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误会,从来都是蓄谋已久。现如今他们还在这里,你跟我说是误会,若是已经不在了,我遍寻不得,投诉无门那个时候,你是不是也要说是误会?”
“是,你们是有钱人,什么事都能做,人命对于你们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可是于我而言他们很重要。”
关洛锦不得不承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真的把这两个孩子当做了亲人。
也许同甘共苦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事。
沈追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毕竟现如今的状况已经很明了了,那就是有人做错了事,打错了主意。
“我们走!”
关洛锦面对这些自私无情,莫名其妙,不把人当成人看的人自然是毫无耐心可言的,所以离开这里当真是最好的选择了,而且她也已经没得选了。
“夫人难道就不想再说点别的吗?久别重逢难道就不想再看公子一眼吗?”
沈追虽然是当年之事的亲历者,可是对其中内情却是一无所知的,毕竟他既是亲历者也是旁观者,真正的主角另有其人。
但能让一个人苦苦寻找多年,念念不忘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关洛锦对于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自然是没办法理解的,她且不说根本就不认识这人,今天所见的那些人,自然也是一个都不认识的,说什么久别重逢,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这些人奇奇怪怪的,可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我又不认识他,看他做什么?走开,别挡路。”
此时此刻沈追心里难免疑惑更甚了,毕竟今日所见的夫人实在是有些太过于不一样了。
纵然上一次见面还是五年前,可是时隔这么多年他还是认识她的,怎么她却不认识他了呢?
“无论如何夫人都应该再见一面公子,毕竟公子一直都在等着夫人。”
“等我干什么?有病吧!”
关洛锦如今是一门心思的要离开这里,哪里会理会那么多事,更何况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自认为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无知的乡野村妇,和这些显贵之人自然是毫无关系的。
她是得罪不起,可是却躲得起。
关洛锦刚想带着两个孩子抬脚就走,可是自己那个聪慧异常的儿子这个时候竟然开始拆她的台。
“娘,金子都已经没有了,咱们现在可是身无分文了。难不成还要去睡大街吗?大街上的坏人可比这里多多了。”
“闭嘴吧你!”
关洛锦的确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可是这几天他们流落街头也没有见有人当街抢人的,如今深宅大院里却差点把孩子给弄丢了,究竟哪里才不安全她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结果。
关富贵早知道自己有一个不靠谱的娘,所以小小年纪也就有了自己的主意,而今他也是会权衡利弊的。
“娘,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更何况我看这位大叔还是可以有的商量的,要不然我和小姑姑也就不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了,只怕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了。到时候你到哪里去找我们?”
“夫人大可放心,以后断然不会出今日这样的事了。无论夫人做何决定,还请都去见一见公子。更何况如今天已经黑了,外面终归是不安全的,我可听说近些时日肃平并不太平,过了今夜再做打算也不算迟。”
沈追不怕关洛锦不动摇,就怕关洛锦是个死性子转不过来弯。
他可害怕人再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毕竟寻找了那么多年,要是就此错过了,实在是太过于可惜了。
将来还要蹉跎多少年就不一定了。
“你真的能做得了主吗?那些人再也不会抓我们了?”
不等关洛锦开口,关富贵抢先确认了一下,毕竟他都已经跟他娘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不了解他娘的脾气。
只怕认准了一件事是断然不会更改的,那他要做的就是让他娘把话说出口之前咽回去。
关洛锦到底是反应慢了一些,当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也只能怒视着关富贵,一言不发了。
说到底她还是有所迟疑的,这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想要活着都有着一个通病,那就是没钱不行。
手里没钱寸步难行,更何况她还带着两个孩子,吃饱饭都困难。
如今的确是身无分文,的确是无处可去,走出了这个门前途未知。
可是留在这里……
“我虽然做不了主,可是我家公子却能做得了主。夫人不妨仔细想想,见一面终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沈追虽然不知道这位曾经金尊玉贵的小姐为何流落至此,但想来也是会有一些缘由的。
毕竟谁人会放着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过,来过苦日子呢。
聪明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关洛锦满脸的警惕,她很是有着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办法以色侍人,可是这人却偏偏要让她去见他家公子,也不知道有什么幺蛾子在等着她。
眼前几步之遥就是府门外,外面是一片未知的天地,而里面注定是龙潭虎穴。
关洛锦见到了那位公子,似乎今日所有的事都与这人有关联。
“公子,夫人来了。”
她眼见着沈追恭敬无比。
顺势看过去,就见一个小白脸斜倚在床边坐着。
当然此小白脸非比小白脸。
实在是因为这个人一张脸苍白如纸,面无血色,好像精美易碎的陶瓷娃娃一般,让人不敢伸手触碰。
虽然不至于美的惊天动地,可是总是惹人怜惜的。
关洛锦从来都不追星,可是现代互联网发达,什么样的绝世美人没有在互联网上出没过,她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的见识的,但眼前的这位似乎有些不同。
这人就算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上下都会散发着一种富贵公子的光芒,年轻而又儒雅,眸子里好像有星星。
也不知道为什么过了良久都没有人说话,房间里安静的有些诡异,可是明明有那么多人的存在。
这种时候自然是那个最耐不住性子的人最先开口说话。
“你就是那个能做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