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胜云脸上挂着忧虑,但是却不想让陆庭书知道太多,只好转移话题,“夫君,你觉得卫家那个孩子怎么样?”
“你是指卫昕?”听闻此言,陆庭书不觉认真起来,“卫家那个孩子不论是家世或者身份都不错,且又是长女嫡孙,将来必然是个有福气的。只可惜……”
“可惜了我们澈儿。”连胜云叹息着。
她知道连澈与卫昕从小玩到大,在学堂里就是好朋友,倘若没有陛下赐婚,也许私下里说说,倒是能成一段美事。
陆庭书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了。他仔细琢磨了下,忽然问道:“将军,你觉不觉得澈儿好像对丞相府家的小公子有点不同?”
“你才发现?”连胜云心中感慨,她这个后知后觉的笨夫君。
“……”陆庭书不说话了,只深深的看了连胜云一眼,自认理亏。
连胜云拍了拍陆庭书的手,口中的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陆庭书,“不妨事,不妨事。孩子们长大了,谁还不能有几个合得来的朋友?也许只是池家小子性格讨喜,和澈儿品行相投而已。”
“但愿如此,不然的话……”陆庭书的心紧紧揪着,连带着把连胜云的手都在抓断了。
“夫君,疼,疼。”连胜云一边劝着陆庭书,一边无奈摇首。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
傍晚,斜阳洒落一片余晖,晚霞挂在山头,无限美好。
连澈处理好军务,拎着两个食盒,返回丞相府。
“将军,您、您来了?”兰香看到出现在院子里的身影,愕然瞪大了眼睛,说话都结巴了。
连澈将食盒递过去,视线从兰香惊愕的表情上掠过,轻浅的应了一声‘嗯’,随即就朝屋内走去。
房间里,池夏正坐在外厅小榻上,一人执两子,自己跟自己下棋,颇有兴致。
连澈走进屋,一眼就看到了池夏,心中莫名一软,先打了招呼,“我回来了。”
“呃?”池夏白皙精致的手指间掉落一颗棋子,下意识问:“你怎么来了?”
连澈换着外套的动作一顿,随后又变得如常。他的声音清冷如茶,透着几许低沉,格外好听,“你在这里。”
池夏认真思考了一下连澈话里的含义,才明白连澈的意思是因为她留在了丞相府,因此便也留下来。
“将军,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她说。
“你说。”连澈换好一身常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雪色的锦缎长衫,雪色的紧领内衬,雪色的莲花封腰,清冷淡雅,温润柔和,矜贵入了极致。
池夏凝着那一个从屏风后走出来,步履翩然的少年公子,一时间怔住了,忘记了想说的话,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如白雪般清远圣洁,俊美优雅的小将军。
果然,人靠衣装,换了一件衣裳便大不同了。
连澈在池夏一瞬不转的目光中走了过来,停在池夏面前,微微垂首,对上池夏的目光。
许久,才开口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池夏大概是第一次被美色眩晕了眼,怔了片刻终于缓过来,她招招手,一挑眉,“与我下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