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才不会像你这么倒霉!”
她愤怒的说道。
宋安宁自嘲。
“瞧,你也觉得我倒霉,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已所不欲,强施于人呢。”
秦映雪:“……”
她一时语塞。
秦氏见状,不由皱起了眉。
邱白薇和林秦蓉向来是会看眼色的,一见势头不对,立马笑着打圆场。
“好了好了,映雪也是开个玩笑,安宁你不要动气嘛。”
“是啊,大家都是来拜佛的,佛门清净之地,若是争吵起来扰了佛祖安宁,这就不好了。”
宋安宁冷笑。
先前秦映雪嘲讽她的时候,她们俩不说话,现在见秦映雪吃瘪,倒急着跳出来当和事佬了。
但宋安宁本就没打算和她们撕破脸皮,因此见台阶就下。
“我知道表妹也是为夫君的死而忧心,情之所至,口不择言了些,倒也没有责怪表妹,只是希望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大家都是亲戚,和和睦睦的不好吗?又何必闹得大家下不来台。”
秦映雪一滞,恨不得吃了宋安宁。
宋安宁却是无所谓的笑笑,转头对秦氏道:“既然婆母这里有表妹伺候,那我就先回去了。”
秦氏的脸色很不好看,却也没有阻拦,“去吧。”
宋安宁转身离开。
待她离开之后,秦氏看着秦映雪,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说说你,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没得被人讽刺一顿,现在甘心了吧?”
外人不知,她却清楚得很。
她这位侄女啊,从小就喜欢蒋华,对蒋华用情至深。
若她是正房所出也就罢了,身为她的姑母,少说也得满足她的心意。
可偏偏,她是一个小妾生的。
既然是庶女,那再谈婚论嫁,大多也只是配庶出之子,配她的华儿就不够了。
更何况,她的华儿现在还是安远侯府的世子候选人,连宋安宁都配不上,更何论她一个庶女?
秦氏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秦映雪却咬了咬唇,在心中将宋安宁给记恨上了。
午后。
宋安宁用完午膳,正准备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站住!”
宋安宁回头,就看到秦映雪带着一个婢女气冲冲的走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秦映雪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你干什么?”
冬青怒了,一把推开她,护在宋安宁身前。
秦映雪也惊了,紧接着气笑了,“好啊,你一个低贱的下人,居然敢推我?来人!给我把她绑起来,我倒要看看这宋安宁身边的婢女有多厉害!”
说着,就命人上前。
宋安宁面色一沉。
“住手!”
她走上前,一把将冬青拉到身后,冷冷的盯着秦映雪,“秦小姐这是想做什么?佛门清净之地,是想闹到住持那儿,一并被赶出去吗?”
秦映雪嘲讽的笑,“要被赶出去那也是你,我秦家世代高官,自有门楣,我祖父曾为京中执宰,一个小小的寺庙住持,又怎敢得罪我家?反倒是你,一届小小的商户女,竟然敢对我不敬,你害死我表哥的仇我还没报呢,现在又在这里挑三说四,我看你就是活得不耐烦,欠教训!”
她说着,抬起手又要打她。
这一次,宋安宁看清了,她身子后仰,避开了秦映雪的攻击,紧接着抬腿一踢,就踢中了对方的膝盖,对方顿时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佛寺里铺的都是青石方砖,跪下去极疼。
秦映雪在冷不丁之下,跪倒在地,只觉两个膝盖像磕在了坚铁上,痛得都快要碎了。
“宋安字!你敢!”
宋安宁笑笑,道:“你打我一巴掌,罚你给我跪一下,互相扯平,不好吗?”
“你!”
她愤怒的起身起身想扑过来,宋安宁又是一让,身后就是池塘,秦映雪因惯力整个人往池塘里栽去。
噗通一声。
秦映雪的丫鬟脸色大变。
“小姐!”
“快来人啊!我家小姐掉池塘里去了!快来救救她!”
然而这里四下无人,本就是极清净之地,这时大家又都在房间里午休,哪有人路过。
甚至连小沙弥们,也到前院去准备两天后的佛法大会了,这会儿根本没有人。
小丫鬟不会水,在岸边急得双脚跳。
秦映雪更是没学过游泳,人在水里扑腾着,断断续续的求救。
“救……救我……我不……会水……”
冬青面露担忧。
那毕竟是秦氏娘家的侄子,对她小惩大诫不要紧,若真杀了她,秦家追究起来,恐怕她家小姐吃不了兜着走。
但饶是心里再担心,见自家小姐不说话,冬青也只得咬咬牙,坚持没下去救人。
半响。
眼看着那在水里扑腾的人没了力气,就要渐渐沉下去,宋安宁才道:“冬青,去把她救上来。”
“是!”
冬青早就准备好了,将外衣一脱,就“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冬青的父母曾是江边渔民,从小就会水,七岁那年因江边发大水,父母举家搬迁,在城中无法过活,这才被卖到宋家,成了宋安宁的小跟班。
所以,她的水性极好,别说是救个人,就算让她在水里跟人打一架,她也能行。
没过多久,秦映雪就被救上来了。
她已经没有了呼吸,整个人脸色发白,嘴唇发青。
冬青熟练的给她压了压胸口,又渡了几口气。
很快,秦映雪就苏醒了。
“哇”的吐出一口污水,就后怕的大哭起来。
“你让开!”她的婢女一把推开冬青,着急的扶住秦映雪。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你放心,这个恶女人胆敢推你下水,我一定会如实禀告大夫人的,到时候回了秦家,奴婢也会告诉老夫人和老爷,我倒要看看,这蒋家新妇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敢谋害秦家小姐!”
冬青张了张嘴,最后到底还是没作声,郁闷的退到了宋安宁身后。
宋安宁就那样冷冷的瞧着秦映雪。
秦映雪抬眸,就对上了宋安宁冰冷的神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一刻,她觉得宋安宁仿佛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之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小兔子,而是变成了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