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丞不惊反喜,微微一笑道:“都说大进师父鲁莽易怒,我看倒也挺有大智慧的嘛!”
丑妇人有些奇怪,皱眉问道:“死到临头,你嘀咕什么?”
“我是说啊,你这种调虎离山的计码未免过于明显了,怎么想的呢?你以为,就你这两下子,能瞒得住身经百战的几位老先生?”阿丞一笑道:“你看看,你身后是什么!”
丑妇人一惊,回头一瞧,但见门框上面的木楞上,正有一对凶狠的小黑眼睛瞪着自己。
嗖!
不等丑妇人有任何反应,一道黑影已经袭来,径直盘在了妇人的脖子上。
“啊……你!”
在这丑女人的尖叫声中,七爷在她脖子上盘了一圈,然后探起黝黑的脖子,嘶嘶吐起了凶信。
与此同时,那顺着墙缝和屋顶爬下来的大小毒蛇毒虫一见七爷,恍若感觉到了什么是的,掉头逃窜而去。
“葫芦见老头,这不是找爷爷吗?”七爷冷声道:“玩毒,你和我玩?老子是祖宗。丑八怪,你好死不死,竟然敢找上门来?信不信,我一口送你见阎王。”
丑女人惊慌失色,但嘴巴却强做镇定道:“你……你不就是条小巴蛇嘛。我们这,可十多个人手,你敢动我一下,我的人马上要了他们两人的命。”
“是吗?那恐怕你要失望了!”岳敖冷笑一声,带着秃子和祝一帆从门外走了进来,彻底堵死了去路。
秃子咧嘴一笑,拍着胸脯道:“我说小岳子,平时总是瞧不起老刘,这下子是不是五体投地了?我就说嘛,咱们哪怕不惹事,就在这装孙子,也一定有人找上门来。老子是小使一计——假调虎离山,顿时就把这只王八撞进了罐子里……”
“大师,那叫瓮中捉鳖!”祝一帆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秃子不屑道:“罐子不就是瓮嘛,王八不就是鳖吗,都一个意思。。”
岳敖道:“行,这次算你靠谱。”
“什么叫算啊?”秃子得意道:“本来就是。我刘某人向来是心中有沟壑,胸怀百万兵;静能出天策,动能平国患,这么说吧,我和老罗的关系就好比郭嘉和卧龙,郭嘉不死,卧龙不出,我不过是在等着老罗黔驴技穷呢……”
“合着你觉得你是卧龙呗?”岳敖一笑道:“那你打算让卜爷什么时候死啊,否则,你岂不是浪费了大才。”
“啧啧,喂,老岳,你小子不地道,我是那个意思吗?我是说啊……”
祝一帆笑道:“大进师父,你就招了吧,这一招,是不是我师父走的时候教你得到?”
秃子一怔,尴尬地笑道:“他……是提过一嘴,小心什么声东击西,不过还主要是我的当机立断、大智若愚……”
“咳咳!”阿丞轻咳一声道:“岳先生、大师父,我看还是先处置了这几个家伙吧。”
岳敖也道:“甭贫了,今儿这功劳记你头上了,以后,希望咱们的刘卧龙以后多谋善断。”
“放心,卧龙出山,以一敌千。有我在,天大大定也!”秃子朝女人一努嘴道:“丑八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老子等你等好久了。说说吧,是谁让你来的。”
“我……”丑女人望着近在咫尺的小巴蛇,脸色苍白,小声道:“我不受人指使,只是觉察到此处有法器之光,所以见利起意……”“呵呵,还挺有骨气!”秃子冷笑一声道:“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谁派遣你们来的,之所以问,就是给你们机会,活命的机会。”
说着,余光一扫剩下的几位道:“你们呢?也都不肯说实话?”
那几个家伙彼此望了望,最后胆怯地看了看丑八怪。
丑八怪目光一道戾光,几个人顿时垂下了头。
“怕她,不怕我?”秃子突然怒喝道:“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老子是个活阎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话毕,面露忿相,一把将一个喽喽抓到面前,左手按住后脊,右手扯住脑袋,咔嚓一声,直接将这厮的脑袋揪了下来。
噗嗤!
黑血腔涌,这家伙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就化出了真身,原来是个长尾猕猴。
秃子这一举动,不单单吓坏了这一众邪祟,就连阿丞都有些不适,一阵反胃,差点吐了出来。
倒是见过大场面的岳敖和祝一帆一脸的风轻云淡。
扑通!
几个喽喽齐刷刷跪了下来,一个个哆嗦成了一团,齐声叫道:“僧爷爷饶命,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都是这婆娘拉来的,她,对她知道,他一定知道是谁让她来的……”
这丑女人彻底吓坏了,手下们将矛头直指自己,在没退路了。
更要命的是,眼前这个凶煞的秃和尚正缓缓扭头逼视着自己……
“我说……是孟极,是孟极让我来……来杀人的……”
丑八怪高声哀求道:“诸位先生宽恕,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那孟极坐镇渝州,总览西南人鬼妖灵录,但凡被他召集上了名录的,哪个敢冒犯他啊,他让我们往东,我们不敢往西,是他比我们的啊……”
“早承认不就完了嘛!”秃子哼声道:“看你这没出息的德性,杀你,我都嫌手脏。老岳,你觉得呢?是杀还是……”
“既不能杀,也不能放!”我此时带着那羚牛正好赶了回来。
秃子瞧着被我降服的女妖,不禁问道:“这又是哪来的杂碎?”
“她的事,一会和你们说!”我冷笑一声,看着眼前这个脸庞奇丑的女人道:“你说是孟极派你来的?”
“是……我不敢撒谎!”女人小声道。
我笑道:“可是孟极和我有约先前,他为什么要下令追杀我的人啊。”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我不敢问!”女人小心翼翼道。
一旁的秃子道:“这还不简单?那天斗心思,他输给了你,不甘心呗。你不也说了,在渝城不保险,备不住孟极会变脸。这不,已经变脸了?这些禽兽,不管多神,还是禽兽,毫无信义可言。”
我摇摇头,拿出稚川径路,剑锋一扫,顿时将剩下的几个喽喽隔空送去了性命。
然后才对这丑八怪道:“如果我没看错,你的真身是个花脸旱獭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语言,老实交代,否则,我保证下一秒,我会剥出一张完整的旱獭皮!”
看着剑锋上滴滴答答的血渍,这女人嘴巴张了老半天,终于呜咽道:“是……是镇星云……是托林寺的星云老佛爷……”