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掀着车帘,抬头一瞬不转地望向连澈,好似初见连澈一般,内心微起波澜。
她不禁暗暗想着,眼前皇城风景再好,竟也抵不过那一个策马挡车的妙龄男儿郎。
倘若这才是她与连澈本应有的初遇,那便好了。如此也能放下心中忌惮,多几分世间少有的真诚与信任。
“你怎么在这?”她凝着连澈清冷的容颜,大大方方的看,恣意而为的问。
连澈勒着马,将马儿调转方向,只留给池夏一个挺拔笔直的背影,还有轻描淡写的两个字:“等你。”
诚然,连澈的确如此打算。
当他听闻池夏奉命进宫的时候,内心纠结了许久,可是,最后还是将神武司的事扔到一旁,匆忙赶过来,却不想来早了,在外面足足等了半个时辰。
池夏落下车帘,不再理会连澈,安然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暖茶。
最近身子不方便,总得小心行事。如若不然,她必定得去车外,和连澈换了马儿骑骑,凑个热闹。
当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或许还可以逗一逗那个冷的像个冰块的小将军,应该挺有趣的。
连澈骑马伴车而行,脑海里回忆着适才池夏看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心紧了一下。
他说不出来那一刻的心情是什么,只是那种感觉格外奇妙,很复杂,内疚之余又有些欣然,并不厌烦,也不抵触。
哎。
无声叹息。
大概是他头脑发昏,不清醒了。
连澈一路将池夏送回丞相府,他约摸着池夏是喜欢留在丞相府的,也就没有多说,不等池夏走下马车,已经骑马离开。
池夏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走远的马蹄声,多少有些纳闷。
大中午的,不回家吃口热饭?
兰香抱着池束的赏赐先行跳下马车,站在车旁,扶着池夏走进府中,“公子,您先休息一会儿,午膳送您房里。”
“嗯。”池夏行了一日,身子乏的紧,应了一声就回房了。
连越走在两个人身后,瞧着池夏的背影默默无语。
也许是他天生多疑,为何总觉得主君这几天特别疲惫?分明就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
池夏进了房间,把一众伺候的人全都散出去,然后才打开池束给她的赏赐。
她想起池束的话不禁有些好笑,能镇得住连澈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锦盒大不,只有掌面大小,做工精致,挂了外锁,还好连着钥匙一起送来了,怪神秘的。
池夏怀着几分新奇打开锦盒,一块明晃晃的金牌映入眼帘,金牌上刻了两个意义非凡的字:免死。
免死金牌?
池夏当真是感动了。
她倒是听说过,池束手中的确藏着一块免死金牌,是当年女帝迎娶池束时,特例赏给池束,以示珍重。
只是没想到,池束待她竟然这般上心,哪怕豁出去保命的东西不要,也得为她以及她父亲闯下的大祸收拾烂摊子。
相较之下,她的父亲倒是有些生分了。
池夏轻叹了一声,合上锦盒,又对着空气唤了一句:“人呢?”
“我在。”一袭白衣缓缓而落,风含笑手中托着一个锦盒,送到池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