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池夏不想招惹麻烦,却架不住麻烦上赶子追着来找她。
当那个灰头土脸的小侍冲出围观人群,一头栽进她的怀里,死死抓住她的衣服不肯放的时候,池夏就知道,她摊上事了。
“松手。”池夏最不喜别人与她过分亲近,话一说出口就已经带了几分冷意。
小侍没有说话,不出声也不肯松手,相反,一双小爪子紧紧抓住池夏的衣角,生怕池夏跑了一般。
“放肆!也不看看这是哪家的主子,何其珍贵的人,就敢随便上前阻拦?活得不耐烦了!”兰香呵斥一声,不管缘由,抽出随身携带的竹棍就狠狠地往小侍的双手砸去。
那根竹棍不长,也就半个手臂长度。外边裹着竹面,内里实则包了重铁,打在人身上,轻则皮开肉绽,重则断骨削皮。
当初,池丞相特意为兰香寻了这么个小玩意,就是为了让兰香练熟以后,好好保护池夏。
平时出门,兰香都是把竹棍别在后腰里,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如今一拿出来,竹棍舞得凛凛生风,一棍比一棍子狠,不下十棍,那小侍就已经身影飘晃,开始站不稳了。
“噗!”一口鲜血呛出唇畔,小侍软软的倒了下去,抓着衣服的手虽然是松开了,但是人却直接晕倒了。
“兰香,算了。”池夏不想闹出人命。
别人不知道兰香下手轻重,她却是了解的。再打下去,怕是直接就将人当街打杀了。
“是,”竹棍在手中旋转一圈,重新回到兰香的腰间。
这时,一个身材胖硕的女子从围观人群中费力地挤出来,痛心疾首地说:“小公子,你把我的小奴打死了,那我可怎么办啊?我上有八十岁高堂,下有嗷嗷待哺儿孙,可就只着这个生意活着呐!”
兰香撇撇嘴,纠正一下:“他没死。”
她下的手,自有分寸。
“啥叫没死?大家快看看,他都一动不动了,明明就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那女子可不听兰香的话,她知道池夏才是主人,打定主意赖一次,当街就嚎了起来:“大家快来看看,有人打死小奴不给钱啦,我要去告官,晴天白日,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晴天?白日?你哪只眼睛看到了?说瞎话都不脸红。”兰香嘴上功夫也不差。
她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不管是谁,都别想欺负她家主子!骂就骂,谁还不是一个泼妇来着?
“你、你、”那女子瞪着眼睛,指着兰香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索性往地上一滚,泼皮耍赖起来,“不行,你们打死了我的奴,就得给我银子,没有一两银子甭想走!”
“一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兰香似急了。就那么一个小男孩,瘦了吧唧的,最多五十文。
女子愣了愣,又继续大闹起来:“快来看呐,没有王法,欺负我这个弱小可怜人啊!”
池夏轻瞟一眼女子那一身都快赶上棉袄的肥膘,无心再纠缠下去,说道:“成交。”
三教九流之地,从来都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能用钱解决的事,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