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也只不过是暂住在这里,而且还是看在沈絮尘的面子上,要不然只怕现在自己还在大街上呢。
当真是冲动了。
但看着一个女人为难另外一个女人,她终究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的。
虽然这是后宅里女人们的争斗,可是她却总觉得这是小三在挑战正室,甚至还光明正大的看不起。
“你都知道些什么,这可不是你的家里,任由着你口出狂言的。还从未见过你这样没脸没皮的人,不过就是从大街上捡回来的,下人就应该有做下人的样子。给我跪下说话。”
吴淼自然不会容忍现在在这里有人灭了自己的威风的,更何况还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人,也敢在她面前叫嚣,当真是胆大包天。
这要放在往常她训斥两嘴也就算了,毕竟得饶人处且饶人,她想要在这个家里站稳跟脚不仅仅要有儿子,还要有人心,她要是宽容大度了,自然也就有人站在她这边,到时候只要架空了孙如玉,那有没有正室夫人的名头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毕竟一个名存实亡的夫人,谁又会在乎呢?
可是今日却是有些不同的,这个人可是得罪了赵湘,而她就是要帮着赵湘说话。
这背后有人和背后没有人终究是不同的,有人撑腰,腰板自然也就能够挺直了。
关洛锦穿越至今见过有人对她提无礼的要求的,可是一开口就居然叫她跪着说话的倒是头一次见。
这是她爹还是她妈呀?难不成是天王老子驾到了吗?竟然动不动就让人跪着说话。
可真是把自己当成人看待了。
这要是面前摆的是块牌位,她绝对不由分说的跪下去说话,毕竟死者为大,是讲不得道理的。
可是这却是个活人。
想要让她跪着说话,还是下辈子再说吧。
“我竟然不知道贵府有着这样的规矩,与人说话竟然要跪着说,我与当家主母说话都不曾如此,难不成你是这家故去多年的先祖返魂了吗?要人跪拜。若是如此我必定焚香跪拜,顺便给你烧点元宝蜡烛,可见是在地下过得不好,这才上来找存在感。”
“贱人,你竟然敢咒我死!”
吴淼不曾想这女人竟然是如此的伶牙俐齿,当真是可恨之极。
“原来还活着呀。那你还敢受人跪拜,也不怕折寿。我自然是不愿意当这个罪人的,也就不敢跪您了,谁要是想跪着,那便跪吧。”
关洛锦已经受够了欺负了,自从穿越过来在她身上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好事,遇到的人也没有什么好人,如今这个也算是过分的了,她不怼一下都有些对不起自己。
虽然自己明知道现在的情况很不利,但她终究还是忍无可忍了。
好歹大家都是人,干嘛她就是那个倒霉的呢,总是被人欺负,还被人瞧不起。
就算是老实人也会发飙的。
“你……”
吴淼竟然有些哑口无言,毕竟她也只不过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的威风而已,可是没想到反而适得其反了。
“你敢咒我嫂嫂,可真是够目中无人的了,来人,给我好好的教训她。”
这人一旦要是有了共同的经历,难免也就会有共情,赵湘和吴淼就是如此,更何况她们原本就是同气连枝的,虽然不至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现在也算是同坐在一条船上了。
关洛锦听到要教训她,自然也就知道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本能的后退了两步,她就算是不似深闺里柔弱的女子,但最怕的就是人多势众。
可是不等人过来就听到孙如玉说道:“退下,如今是在我的院子里,你们是想要做什么?”
“湘儿,这是府上的客人,你应该不是不知道,她在月子里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事,你怎么能跟着胡闹?”
赵湘就算是知道其中内情,可是也不愿意承认,自然也就不会把所有的话都交代明白了,当然是怎么有利于自己就说什么。
“你这是什么话?我只听说这是你从外面大街上捡来的,不过是孤儿寡母,走投无路,贱命一条罢了,既然带到了府上,那就是下人,难不成是捡回来当主子的吗?这样的货色只怕大哥都看不上,还客人,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孙如玉面色铁青,但心里却有些忍不住的高兴,她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赵湘自己蠢,原本就怨不得旁人。
但现如今总要说点什么。
“如今天色不早了,你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赵湘听了这话,也只是冷冷地瞥了孙如玉一眼,然后直接就不搭理了。
转而对吴淼说道:“嫂嫂,我看这贱人的嘴很是伶俐呢,就应该狠狠的教训才是,如今你也见识到了她是如何欺负我的。要是这人继续留在府上,只怕将来就要骑到你的头上来了,毕竟今日都敢对你恶语相向了,还不知道心里在打些什么主意呢。大嫂我是指望不上了,人家可是巴不得护着呢,你可要为我出这口恶气。”
“既然这张嘴伶俐,那就给我狠狠的打,看她还敢不敢多言。来人,给我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吴淼如今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赵湘再一煽风点火,她自然不忘自己的来意。
这话一出吴淼带来的人立马上前,原本早就已经跃跃欲试了,不过是只等一声令下罢了。刚刚就险些冲上来了,可总要等主子做好了决定才行,虽然是大夫人和二夫人之争,但也要懂眼色。
关洛锦立马做出防御的样式,她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但想要伤她也没有那么容易。
那甭管是年纪大还是年纪轻的婆子丫鬟一窝蜂的上前扑来,关洛锦不等人到眼前就伸脚出去踹人了。
要是让这些人靠近了自己只怕总要挂点彩。
“放肆!贵府的待客之道当真让人大开眼界。”
要说这关键时刻最靠谱的也不是别人,就是沈追了。
沈追一把拽住了关洛锦的衣领把人拖到了自己身后,大声呵斥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