇见了?还真是长街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
连澈听着池夏不同于昨夜的古怪声音,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将池夏往身后掩了掩,挡住寒纪元探索的视线,“嫂子,夏夏年纪尚小,胆量不足,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